碼頭的寸頭大漢對洛川的圓場心存謝意,給洛川指了路,明天的拍賣會是在陰蝕門的專用拍賣場進行,因為來人眾多,要找住宿的地方可很困難,推薦洛川去離會場最近的狼群酒吧度過一夜。
洛川對住宿沒有多大要求,只為明天拍賣會上的移魂換影功法,將就一下也無所謂了。
走在陰蝕島的街道上,他有種被恐怖籠罩的錯覺,實在是這里完全不像修仙者的聚集地,更像無法暴徒的匯合場所,斗毆隨處可見,弄出人命都沒人過問。
這個寸頭大漢也給他提過,所有人到陰蝕門的范圍內(nèi),必須守陰蝕門的規(guī)矩,所謂的規(guī)矩就是不能與陰蝕門為敵,你們自己打死打活無所謂,這叫優(yōu)勝劣汰,甄選強者。
“真不知道姜無恨想要干嘛!”
洛川暗自腹誹著,到了狼群酒吧前,避過一個被扔出來的人,徑直走進,注意到暗中跟著他的人一陣交頭接耳走了。
酒吧中,暴徒一樣做派的修仙者不少,吆五喝六,完全古派江湖氣象。
洛川找個座位等了半天,沒人理會,可見這酒吧的服務(wù)質(zhì)量狂放不羈,真要在這里待上一夜,倒讓他渾身不自在了,可又沒有好辦法。
到吧臺要上一杯酒,也要靈石付賬,花去五靈石換來據(jù)說是靈草釀造的酒水,卻讓人難以下咽,但這是他人生中最貴的酒,又舍不得浪費,人生就是這么糾結(jié)。
相比酒吧中吵鬧無狀、亮肌肉誰也不服誰的修仙者,他的安靜顯得另類。
一個三十左右模樣的女子,穿著奇怪的服裝,**一邊胳膊,胸前桃花紋身耀眼,雖不十分美麗,卻極有風(fēng)情,笑吟吟的坐在他身邊:“這位小先生好雅興,有沒有興趣喝一杯?”
洛川感覺她攬生意的手段很不太高明,淡淡一笑:“不好!”
關(guān)鍵是舍不得。
女子也不惱:“倒真是個妙人!第一次來陰蝕島?”
洛川斜她一眼不答,卻注意到她出現(xiàn)后,酒吧的服務(wù)人員工作積極了不少,想來這人也是個人物。
女子見他實在撩撥不起,沒了興致,搖頭笑笑,正好一個年輕男子帶著兩個隨從進了酒吧,叫一聲:“陳公子!”
迎了上去。
那陳公子顯然很有來頭,不可一世,狂妄囂張。
打他進來,酒吧內(nèi)高聲喧嘩的人安靜了許多。
這都不是洛川關(guān)注的事情,他端著那杯令他肉疼的酒又找個座位,爭取把那杯酒一滴不剩。
掃視了眼,發(fā)現(xiàn)這酒吧沒有禁煙告示,不少人也在吞云吐霧,自己也摸出一根,正要點上,卻聽陳公子那邊發(fā)作起來。
先是響亮的耳光,接著就是刺耳的叫罵:“你個賤人,你還敢躲,摸你就是看得起你,我陳慈一句話就能要你的命。”
陳公子叫陳慈,此刻完全紈绔少爺模樣,過之而無不及。
洛川仍不十分關(guān)注,八成是那桃花女郎到他哪兒拉生意失敗,反把他惹惱了。
“陳公子,你消消氣!這人好像不是咱們同道中人,我給你介紹兩個上等貨色,如何?”
女郎的放浪的聲音響起,又呵斥:“還不給陳公子磕頭道歉,趕緊滾蛋?
陳公子,我陪你不是更好嗎?”
洛川停下點煙:挨打被罵的竟然不是這女郎。
倒不是他心存偏見,盼著女郎倒霉,可這變化也發(fā)生的太悄無聲息了些。
“對不起,對不起!”
一個聲音瑟瑟發(fā)抖:“放過我吧,我就是討個生活,不賣身”。
“讓開,老子就看中她了,還要玩死她!”
陳慈推了女郎一把,叫罵。
洛川叼著的煙掉了,撇過陳慈和桃花女郎,第三人的聲音很是耳熟。
“桃三娘,陰蝕島上我陳慈還沒有被拒絕過,我數(shù)到三,要么她乖乖陪我,要么你這店就不用開了。”
陳慈拍桌子站起:“一”。
原來那桃三娘是這狼群酒吧的老板,臉上很是難堪:“陳公子,咱們也是多年的交情。
非要因為這女孩翻臉嗎?”
她說的激烈,卻也是打量那“第三人”。
“我呸!這里沒你的事。”
陳慈單手把“第三人”舉起:“二”。
洛川傻眼,被陳慈抓著的第三人不是別人,正是高亞市的鄧伊妮,可這女孩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還穿著這酒吧服務(wù)員的裝束。
鄧伊妮被掐著脖子,臉色慘白,無力的想掰開陳慈的手,卻根本不能夠,絕望之極。
其中的問題洛川想不通,但是鄧伊妮的母親鄧奈奈怎么也是因為自己而死,另一方面,洛川也把鄧伊妮當(dāng)做朋友,加上那曖昧一夜,關(guān)系還在朋友之上。
他絕對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
“三!”
陳慈數(shù)道,就要把鄧伊妮掐死。
一道“水箭”直襲陳慈曲池穴。
陳慈吃痛:“誰?”
鄧伊妮沒了性命之憂,被丟在地上,大口喘氣,哀聲抽泣。
洛川快步走過,扶起鄧伊妮,手掌在她后背順了幾下,幫鄧伊妮緩過氣:“你怎么樣?”
他價值五靈石、在外面估價五億以上的那杯酒被他化作“水箭”救下鄧伊妮,沒有任何不舍得。
“嗚……”鄧伊妮撲在洛川懷里,嚎啕大哭:“洛川,我終于找到你了,我找了你好幾天,我好怕!”
洛川心中念頭亂閃:鄧伊妮在找我?
難道她不知道她母親的事?
和鄧伊妮分別那天他是悄悄離開,夜里鄧奈奈就死了。
鄧伊妮難道什么都不知道?
鄧伊妮哭中帶笑:“洛川,你為什么不給我打個招呼就走,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重要嗎?
我死也要找到你。”
洛川猜測一個可能,就是自己離開后,鄧伊妮也給家里來個不告而別,她只知道自己要去仙門,具體的事情根本不知道,誤打誤撞到了這陰蝕島,被人收留。
可是真的有這么巧合的事情嗎?
不等他細琢磨,陳慈卻揉揉胳膊盯上了他:“哎吆……英雄救美?
老情人相逢?
小子,你膽子很大嘛!敢虎口奪食?”
酒吧老板桃三娘饒有興趣,似笑非笑:“原來這位小先生有相好的,嘖嘖……如果你能擺脫現(xiàn)在的麻煩,我倒要跟你們算算賬。”
閃到一邊。
出于對鄧伊妮的愧疚,洛川是必須要救她的,打量陳慈頂多金丹修為,兩個跟班也和陳慈差不多,都不在他眼里。
可是桃三娘和自己又有什么恩怨?
就因為沒有陪她喝一杯嗎?
陳慈看不透洛川的修為,但是洛川剛才出手,酒水化箭,定然也是修仙者,很是慎重的退后兩步,對兩個跟班示意:“把這小子廢掉,女的留住,等下我當(dāng)著這小子的面讓他知道什么是絕望。”
周圍人竊竊私語:“這人哪兒來的,為一個女人得罪陳慈,這下慘了!”
“誰說不是呢,小不忍則亂大謀,年輕人就是沒見識。”
洛川到陰蝕島后刻意低調(diào)行事,現(xiàn)在不得不高調(diào)了。
桃三娘幸災(zāi)樂禍:“小先生,陳公子無門無派,但是萬蛇島陳盤老祖的后人,你確定要得罪他嗎?
按我說,你就該把你這小情人乖乖……”她的話沒有說完,臉上驚訝。
洛川的氣勢爆發(f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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