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汝濤在村里是個電工,如不是孩子生病,小日子過得還挺不錯的。
他父母健在,見到小孫子走著下車,別提多高興,抱著就親,又親熱的迎接洛川三個進門。
“客人,村里人沒啥招待!
農家的土雞湯,洛川對食物沒什么需求的人,禮貌的嘗了幾塊兒。
伊夢蘭一直冷著臉,但著實餓了,撕了一只雞腿大嚼,不忘嘀咕:“都忘了洛川是村長,就擅長和村里人打交道!
攝影師暫時放下機器,喝湯吃肉,也無話可說。
吃了飯,陳汝濤不好意思的說道:“神醫,你看我們村的孩子……”“叫他們都來你家吧,你們這邊沒什么忌諱吧?”
“沒有,沒有!
陳汝濤招待著洛川,讓老婆李春香去叫孩子生病的鄉親到家里來。
李春香卸下圍裙:“有幾家我還不知道電話,這就去叫去。”
拿著手機出門了。
他們的兒子小石頭跟小黑、小金玩的愉快。
陳汝濤看看兒子的笑容,開口問問:“神醫,我家有時候用柴火做飯,那鍋底灰是不是有用?
等下人就來,我是不是先預備上?”
“也好,你先去準備。
其實鍋底灰或我的貓毛只是為了讓你們相信我的水平,你兒子的病癥,還有復發的可能。
要保證去根,還需要別的辦法,夜里才能見分曉,會不會添麻煩?”
陳汝濤笑道:“看你說的,你是我們家大恩人,有什么麻煩的!
伊夢蘭被雞肉噎的翻白眼:“今天不走?”
“你們要走隨便!”
洛川冷眼。
伊夢蘭若有所思,看陳家人的表情,難道洛川真的懂醫術?
但轉眼她又不相信了。
因為洛川在問:“陳大哥,給我們說說鬧鬼的事吧!”
伊夢蘭是無神論者,對洛川裝神弄鬼的看法不變。
陳汝濤又遞上煙,打開話匣。
據他所說,鬧鬼的說法是在一個月前開始的。
最先村里一個人去鄰村找朋友喝酒聚會,半夜里回來,經過榆樹坪那一塊兒,聽見有動靜,仗著酒氣,去看了一眼,竟然是一個村里死了不久的老太太坐在榆樹坪吃東西,當時就嚇得屁滾尿流,后來幾天起不來床。
村里人不信,過了幾天,又有膽大的結伙去看了。
他們也被嚇得不輕,還認出了那老太太是村里陳延壽的娘,過年的時候突然死的,不知道原因。
伊夢蘭和攝影師都打哆嗦了。
洛川覺得蹊蹺事八成和老太太有關,又問:“陳延壽是什么人?”
“他……”陳汝濤想了想:“怎么說呢,算是村里的一個能人,姊妹四個,他是老小,上頭三個姐姐。
他爸媽快四十的時候有了他,寶貝一樣供著。
他爸死的早,老娘和幾個姐姐把他拉扯大的。
近些年養狗賺了點錢,都想著他老娘終于能過上舒坦日子,誰知道突然就沒了,也是個可憐人。
喪事辦的很倉促,我們都沒去喪葬呢。”
具體的事情,洛川需要詳細勘察,叫過小黑,耳語一陣,小黑跑了出去。
孩子得病的人家,聽李春香說孩子的病有人能吃,來的風風火火,很快聚集到小院里。
他們的孩子都肚子脹大,病情有輕有重,輕的手腳無力,重的全身無法動彈,但都是口中喊餓。
洛川感覺草木灰陳汝濤準備的草木灰可能不大夠用,一回頭,小金靈敏的跳過院墻,找小黑去了。
“沒義氣!”
洛川憤憤,給每個孩子喂了點草木灰,又動身推拿,給每個孩子一番推拿,實則靈力滋養。
孩子們先后有了反應,吐出了一團團黑色棉絮。
孩子的父母們相繼驚叫:“分明喂得是飯,怎么吐出這些東西!
伊夢蘭和攝影師也面面相覷,他們從沒見過這種怪事。
等攝影師反應過來,端起攝像機時,孩子們的癥狀已經緩和多了。
病重的已經能在父母的攙扶下站起,雖仍是虛弱,但明顯好轉的多。
有人抱著孩子放聲大哭,有人握著洛川的手不住感激。
洛川的功德增加了十來份,但此時顧不上為小驚喜喜悅。
“各位,你們仔細想想,你們的孩子是怎么發病的?”
每個人大的講述都差不離,他們的孩子,包括陳汝濤家的小石頭,都去過榆樹坪,上樹上摘過榆錢。
“榆錢不能吃?”
不乏聰明人發現了其中的規律。
過去的時候,青黃不接,人們曾把榆錢當糧食,現在把榆錢當做腸胃的調劑品。
洛川不會否認以前的食用價值。
“問題不在榆錢身上。
今天夜里我到榆樹坪一趟。”
登時有孩子被救治的家長自告奮勇:“神醫,我們跟你一起去!”
有人提起診金的事情,洛川還是那句話:“不急,明天幫我辦點小事,一并勾銷!
伊夢蘭對洛川的奇怪做法有懷疑,但猜到了洛川的目的,突然覺得洛川的辦法好像比自己的手段實用的多。
“洛川,我可不可以去看看?”
洛川瞥她一眼:“你當這是玩耍?
這游戲不適合小孩子。”
蘿莉賣萌套裝的伊夢蘭氣的跺腳。
攝影師卻準備養精蓄銳大展手腳了,他忽然發現真正的賣點該是什么了。
各人開始準備,小黑和小金沒了被拔毛的危險結伴回來。
兩只靈獸爪子上隱隱有血跡。
洛川讓眾人不要靠近,和兩只靈獸去了陳汝濤為他準備的房間。
小黑壓低聲音,嘻嘻哈哈:“老大,這村里的榆樹坪有陰妖!
所謂的陰妖是屬陰的榆樹遇靈氣所化,積年累月,漸有神智,屬于樹靈的一種,但不是一般的樹靈。
樹靈喜歡和人共處,互得恩澤。
陰妖卻喜好與冤魂共處,彼此給養。
“你們跟那陰妖動手了?”
小黑和小金不屑:“說的我們什么時候搶過你功勞似的。
幾只不開眼的食人吠想攔我們,順手弄死了!
“食人吠?”
這個奇怪的名字說的是狗。
狗看家護院,也是有靈的,但是吃過人的惡犬只會養成兇物,便是食人吠。
陰妖、半夜里是吃東西的老太太、再有食人的惡犬,洛川覺得這村里懸疑頗多。
等他再出門時,一個年輕人牽著一只黃狗進了陳家小院。
這年輕人三角眼尖下巴,臉色陰鷙,花襯衫、喇叭褲,不倫不類。
“陳汝濤,你什么意思?”
陳汝濤和家人迎了上去:“延壽來了,什么事這么大火氣?”
年輕人就是陳延壽,他氣急敗壞:“我的幾只狗死了,你給我裝什么無辜?
我家大黃聞著氣味就找到你家,你跑的了嗎?”
他牽來的那只黃狗,一看見小黑、小金兩個,就夾著尾巴嗚嗚叫,恐懼的想要逃跑。
洛川神色一凜,黃狗只是普通的品種,但是血氣環繞,這也是吃過人的,也是一只食人吠。
“食人吠是陳延壽的,他老娘的死因恐怕不簡單!
洛川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但愿不是我猜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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