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海州也有朋友？”
白茹悶悶不樂，偷偷照鏡子，懷疑自己魅力。
洛川開車在海州的街道上亂找：“嗯，從來沒見過面的，就記得地址。”
“那叫朋友嗎？”
白茹感覺和洛川相處的狀態完全恢復了，動不動就被氣的半死，沒見過面的能算得上朋友？
分明就是敷衍自己。
可洛川在一個小飯館前停下。
“海州市定安區芙蓉街七十七號，就是這里。”
這小飯館名叫春蕾，很常見的那種，在飯點還沒有客人，白茹看不出什么特色，如果說有什么反常的，就是在附近一片關門的店鋪中顯眼了點。
洛川拖著她走進：“老板娘，紅燒沙光魚、白菜燒牛肉、糖醋蛋餃，兩份米飯。”
“好的，您坐。”
老板娘是個三十出頭的少婦，有勞動人民的質樸，體態顯瘦，臉上也帶著風霜。
洛川盯著她看，擺放餐具的少婦羞澀回避：“兩位，您們先喝茶。”
她老板娘、服務員、廚師一體化，這就進了后廚。
“真是你朋友？”
白茹問。
洛川還在探頭。
“眼睛陷進去了。
我明白了，你就喜歡這種類型的，是吧？
怪不得對李曉雪不離不棄。
我好歹……”白茹想起來就委屈。
洛川搖頭：“你不懂。”
等菜上齊，少婦給個禮貌的笑容：“兩位慢用。”
她的手藝不算特別出色，至少白茹不覺得好吃，只能說家常。
“韓蕾。”
洛川突然叫。
“啊！”
少婦在柜臺后抬頭：“先生，你叫我？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洛川故作驚訝：“老板娘，你也叫韓蕾？
我叫她呢。”
指了白茹一下。
白茹直翻白眼，更不懂了。
“哦，真巧！”
少婦韓蕾又低下頭去。
這時，一個七八歲的女孩跑進來：“媽媽，我回來了。
我剛見到那些壞人又往這邊來。”
叫韓蕾的老板娘變了臉色：“昕昕，你快藏起來。”
又到洛川他們桌前：“兩位，對不住，小店要關門了。
要不給你們打包吧？”
這分明是遇到了什么事。
洛川微微皺眉，卻是不配合的姿態：“老板娘，做生意怎么能把我們往外趕，要關門也得等我們吃完吧？”
“不是，兩位……”韓蕾發急。
白茹完全不知道洛川想干什么，插嘴道：“人家有事，咱們不用難為人家吧？”
“好香！”
洛川卻吃的津津有味。
“韓老板，你很不給我們兄弟面子啊！”
三十平米的飯館突然暗了下來，五個露著紋身的彪形大漢堵在門口。
韓蕾臉上爬上愁云：“廣哥，對不住，我這小本生意，也得養家，你要怎么著，和客人無關。”
“你說無關就無關？”
為首的是個肥頭大耳的胖子，從腰后掏出段鐵鏈搖晃著坐下：“韓老板，這條街要拆遷，就你耽誤兄弟們的事，當釘子戶是吧？
還敢做生意？
你這是斷我們財路。”
與他同來的四個馬仔跟著叫囂：“有好日子你不過，存心跟我們過不去。”
韓蕾話語心酸：“廣哥，不是我不同意，別人拆遷補償都是一平米四千塊錢，到我這一平米一千，我真不能同意。
我還有孩子、老子要養呢，就靠這個飯館，你們得給我們留條活路。”
“嫌錢少？”
廣哥陰陽怪氣：“要多補償可以啊，老子說了，只要你嫁給我，保證跟別人一樣，養孩子誰不會？
跟了我的姓，我還能虧待你們。”
韓蕾馬上沒了柔弱：“陳廣，你不要太過分，我女兒只能姓魯。”
“呵，聽到沒？”
陳廣夸張的對四個馬仔叫：“玩氣節呢？
守寡啊？
什么年頭了？”
“死了男人，你不寂寞嗎？
我們廣哥很厲害的，包你滿意，不比你男人差。”
馬仔們哈哈大笑。
話音剛落。
只聽四個清脆的耳光聲，四個馬仔飛出門外。
“嘴巴放干凈點！”
是洛川動手了。
白茹也看不慣陳廣五個，卻沒想到洛川這么干脆。
“這位先生……”韓蕾捂住嘴巴，剛難為她的洛川幫她的忙，可她寧愿洛川不幫，陳廣就是個逼著拆遷的小頭目，可后臺一般人根本惹不起。
陳廣也發愣，吃飯的客人管他的事，這年頭還玩行俠仗義呢？
“小子，你想架梁子？”
陳廣鐵鏈掄的嘩嘩響。
“你不夠格。”
洛川到了陳廣面前：“我問你，別人拆遷都是四千，為什么這飯館是一千？”
“跟我橫？”
陳廣打量洛川，突然鐵鏈砸下：“找死啊你。”
可洛川探手就接住鐵鏈，雙手一揉，手腕粗的鐵鏈，咔咔寸斷。
陳廣眼睛瞪大了，估摸下自己的骨頭絕對沒有鐵鏈結實。
“哥，有話好好說。”
“讓我重復嗎？”
洛川手搭在他肩膀上。
陳廣差點跪下，忙自抽巴掌：“哥，我錯了。
我那都是胡說八道，真正找她們麻煩的是馬總，聽說她男人仗著軍人身份，教訓過馬總。
以前他男人身份神秘，不敢得罪她，現在她男人死了，馬總要把她們往死里整。”
“馬總？
馬金生？”
韓蕾也想起來老公曾說過，那馬總做房地產，很不地道，搞了很多豆腐渣工程，坑了很多人，她老公在家的時候，曾出面和馬總交涉過，這就是逼著自己家即將走上絕路的根源嗎？
洛川搖搖頭：“陳廣？
廣哥？”
“不、不、不、不……”陳廣忙擺手：“您是哥，我屁都不是。”
“我糾正你一點，你抽耳光的姿勢不對，應該這樣。”
洛川一巴掌抽過。
陳廣轉的像陀螺。
“我再也不敢了。
饒命啊！”
洛川回到座位：“趕緊叫人，讓你們馬總過來。”
陳廣以為自己還暈呢，問心驚膽戰的四個馬仔：“他說什么？”
“他說讓你叫馬總！”
剛才表現最積極的馬仔捂著臉回答。
陳廣反給人一巴掌：“聽見了還不聽話，趕緊按這位老大說的辦哪。”
他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混子，知道不是洛川的對手，拿上巴結。
韓蕾試著跟洛川說話：“這位先生，他們都是豐成地產派來的，豐成地產的馬總很厲害，什么關系都有，我們跟人沒法比的。
你們快走吧！”
洛川笑了一下：“老板娘，再來份沙光魚湯”。
“可是……”韓蕾轉向白茹：“這位韓小姐，聽你們口音應該是外地來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快勸勸這位先生吧。”
“我？”
白茹不喜歡洛川給自己改名換姓，一時沒反應過來，關鍵是她還沒搞懂洛川為什么突然來這里，叫不想干的人朋友，還強行卷入這樣的事情。
“沒關系，這家伙既然敢惹事，肯定罩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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