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奶奶交代清楚之后,我就陪著李曉慧進城了,我倆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只為了早點辦完事好趕回來。由于我們這個村子距離城鎮(zhèn)比較遠,而鎮(zhèn)子上還沒有大一點的醫(yī)院,打胎這種事情不能馬虎,自然要去好一點的醫(yī)院,所以到了鎮(zhèn)子上還要轉車。
等到我倆坐上公交車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了,抵達鎮(zhèn)子上,已經過了一點鐘。李曉慧說先請我吃飯,吃完飯再去也不遲,總不能讓我陪她去,又讓我餓著肚子吧。
李曉慧這個人,我發(fā)現(xiàn)還挺容易相處的,幾天下來,我們倆已經無形中形成了一種深深的友誼。她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話也越來越多了,甚至有一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話也敢明著跟我說了。
在吃飯的時候,她告訴我,這幾天夜里,那東西沒再來騷擾她了,不過前不久每天晚上,一到后半夜,那個東西就會準時來騷擾她。每次醒來之后,她的衣服都是凌亂的丟在床上,有時候還被隨意的丟在地上,而且她醒來之后,身上和床單上有不明液體,她很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干的。
就在她找到我的前一天晚上,她還在屋子里放了一個攝像機,打算記錄下來當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誰知那天晚上該發(fā)生的事還是發(fā)生了,可當她醒過來之后,卻發(fā)現(xiàn)攝像機掉在了地上,什么都沒有錄下來。
不過她也感覺到自己可能遇到了臟東西,有時候她自己都能察覺到有什么東西想強行霸占自己的身體。以至于,這些天一到了晚上,她就不敢睡覺,基本上都是白天才敢瞇著眼睛小憩片刻,卻也不敢睡的太沉。
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去安慰她,該說的我都說了,她現(xiàn)在需要的不是言語安慰,更多的是實際行動。關鍵是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在騷擾她,也沒有切身實地的去調查,我已經想好了,只要一有時間,一定會幫她弄清楚。
雖然再過三天就要開學了,但她的事情比開學更重要,如果不能解決,我寧愿推遲幾天再去報名。
吃過飯,我們便去了縣城一家比較大的醫(yī)院,李曉慧跟我說,是她一個同學推薦她來這家醫(yī)院的,絕對安全,不會影響身體,睡一覺起來就解決了。
進入醫(yī)院之前,我的心情無比沉重,心撲通撲通的跳,就仿佛做了什么虧心事一般。
“王權,怎么了,你不舒服嗎?”李曉慧看出了我的不對勁。
我搖搖頭對她說:“沒事,咱們趕緊的吧,等下天該黑了。”
“真是難為你了,我知道你不愿意陪我來這種地方,你能來,我很感激,以后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的。”李曉慧眼神陳懇的看著我說道。
“你好,我想問一下,哪里可以墮胎?”李曉慧竟一點也不覺得內疚,問出這話的時候,她語氣很平靜,仿佛不是發(fā)生在自己身上一般。
“是你要墮胎嗎,走廊右轉。”護士看了李曉慧一眼,便帶著我們去了。
“咚咚咚”李曉慧把門敲得砰砰響。
“進來。”屋里傳來了一個男醫(yī)生的聲音。
推開門進去,說明了我們的來意之后,醫(yī)生讓我們兩個都出示證件,并且還要登記資料,確定是自愿的。資料填好之后,醫(yī)生帶著我們去了另外一個門診樓,又把我們丟給了另外一個女醫(yī)生。
誰知這女醫(yī)生卻跟我們說,今天做不了,剛好負責醫(yī)生有事請假了,要明天才可以。
“什么,明天?那怎么辦?”李曉慧無助地看著我,似乎在詢問我的意思。
我聳了聳肩:“你決定。”
她嘆了一聲,招呼我出去,說來一趟不容易,既然今天做不了,她也不想回去,干脆就住下來算了,反正就住一晚上而已。
“不行不行,我要是不回去,我奶奶該擔心了,要不這樣吧,你先住下來,明天一大早我就來找你,你看怎么樣?”
說完這句話,我眼角余光忽然掃視到一個人,那人似乎在盯著我們。我仔細一看,是個老頭兒,沒看出來有什么不對勁,也沒多想,立刻招呼她離開了這家醫(yī)院。
李曉慧苦著臉跟我說:“求你了,好人做到底,就在這里陪我住一個晚上吧,你奶奶那邊我會打電話回去,讓我爸跟她交代一聲,你放心好了。”
我仔細一想,這也是個辦法,她說的在理,要在平時,一個人住哪里都無所謂,可現(xiàn)在是非常時刻,我留下來陪陪她也好。
我答應了她,接著我們就去找地方入住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下午五點多,我們找好了住的地方。這里的住宿環(huán)境我很滿意,唯一不滿意的是,李曉慧只開了一個房間,說是她一個人害怕,讓我跟她住一起,反正是雙人房,各睡各的就行。
我一陣苦笑:“你就這么放心,難道就不怕我動壞心思?”
“拜托,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李曉慧似乎知道我不會那么做,既然她信得過我,我自然也不會讓她失望。再說,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我就算有熊心豹子膽,也不敢亂來啊。
“王權,真的很感謝你,今晚的晚飯算我的,你想吃什么?”李曉慧難得露出了喜悅的笑容,簡單的字數(shù)一番,就急著喊我出去吃飯。
我想吃的東西可多了,不過這個時候我也沒心情大吃大喝,反而有些想喝酒。于是我便找了一個看著比較干凈的飯館,點了兩個菜,兩碗面,一小瓶白酒。
平日里,我最多只喝啤酒,很少喝白酒,可今天,我想醉一場,因為心里不痛快。我知道自己為什么不痛快,主要還是心里矛盾,我不知道她的決定是否正確,我只知道,那是一條小生命,然而很快就要被我們扼殺了!
本來我不該趟這趟渾水的,現(xiàn)在已經卷進來了,怕是不容易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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