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流浪之人,他們在入天隱市之前,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是坐鎮(zhèn)一方的巨擘,都是受人尊敬的大佬。
只是天隱市強大的競爭力,家族的抱團發(fā)展,使得獨立的人,在這里沒有一絲生存空間。
這個落差,對于這些人是巨大。
他們一開始,也只是希望在天隱市能有口飯吃就好。
但漸漸地,他們發(fā)現(xiàn),這個城市……連一口飯都不愿給他們。
人都是被逼的。
當他們有反抗的機會,有成為這個城市主人的機會之時,沒有人愿意錯過。
在街道上,如同野獸般的葉組和斗士們,就是因為如此。
此刻,他們都忘記了人性何在。
對于武斗街,開始肆無忌憚的破壞,凡是武家之人,凡是敢反抗他們的人,他們一個都不放過,哪怕是手無寸鐵之力的婦女……武斗街,徹底大亂了!這些宛若暴徒的人們,對于這個街道,沒有一絲的手下留情。
而秦墨,準許他們這樣做。
因為他感同身受過,他明白這些斗士,這些葉組人內(nèi)心的憋屈。
他也曾是天隱市的流浪之人,他體會過受到欺凌的痛苦,體會過這個城市帶給自己的惡意……既然如此,變成屠夫。
又有何不可?
閻羅斗場很快被大火徹底掩蓋了。
快要燃燒起來的包廂里。
窗外,映透著一抹夕陽的紅色,將幽暗的包廂,也照成一抹詭異的紅色。
能從窗外,看到整個燃燒的斗場,所有的繁華和盛大之景,在這場業(yè)火之下,都在漸漸的燃燒殆盡。
“瘋老板,快走吧!”
“再不走來不及了!這是業(yè)火!是地獄焚燒罪人的火焰啊!這大火根本止不住的!我們還是快逃吧!趕緊找武家主想辦法!”
兩個華武成員,不斷拉扯著癱坐在地上的武瘋。
而武瘋他趴在窗前,望著整個燃燒的斗場,他嘶吼的拍打著窗戶,“不……不!!”
他本來就骨瘦嶙峋的身子,此刻更是極度的痙攣起來,他本就慘白的面色,此時也看上去更加的慘白,發(fā)出陣陣慘痛的哭喊聲。
就好似這燃燒的,是他的兒子一樣。
事實也就是如此。
武瘋十幾年前,從哥哥那里接過重任,接管閻羅斗場,這十幾年來,武瘋把所有的精力和心血,都投入到閻羅斗場之中。
他明白閻羅斗場的重要性。
這個偌大的斗場,支撐著武家每年一大半的家族收入。
是支撐武家經(jīng)濟命脈的重要之地!武瘋下了太多的心血在這個里面,但不曾想,今日一場大火,往日繁華之地,變得如此蕭瑟,他的孩子,他的信念,也在這一場大火中,被燒沒了。
他遲遲不愿離開。
就像一位明知自己孩子將死,遲遲不愿離開的父親一樣。
這時,突然響起咯吱的開門聲。
兩位華武成員,嚇得猛地轉(zhuǎn)過頭來。
只見一位身穿黑風衣的年輕人,淡笑著緩緩走進來。
“武瘋,我們又見面了。”
秦墨笑著說,“你也別害怕,我來這里,并不是想要你性命!”
“秦!墨!”
當看到秦墨時,武瘋整個人都憤怒咆哮起來,他踉踉蹌蹌的站起來,跌跌撞撞的就朝秦墨沖了過去!秦墨未動。
等武瘋到了眼前時,只聽啪的一聲響亮,武瘋直接被扇的癱坐在了沙發(fā)上,牙齒也飛出來幾顆,臉蛋瞬間膀腫起來。
唐煜晃了晃酸痛的手腕,已然靜靜站在了秦墨身后。
兩位華武成員,緊張的站在武瘋的身后。
兩人握著手里的武器,看著秦墨和唐煜走進來,他們越來越顫抖了。
秦墨笑著坐在了對面的沙發(fā)上,面對著早已捂著嘴、顫抖的武瘋,他緩緩端起了茶幾上的紅酒,輕輕嗅了嗅,隨即給自己倒了一杯。
秦墨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正宗的拉菲,好酒。”
“秦墨……你到底要干什么!”
武瘋猛地坐起來,沖秦墨歇斯底里的大吼,“你趕緊退兵!你讓你的人,全都退出武斗街!我哥哥那邊,我可以幫你說話!你現(xiàn)在敢這樣殺進來!不怕找死嗎?
?”
秦墨微微笑了笑,放下酒杯,“找死?”
“我秦墨,如今還怕死不成?”
“現(xiàn)在想著談和?”
“當初武神界封鎖我食楊街上空,殺我葉組之人,祭獻你武神界陣眼之時,你們怎么不想著談和!!”
嘩啦!秦墨憤怒一掌,轟然拍在茶幾上。
瞬間,整張茶幾分崩離析,成了粉齏。
秦墨的質(zhì)問,令武瘋僵硬在原地,一句話說不出來。
秦墨平靜了下呼吸,緩緩坐回沙發(fā)上,淡淡問道,“我只問你一個問題。”
“武斗街的街道令,在哪里?”
“你想要整個武斗街?”
武瘋突然大笑,“秦墨,你別癡心妄想了!就算把中心街道武斗街送給你,就你的體量,你以為你能守得住?”
“我只問你這一個問題。”
秦墨淡漠的繼續(xù)道,“武斗街的街道令,在哪里?”
“你告訴我,我給你活命的機會。”
“如果再說多余的話……不用我說,也知道什么后果!”
武瘋的大笑,戛然而止。
他本來絕望的眼睛,出現(xiàn)了滿滿的求生欲。
論及武道實力,他自然不是眼前秦墨的對手,他只是一個打理武家生意的老板而已,老板當久了,自然是惜命的。
他本以為,不管自己怎么做,秦墨都會殺了他。
壓根沒想到,秦墨還會給他一條生路。
“我說了,你真的就會放過我?”
武瘋顫抖的問道。
秦墨認真的點頭,“我這人,最重承諾,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
武瘋猶豫了下。
過了不久,便緩緩開口,“武斗街的街道令,在武斗街華武大廈之中,由五位華武長老看管。”
“什么級別的實力?”
“兩位武盡初期,三位武魂巔峰,你秦墨就算過去,把你葉組和那些雜碎斗士全部拉過去,也不是這五人的對手,我告訴你,也沒有用。”
武瘋之所以沒怎么猶豫就告訴了秦墨,也是因為他知道,就算告訴了秦墨,他也甭想拿到街道令。
武盡級別?
秦墨心頭一震。
他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武魂級別以上的人物。
“多謝告知,唐煜,把這三人,全部殺了吧!”
秦墨快速起身離開,淡漠的留下一句話。
武瘋的面色瞬間而變,他歇斯底里的站起來,沖著秦墨怒吼,“你答應(yīng)我的!放過我!是你答應(yīng)我的!”
身后傳來的嘶吼聲,秦墨已不再理會。
只聽之后包廂里傳來痛苦的嚎叫聲后,一切便都安靜下來。
“我以前挺信守承諾的,現(xiàn)在……我變了。”
走廊里,秦墨喃喃一聲,消失在這無盡的火海之中。
閻羅斗場還在燃燒著。
百年的巨型古建筑,每幾十年翻修一次,想要一眨眼燒個干凈,也沒那么容易。
緊急通道里,白素雪瑟瑟發(fā)抖的躲在角落里,雙手抱著頭蹲著,已是嚇得不能動彈了。
她腦海里,不斷回想起閻羅斗場,那位神秘的黑衣人,脫下面具的那一幕。
那張熟悉的面容,那張自己日思夜想的面容,長得一模一樣,但卻讓白素雪,感到無比的陌生。
以前的他,瞳眸里帶著單純,帶著善良,帶著美好……而如今再見他,他那死氣沉沉的面容下,是一雙冰冷無比的瞳眸,沒有一絲感情,宛若修羅殿走出來的死神。
這些時間,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能有如此大的變化,以至于……讓人覺得陌生……“你還好吧!”
突然,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白素雪怔怔的抬起頭來,仰頭看著這張熟悉的面容。
他溫暖的笑容,如同大男孩一般,低頭俯視著她。
熟悉的他,又好似回來了……看到他時,白素雪不由的哭出了聲,梨花帶雨的眼淚,簌簌而下。
“走吧!我?guī)愠鋈ァ!?br />
秦墨笑著伸出手。
白素雪只是一位平常女孩,看到這些恐怖的場景,自然會害怕,秦墨也能理解,只是現(xiàn)在,不是安慰她的時候,把她安全送出去就好了。
“我……我嚇得動不了……”白素雪哭著皺起好看的小眉頭,委屈的表情甚是可愛。
秦墨苦笑一聲,只得蹲下,將白素雪背了起來。
她身上迷人的女兒香,與這里血腥的味道,有些格格不入。
“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梅蕪了,她會派人過來接你,今晚回去好好休息,就當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秦墨背著白素雪出去時,耐心的和她說。
白素雪的小腦袋枕在秦墨肩膀上,她盯著秦墨的脖子,突然也不知怎么想的,伸出舌頭舔了舔,柔軟的舌頭,在秦墨的脖子上滑動了幾下。
“你舔我干什么?”
秦墨無奈笑道。
“唔……你……”“我知道你想問什么。”
秦墨走出閻羅斗場,望著混亂的街道,他淡淡道,“但人生,就是這么迫不得已,不是么?”
“話說,你怎么在這里?”
“梅蕪和我說……來這里能見到我想見的人……”白素雪頭埋在秦墨肩膀上,紅著臉小聲說。
秦墨的眼眸霎時凝固起來。
梅蕪又怎么知道,今夜他會出現(xiàn)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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