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斯珂的粗魯,秦墨沒放心上。
但他戴著眼鏡,這種傲慢的態(tài)度,卻著實有些讓他不舒服。
對秦墨,很明顯的瞧不起。
不過,既然是生意,秦墨不會講求這么多。
只要生意做成了,是他滿意的結(jié)果就好,別的他壓根兒不在乎。
秦墨淡笑道,“我想要你們共和聯(lián)盟最好的武技!”
布斯珂輕笑著摘下眼鏡來,他不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秦墨,輕屑笑道,“秦先生可能有所不知,哪怕仙人級別的靈獸肉,都很難換來我們這里最好的武技。”
“你是上鏡面的外來客,沒見過世面很正常。”
“我本不想見秦先生你,但又礙于你是領(lǐng)袖的客人,給你幾分薄面。”
“但這并不意味著,你上鏡面的封界者的身份,就能在我面前口出狂言,要知道,哪怕我們世界的封界者,領(lǐng)袖親自來了,我都未必給面子。”
“你可以走……”啪!一包香煙,被秦墨輕輕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一包未拆封的香煙,玉溪,在華夏的價格,不過23塊。
然后……布斯珂就閉嘴了。
他炙熱渴望的目光,死死的聚焦在了香煙上,身后的兩位黑衣人,也是立馬摘下墨鏡,難以置信的看著桌上的香煙。
“這竟是真的?”
“我還以為是謠言。”
身后的兩位黑衣人,小聲嘀咕起來,“這人手上竟真有香煙,我聽說之前還給李先生他們散煙來著,我還以為是假的。”
昨天,外來客給幾位仙人散煙的消息,在共和聯(lián)盟傳了開來。
聯(lián)盟總共也就十萬人。
一有消息,很快就弄得人盡皆知。
不過,這事兒沒幾個人信,這里物資匱乏的程度,別說香煙了,人們連煙屁股都好幾年沒見過了。
直到秦墨真的掏出一包香煙,放在他們面前時,他們才確信了昨天的流言蜚語!布斯珂淡定不屑的神情,很快繃不住了。
他火熱的眼神,注視著香煙,眼睛都有些挪不開,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貪婪渴望的神色,實在有些難以掩飾。
“怎么說?”
秦墨笑著挑了挑眉頭。
布斯珂搓了搓手,笑道,“秦先生,我們有事兒好商量。”
“我要你們這里最好的武技。”
“可以。”
布斯珂笑著點點頭,掏出手機(jī)發(fā)了條信息。
不過一會兒,李姐抱著一個盒子,笑吟吟的走了進(jìn)來。
她進(jìn)來時,也忍不住看了眼桌上的香煙,將盒子放在了會議桌上。
布斯珂沖秦墨笑著擺擺手,示意他打開盒子。
秦墨打開,一本泛黃的古老書籍,靜靜躺在盒子中,上面寫的兩個大字:敗絮。
坐在秦墨身旁的上官玉,立馬皺起眉頭。
她想說什么,但下意識的看了眼布斯珂,卻又不好說。
秦墨拿起來,慢慢看了起來。
只是翻了兩頁后,秦墨冷笑著將它扔在桌子上,“布斯珂是覺得我蠢?
給我一本垃圾武技來糊弄我?”
秦墨雖沒見過靈氣時代太多世面,但對武技的鉆研和了解,卻未必不如這里的人。
從很小時,他就跟隨龍爺爺鉆研武技。
武技是好是壞,威力如何,秦墨只需粗略的看上一眼,就能估摸出來。
布斯珂猛地皺起眉頭。
他顯然沒想到,沒到靈氣時代的上鏡面封界者,竟還有些眼光。
他想要桌上那包香煙。
但打心眼里瞧不起上鏡面的人,哪怕坐在他面前的這位,號稱是上鏡面的封界者,卻也不過是那個落后時代的封界者而已。
這個時代,繁多的武技,最為發(fā)達(dá)的修仙文明,隨便一本武技,都足以唬住眼前這個毛孩子。
倒沒想這小娃子能一眼看破。
布斯珂笑著道,“秦先生不想要這本,可以換幾本。”
說著,他朝著李姐再度招招手。
李姐出去后,過了不一會兒,帶著數(shù)個人又回來了。
這些人,人手抱著一沓子古籍,落在桌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秦先生隨便挑。”
布斯珂雙手支著下巴,不在意道,“喜歡哪本兒,帶走就好。”
“畢竟,我們這里的武技,隨便一本,放在你們世界,都是極其稀缺之物,不是嗎?”
說著,布斯珂嘴角揚起一絲輕笑。
他身后站著的幾位黑衣人,也笑了起來。
這話雖聽得不舒服,但布斯珂說得也確實沒錯。
正如這個世界對物質(zhì)的匱乏一樣,在秦墨的世界,修仙文明也極度的匱乏,到了瀕臨滅絕的地步。
這一堆堆的武技,隨便一本擺在天隱市的街頭,都算是珍奇之物了。
但布斯珂實在有些太看輕秦墨了。
秦墨若是一般的修仙之人,或許也就被布斯珂唬住了。
可他從小被龍爺爺培養(yǎng),什么武技沒見過?
秦墨只是隨意翻開其中的幾本,便扔在了桌子上。
同時,他抬起頭來,冷冷直視著布斯珂,“你有些不尊重我。”
如果,第一次算是試探的話,之后這么多武技拿上來,就是明顯在打發(fā)叫花子了。
可惜……秦墨不是叫花子。
這么多垃圾武技,沒一本兒能用的,布斯珂很明顯是覺得,他們這里的垃圾東西,對上鏡面的人來說,就應(yīng)當(dāng)是寶貝。
布斯珂神情也立馬冷了下來,“秦先生,你想要什么?”
“我說了!我要你們這里最好的!”
“你配嗎?”
布斯珂傲然冷漠的三個字,將會議廳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身后的幾位黑衣人,同樣冷漠的注視著秦墨,而一旁的上官玉,已然低下頭,在此時她也沒法幫秦墨了,兩方呈現(xiàn)出劍拔弩張的態(tài)勢來。
秦墨瞇著眼,注視著他。
布斯珂傲然冷笑,“我今日給你拿出來的,放在你們上鏡面,已經(jīng)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武技了。”
“哦!我想起來秦先生是上鏡面的封界者,那就是仙人了,看不起這些武技很正常。”
“可就算是仙人,也有底蘊(yùn)之分。”
“你區(qū)區(qū)上鏡面的仙人,你配學(xué)習(xí)我們下鏡面頂尖的武技嗎?”
布斯珂好笑道,“我就算給你了,你能學(xué)會嗎?
哈哈!”
他身后站著的幾位黑衣老者,也不由笑了起來。
頂尖的武技,就是這個世界靈氣時代的牌面,一個上鏡面而來的人,想要他們世界最頂尖的東西,在這些瞧不起上鏡面人的眼中,自然是不配的。
他們覺得,光是他們這里不要的垃圾武技,就足以令上鏡面的人,激動的跪下來膜拜。
在很多下鏡面人們眼中:他們的存在,對于上鏡面的人來說,理應(yīng)就像神仙一樣。
而上鏡面,不過就是一群又一群的螻蟻。
哪怕封界者,最多也就是大點兒的螞蟻。
看待這位遠(yuǎn)道而來的外來客,布斯珂等人自始自終有著天然的優(yōu)越感。
秦墨強(qiáng)忍著怒火,收起了會議桌上的香煙后,轉(zhuǎn)身離去。
幸虧,他留了個心眼。
在第一次談生意時,只帶了一包香煙而來,若是把純水那些都帶上,這些人還指不定怎么欺負(fù)他。
“秦先生,請留步。”
身后傳來布斯珂不咸不淡的聲音,秦墨背對著身子,停下腳步。
“你以為,和我們做生意,想做就做,不想做就可以直接走的嗎?”
布斯珂聲音提高一個八度,冰冷質(zhì)問。
隨即,不知何時,他身后的數(shù)位黑衣人散開,冷漠的站在會議室各個方位,儼然將秦墨的路堵死了。
上官玉焦急的說,“布斯珂先生,秦先生他是……”布斯珂抬手笑著打斷了她,“我知道,秦先生是咱們共和聯(lián)盟的貴客。”
“我也不會把秦先生怎么樣。”
“臨走前,一人給我們兄弟幾位散根煙,不過分吧?”
這明顯就是在欺負(fù)人!這里加布斯珂一共十個人,相當(dāng)于半包煙要給他們。
若是放在秦墨的世界,半包煙不算什么,但在這里,半包煙便是無價之寶!布斯珂頓了頓后,平淡道,“或者,秦先生貴為仙人,想陪我們幾個假仙之人過過招也是可以。”
“鄙人倒也想見識見識,上鏡面最強(qiáng)之人,到底能不能趕得上我們這里的腳指頭。”
空氣好似一時間凝固了。
秦墨僵硬在原地。
從一開始,布斯珂就沒把他放在平等的地位去談生意。
歧視、不屑……到現(xiàn)在,已然算是明目張膽的欺負(fù)秦墨了。
一旁的上官玉很是焦急,卻也沒啥辦法。
她也沒想到,事情會成了這樣,下鏡面對上鏡面天然的優(yōu)越感,就是來自修仙的昌盛。
這種硬實力的強(qiáng)大所帶來的優(yōu)越感,很難扭轉(zhuǎn)。
秦墨重重吸了口氣,緩緩?fù)铝顺鰜怼?br />
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
他撕開手中的香煙,抽出其中的十根。
他打不過這些人,也決不能因為一時受辱,就壞了大事,來這個世界只有一個目的:尋找對付雨人的辦法。
哪怕受再多委屈,只要沒有十成的把握,就得忍著!他將十根煙拍在了桌子上。
深邃的眼眸,死死盯著坐在主位的布斯珂,認(rèn)真道。
“布斯珂先生今日禮數(shù),我秦某記下了,若往日幸得機(jī)會,此間禮數(shù),定當(dāng)加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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