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怎么了。”
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猛然一下驚醒過來。
看著面前的柳智慧，我全身是汗。
我看了一下四周。
剛才是個夢。
我夢見了梁語文，滿臉毀壞的梁語文。
幸好，這只是個夢。
但我害怕這可能是現實。
如果梁語文的臉被毀如夢中那般，那對我和她來說，再次的相逢，對兩人來說，恐怕都不是什么好事。
她為什么要遠走高飛遠離我，就是因為她會毀容了，她被玷污了，所以她害怕再次面對我，害怕破壞到了我心中她圣潔美麗的形象。
我輕輕靠在床頭，點了一支煙，問道：“幾點了。”
柳智慧說道：“兩點半。”
柳智慧這次沒有趕我出去外邊抽煙。
我說道：“怎么那么晚才回來啊。”
她說道：“處理完了爭吵，還有一些工作上的事要做，沒辦法。”
我說道：“好吧，你別那么操勞了，錢是賺不完的，但是人可能會被累垮。”
她不說話。
我說道：“我想問問你，你到這邊來的目的，難道只是為了開拓事業而已嗎。我知道你不會甘心做一個家庭婦女，也不是說不甘心，而是你不想浪費時間，想找一些事情做。僅此而已嗎？”
她問我道：“不然呢。”
我說道：“看到她們，我指的她們，你懂的。你看到她們都有自己的事業和成就，所以你是否有些自己的想法，也想著自己做出一些事來。”
她說道：“有這么個想法。”
我問：“還有其他想法嗎。”
她問我道：“哪個？”
我說道：“脫離了我們，走的遠遠的，然后，開啟新的生活。”
她說道：“我已經開啟新的生活。”
我笑笑。
她說道：“你是怕我徹底離開了你，離開了你們，找個男人開始我自己的新生活，對嗎。”
我尷尬笑笑。
她說道：“有你這樣子的人嗎。”
我說道：“很自私，對吧。”
她說道：“差不多吧。不過我沒有這樣子的想法，生活，對我來說，從復仇成功的那天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我問道：“那現在你過的是什么？”
她說道：“煎熬。你信嗎？”
我說道：“有這么痛苦嗎。”
我輕輕抱住了她。
我記得我曾經給過她承諾，但我一直都沒有履行我的這個承諾。
就是，和她生孩子，有她自己的孩子，組建家庭，她生命的延續。
否則她活著，她不知道為何而活著。
柳智慧沒有推開我，任我磨著她的脖頸。
她輕輕問我道：“剛才夢見了什么。”
我告訴了她我剛才夢見的那個恐怖畫面。
她聽后，問我道：“那你還想找到她嗎。”
我說道：“要不你給我一個建議。”
她說道：“找到了，如果她真的毀容變樣，和你夢中的一模一樣，你會如夢中一般，會難受，心疼，會恐懼，會悔恨。如果不找，你也會內疚。看你自己怎么選擇了。”
我嘆氣一聲，說道：“所以，無論怎么樣，我都要找她，找到她，如果她真的毀容，我會想辦法找整形醫生給她，如果她已經有了她的家庭和生活，有了男人，我也不會打擾她。”
柳智慧問我：“如果我有了男人，你也不會打擾我。”
我假裝揍她：“你敢。”
她說道：“我怎么不敢。我在這邊，追我的男人多的是，等你走了，我就找個人談戀愛，適合就嫁了。”
我說道：“哎呀，真的是翅膀硬了，脫離了我身旁，飛起來了。”
她說道：“早就該飛了。”
我問道：“你認真的嗎。”
我緊緊的抱著她。
她看著我的眼睛，一直看著我。
我問道：“看什么。”
她說道：“你的眼睛里有東西。”
我問道：“有什么。”
她說道：“有，星辰大海。”
我一愣。
這話，好像誰和我說過。
我已經記不住。
我說道：“有你是么。”
她微微笑。
她笑起來，真的好美。
我親了過去。
柳智慧把窗子拉開，清晨的陽光，總是如此的刺眼。
我還困著呢，把被子蓋著了頭。
柳智慧坐在了床沿邊，說道：“幾點了還不起來。”
我說道：“我很困啊，太累了。”
她說道：“有多累？我都已經去忙一趟回來了，你還睡。”
我說道：“不一樣啊，反正就是累。”
她坐在旁邊。
靜靜地。
我掙扎著爬了起來，說道：“幾點了。”
她說道：“快十二點了。”
我說道：“已經快十二點了！”
她看著我，說道：“是啊。”
我抱住了她，沒想到都快十二點了哦。
她說道：“是。”
我抱著了她一會兒，想親她，她推開我：“好了先起來再說，你去洗漱。”
我說道：“喲，你嫌棄我呢。”
她說道：“哪敢嫌棄你，一嫌棄你，你還不跑了啊。”
我說道：“跑了啊，我跑了，你不會找別的男人了啊。”
她說道：“不一樣。你跑了，你回去還有別人，你跑了，我還要辛苦騙回來。”
我說道：“是嗎。你會嗎？你看吧，這次還不是我來找你啊。”
她說道：“就這次。”
我說道：“只要我知道你在哪，我有空，我肯定都來找你。”
她說道：“好了，松開了，快點，去洗澡。”
我說道：“好，你要幫我洗嗎。”
她站了起來。
她是認真的。
我笑笑，說道：“我自己洗吧。”
她說道：“去吧，等會兒我給你說個事。”
我問：“什么事。”
她說道：“一會兒告訴你。”
我問道：“是不是，那個，梁語文的事？”
她說道：“等會兒吃飯告訴你。快去。”
我說好。
馬上去洗漱。
她帶著我去了酒店的餐廳。
餐廳的大玻璃外，看到海邊的漂亮景色，不過，天色一邊是暗的，烏云密布，一邊是大太陽，藍天白云。
我說道：“有意思，這天氣。”
柳智慧說道：“每天在中午和下午的時候，這個海島，基本都會下一會兒雨，很快就干。”
我說道：“這么神奇。”
她說道：“對。”
我感慨說道：“這島嶼，真的漂亮。”
她說道：“這里環繞的，是整個太平洋的海，一片藍。”
我說道：“若是和親愛的人，在這里終老，也挺不錯的。”
她說道：“那你來嘛？”
我笑笑。
她說道：“騙我玩？逗我玩？”
我說道：“好，我來。”
她說道：“是嗎。”
我說道：“是，我再也不走了。”
她說道：“有時候，明知道男人是騙人的，但還是會開心，這，就是女人。”
我說道：“連你也概莫能外嗎。”
她說道：“是。”
我伸手過去，握住她的手：“我是認真的。”
她說道：“點菜吧，我信你個鬼。”
嘴上說不信，臉上卻帶著甜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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