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澄對于考古,已經(jīng)精通到了計算機(jī)存儲般的程度。
她存于腦海中的考古知識,是有多么龐大的量,才能隨便看看一個涂鴉般的畫畫就能說出那么多的考古文明知識。
直接就把我?guī)У搅私昵,讓我得以和這個畫畫的古人面對面,看著他畫下這只鐵鷂子頭盔。
我問道:“那后來,鐵鷂子隊伍呢。不是那么強(qiáng)大嗎,怎么輸給了蒙古人,是不是后來被拆散了!
程澄澄說道:“成吉思汗滅西夏之戰(zhàn),成吉思汗只有十萬軍隊,西夏有三十萬軍隊,但西夏朝廷腐敗,民間動蕩,財政不足,軍力衰微,再加上,他們面對的是成吉思汗這個戰(zhàn)爭天才,蒙古軍真正能吊打黨項人和女真人的地方,是他們的戰(zhàn)術(shù)和戰(zhàn)略。西夏中興府在被蒙古軍圍困半年以后,糧草不濟(jì),城內(nèi)又發(fā)生瘟疫,夏末帝見大勢已去只能投降蒙古,西夏滅亡。因為成吉思汗在征討西夏時去世,蒙軍攻陷中興府后展開屠殺,將宮室陵園全部付之一炬。西夏這個延續(xù)了將近兩百年的國家,終于走到了生命的終點。”
在她的講述中,我腦海里浮現(xiàn)出金戈鐵馬,戰(zhàn)陣廝殺,王朝衰落的過程。
我說道:“可惜了一個偌大的西夏,就這么沒了。對當(dāng)時西夏人來說,命運(yùn)實在不公!
她說道:“一戰(zhàn),二戰(zhàn),對于遭受戰(zhàn)爭摧殘而死傷生活痛苦的人,對誰的命運(yùn)又是公正的,人生下來,本就是來受罪的過程。包括動物,植物,生物,生命,都是一個輪回,從無到有,從有到無,隨著時間消逝而逝去化成灰塵消失在空間中,什么也不剩下,什么也不留下。”
我說道:“所以那么多人相信你死后能上天用靈魂繼續(xù)活那一套!
人都怕死,向往永生,這是人的普遍弱點,無論多強(qiáng)大的人,在死亡面前都是恐懼,想要繼續(xù)永生,就只能另辟它法,比如相信程澄澄的那一套有神論。
晚上,沒有再在荒野上駐扎,還是去了那個小縣城入住那家四星級酒店。
程澄澄和我都是各自房間,她說她要看書,讓我不要打擾她。
晚上接到了詹映雪的電話,詹映雪問我怎么樣了。
我說道:“什么怎么樣。”
我故意問的。
她說道:“我表哥的事。”
我說道:“唉,話說,你對你表哥真的是情深義重!
她問道:“你們老板娘怎么說?我愿意給錢,你們想要多少錢!
我說道:“別著急,過幾天吧,我回去了咱們再談好嗎!
她說道:“不好。”
我說道:“你現(xiàn)在太著急了,就是讓我救人,我也要時間啊,對吧!
她問道:“多久!
我說道:“好些天吧,別著急!
她說道:“我擔(dān)心他先死了。”
我說道:“放心吧,不會的!
她問道:“你能保證嗎。”
我說道:“是,我能保證,他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我也不會讓他遭受什么身體折磨!
她說道:“哦。那,那先謝謝你了,問問你老板娘,她想要多少錢,我們商量!
我說道:“行吧,知道了!
掛了電話。
其實程澄澄說得很明白了,就是不殺楊志剛,她覺得反正殺不殺楊志剛,都跟對方結(jié)仇了,楊志剛回不回去,對方都是還想著要打我們。
唯一能讓我們避免被擊敗的途徑,便是我們自身要發(fā)展強(qiáng)大起來。
當(dāng)我們比他們更加強(qiáng)大,在和他們的對抗中才能立于不敗之地,到時才會避免被擊敗,也讓他們不敢再亂來。
次日,程澄澄準(zhǔn)備出發(fā),又去考古。
實地考古。
她讓我不要跟著她。
我問道:“為什么。”
她說道:“不喜歡被打擾。”
我說道:“你不喜歡我陪著?我陪著你,說我是打擾你?”
她說道:“是,打擾我!
這就是她的性格,她的個性,她不喜歡別人的打擾,只喜歡在自己想找一個人的時候,去見那個人,卻不喜歡被別人突然的闖進(jìn)她的生活中。
我站在了原地,看著她上車離開。
他們的車隊離開,她看也不看我。
這讓我不由得一股心酸,有時候覺得在她的生命中,我非常的重要,她非常的好對我十分的好,她對所有人一律冷漠,一律蔑視,唯獨對我是與眾不同。
可是有時候,感覺我和她身邊的人也沒啥不一樣,她沒有任何的一絲絲感情波動,就是一個冷冰冰的機(jī)器,我從那么遠(yuǎn)的地方來找她看她,她也毫不為所動。
難受。
點了一支煙,煙霧慢慢散去,她們的車隊消失在小縣城的大路遠(yuǎn)方,駛向荒漠的方向。
她要去干嘛?
研究什么?
考古?
她考古的方向和考古學(xué)家考古的方向全然不同。
她不讓我跟著,我也不能再去跟著打擾。
下一次見面會是何處何時,我也不知道了。
她上次說,想去研究歐洲的古文明,包括希臘啊,米蘭城啊,龐貝古城,甚至什么消失的古文明,世上還有那么多古文明,古埃及,古巴比倫,古瑪雅,要研究完了,恐怕也是老了吧。
我只能先回去了。
直接定了機(jī)票離開。
一行人,又回到了我們的城市。
在這里,才有歸屬感,才有安全感。
打電話給了賀蘭婷,她沒有接,我給她發(fā)信息,我回來了。
我意思是想著在這里待兩天,和她處兩天,然后再和小珍妮過去營地,怎知她都不回復(fù)我,又在忙了。
有些人,永遠(yuǎn)在忙碌,永遠(yuǎn)沒時間,永遠(yuǎn)見不著。
更難受。
見不著她,就見別人吧,回去了監(jiān)獄,和徐男,謝丹陽一幫人吃一頓飯,喝點小酒,聊聊天。
該死的謝丹陽,非要喝二鍋頭,硬是灌著我喝二鍋頭,這個瘋女人不知哪來的瘋勁,連和我干了四杯二鍋頭。
然后,她倒在了徐男的懷里。
而我,搖搖晃晃的去了洗手間后,直接就斷片了。
半夜醒來,去洗手間,然后出來,喝水。
喝著喝著,感覺不對勁,一開燈,沙發(fā)上躺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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