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流了一地！
凄慘無比！
林凡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鮮血從爆開的雙腿汩汩流出，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令人不適。
他額頭上冒出豆兒大的汗珠，直盯盯地看著墨凝香的方向，即使雙腿被廢，也還想要爬過去。
“凝香，你沒事吧？”
墨凝香早已經哭成了淚人，她看著林凡的模樣，心像是被撕碎后又被人狠狠地踐踏，疼痛得無以復加。
“林凡哥哥……”
她忘記了身上的疼痛，她想要去到林凡的身邊，撫平林凡的傷痛。
然而。
才剛剛站起身。
凌昊焱就毫不猶豫地又是一肘，直接砸在墨凝香的后背上。
墨凝香連站都還沒有站穩，直接一下趴在了地上，表情十分的痛苦。
“特么的，想去哪？！當老子不存在是不是，沒有老子的允許哪里也不許去。”
凌昊焱態度十分的囂張，和之前的慫樣判若兩人。一來是因為東門不決替他撐腰，他可以狐假虎威。二來是林凡是他的殺父仇人，可他又忌憚林凡的身手，所以只好將怒氣發泄在沒有還手之力的墨凝香身上。
他咧著嘴猙獰地笑著，朝林凡挑釁地挑了挑眉毛。
“小子，你想來救你女人嗎？那你倒是站起來啊，趴在地上算是怎么一回事。若不是你長著一張人臉，我還以為你是一條被打斷腿的狗呢，真是可憐，嘖嘖。”
“你特么是誰？！”林凡登時怒目圓睜，雙眼冒著熊熊的怒火，一副要將凌昊焱生吞活剝了的模樣。
他實在太憤怒了！
整個身子都顫抖了起來。
居然第二次打在了墨凝香的身上，而墨凝香卻根本不能還手。
“有本事你就沖我來！跟你一個女人動手，算什么東西。有膽子你就過來，報上你的名號，老子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不會放過你的！”
地動山搖，咆哮如雷。
林凡的怒吼像是一道轟雷，在眾人的耳邊炸響。若不是雙腿受傷，這小子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哪里還輪得到他這么囂張。
眾人感覺到大地都在震顫，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目瞪口呆地看著林凡。
這家伙就算是被廢掉了雙腿，卻還依舊具有威脅，這強大的氣場簡直壓得人要喘不過氣來。
凌昊焱也不例外。
臉色刷一下變得鐵青，又隨即變得慘白。
他知道林凡厲害，不然父親凌武登也不會被其所誅殺。在他的心目中，父親凌武登僅次于東門族長，而這個家伙竟然能殺了自己的父親，那絕對是妖孽一般的人物。
可是沒想到。
林凡竟然被廢了雙腿還如此厲害，光是一聲怒吼就讓自己心驚膽落。
凌昊焱面頰微微顫抖著。
憤怒。
恐懼。
慌張。
害怕。
他一心想要為父親報仇，也想要證明自己的能力。可是他又對林凡有著來自內心深處的懼怕，生怕已接近林凡自己就會神識俱滅，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凌昊焱身子在瑟瑟發抖，一眨不眨地看著憤怒的林凡，腳步動了動卻又往回縮了一步，踟躕不前。
“來啊！孬種！”凌昊焱的舉動并沒有逃過林凡的眼睛，他已經很清楚對方不過是個膽小的鼠輩，只是仗著東門不決的聲勢，狐假虎威罷了。
“你……”凌昊焱開口想要反駁，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腳步更加的迷茫和疑惑。
若是不敢直面林凡，恐怕還是會受到天族內部的質疑。而且一直攻擊墨凝香一個女流之輩，不僅有損自己的顏面，也有損凌家的顏面。
特么的。
跟林凡拼了！
他眼神一橫，攥緊了手中的軍刀正想要沖上去。
忽地一道身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東門不決背著手，笑瞇瞇地站在凌昊焱的面前。
“你這是想去干嘛？”
“我要殺了他！”凌武登惡狠狠瞪了林凡一眼，聲音低沉暗啞地吼道。
“他現在不過就是一個廢物了，還用得著和他斤斤計較嗎？你別忘了，現在你可是我的隨從，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能擅自行事，聽明白了嗎？”
東門不決的聲音雖然輕輕的，但是卻帶著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凌昊焱心中一顫，臉上的殺氣和戾氣頓時消散，順從而緊張地低下了頭。
“是……”
“退下。”
凌昊焱不敢再多說一個字，彎著腰垂著腦袋，悻悻地退回到墨凝香的身旁。
“隨從？”林凡聽到了兩人的談話，不由得好奇地問道。凌武登才剛死，沒想到東門不決這么快就找了個新的隨從，還是個孬種。
東門不決微笑地轉過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林凡。
“想不到林公子死到臨頭還這么有好奇心，不過我可以滿足你的好奇。沒錯，他就是我的隨從。也許你還不認識他吧。”
話音剛落。
突兀地！
一個圓碌碌的腦袋出現在林凡的面前。
林凡定睛一看，竟然是風清水！
他一怔。
風清水竟然死了？！而且，被人砍下了腦袋！
林凡猛然回想起剛才那一聲像是墨凝香的哀嚎和嘶吼，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情。
“東門不決！”
還未等林凡將怒火發泄，東門不決卻伸出手，笑瞇瞇地打斷道。
“先別忙著對我發火，人又不是我殺的，你沖我大吼大叫有什么用？再說了，你現在這狀態，能殺得了我嗎？簡直異想天開，我勸你最好平靜一點，不然把我惹怒了，我動一動手指你就將神識俱滅。”
“是誰？！”
“我剛才不是說要滿足你的好奇心嗎。”東門不決滿臉堆笑，沖著凌昊焱招了招手，后者不敢怠慢，三步并作兩步走上前來。
“凌昊焱，我的隨從。凌武登的兒子，風清水的腦袋就是他砍下來的。”
東門不決拍了拍凌昊焱的肩膀，慢條斯理地介紹。與其說是介紹，倒不如說是挑釁，對林凡赤裸裸的挑釁！
他仗著修為境界的碾壓，將林凡的雙腿廢掉，讓其只能爬不起身，只能趴在地上，在盛氣凌人的將凌昊焱推出來。
只是為了羞辱林凡！
極盡羞辱！
仿佛是在說，就是這么一個廢物殺了風清水，你有本事就起來報復啊。
廣場上鴉雀無聲。
眾人自然聽說過風清水的名頭，玄族鼎鼎大名的隨從。
居然被大家所公認的廢物，一個不過是破道境三層的凌昊焱給誅殺。
雖然眾人并不知道當時風清水已經身負重傷，他們也根本不在意，之后全天下知道的只有一件事。
凌昊焱殺了風清水。
一個廢物殺了一個鼎鼎大名的隨從！
天族眾人沉寂了一會兒之后，頓時開始歡呼雀躍，振臂高呼起來，所有人都在喊著凌昊焱的名字。
而凌昊焱倒是顯得相當的局促和心虛，他心里知道風清水當時的模樣，自己能夠殺了風清水只不過撞了狗屎運。
可是眾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終究還是讓他迷失了自己，喪失了記憶。
他仿佛也肯定了一件事情。
就是他殺了風清水。
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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