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
草木茂盛,猶如原始森林般。
一根根手臂粗的青藤,懸掛在十余丈高的大樹上,迸發著生命的力量
四周的樹蓋遮天蔽日。
大樹下。
張正恭敬拜下,對封青巖執弟子禮。
而在此時,連禮、大郎、杜青等人,終于從琴音中清醒過來,正有些茫然看著四周。
“這”
儒雅老人張了張嘴,這是什么情況?自己怎么無緣無故來到一處茂密的森林里了?
“這是什么地方?”
有書生忍不住道,根本無法認出是白羊谷。
“不知道”
另有書生搖了搖頭,滿臉的疑惑,同樣忍不住道:“大師兄,這是怎么回事?我記得我們之前,應該是在聆聽封先生的琴音啊。怎么,突然來到這里了?”
“這里草木茂盛,不見人跡”
“奇怪了。”
“不過,這里的空氣,挺是十分清新,讓人心胸很舒暢”
在眾人詫異無比時,還有不少人有些驚慌起來,畢竟莫名其妙便來到陌生的地方。
如何不讓他們害怕與擔憂?
當他們看到老師和封先生都在時,心里稍微松了口氣。
“老師,這是怎么回事?”有心急的學子連忙問道,“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吾等怎么突然來到這里的?這里是什么地方?”
“封先生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記得,我們之前是在聽封先生撫琴,但從琴音中清醒過來,便出現在這里了。”
不少學子往張正和封先生涌來,都疑惑詢問是什么情況。
“這里,還是白羊谷”
張正轉身看著自己的學生說,明白他們心里的震驚與疑惑。其實,他只是隱隱明白一些,對于眼前的情況,并不是十分清楚。他大概猜測到,白羊谷的變化與琴音有關
似乎琴音中,蘊藏著磅礴的生命之力。
“還是白羊谷?”
“什么意思?”
眾人聞言都愣了一下,一時之間沒法明白過來。但很快,他們便明白過來,一個個都愕然不信
“白羊谷?”
“這里是白羊谷?這怎么可能啊?”
“這里,明明絲毫人跡的原始森林,怎么會是白羊谷?老師,這株大樹起碼有幾百齡了。”
有書生指著不遠處的一株大樹道。
“對啊,這里怎么可能是白羊谷?”
還有書生附和。
“子直,這里是白羊谷?”
這時就連儒雅老人都愕然起來,但是四周的草木太過茂密了,讓他們根本無法看到四周的情況。
但是。
即使能夠看到四周的情況,四周的草木亦變化巨大。
一樣辨認不出來。
“這里的確是白羊谷。”
張正認真道,同樣頗為好奇和詫異打量四周,的確無法辨認出來了,“至于白羊谷為何變得如此,處處皆為密林巨藤,是因老師彈奏了一曲。”
張正一邊看著四周的草木,一邊繼續道:“老師的琴音中,蘊藏著磅礴的生命之力,使得山谷的草木瘋長”
連禮:“”
大郎:“”
杜青:“”
眾人:“”
老師?
老師這是什么意思?
剛剛彈奏的便只有封先生,老師稱封先生為老師?
雖然說,先生同樣有老師的意思,但是,一般來說,拜入門下,才會稱為老師
例如他們。
他們拜入白羊洞書院,拜入張氏草堂,即是拜在張正門下,所以稱之為老師。
而老師稱封先生為老師,豈不是說已經拜在封先生門下?
封先生何德何能,能夠讓名滿天下的一代大儒,拜在他門下?而且,他才多大?
年輕人,你貴庚啊?
你受得起嗎?不怕折壽?你有什么資格,讓名滿天下的一代大儒,拜你為師啊?
這讓眾人都失神了。
即使是連禮,都有些呆在那里。
雖然說,他早已經領教過封青巖的才學,的確是淵博,世間少有人能及。
但是。
他們的輩分擺在那里啊。
而且,皆是名滿天下,老資格,老資歷。即使皇帝老兒見到,都得要稱一聲先生
他們都被“老師”驚到了,并沒有太過在意,琴音中蘊藏的生命之力。
不過,很快便有人反應過來,便是大郎
因為琴音才會如此?
大郎愣了愣,好像自己快要明白什么了,但是一時之間又無法抓住。
“子直,你這是?”
連禮有些疑惑道,目光便落在封青巖身上。
“正,已拜封先生為師,從此便為封先生的弟子。”張正淡然一笑道,已經變得更加年輕了。
若是原先經過一縷造化之力的造化,已經變得三四十年的樣子。
那么現在便是三十出頭的樣子。
十分年輕。
不過,只是相貌顯得年輕,言行舉止還是十分沉穩、老到,與老人并沒有什么兩樣。
“這”
連禮愕然,震驚,不解。
即使封先生才學過人,甚至越過了張正,但是亦不用拜師啊。
而杜青等白羊洞書院的學生,則是完全傻住了。
老師已經拜封先生為師了?
他們怎么都想不明白,老師乃是趙國文運宗師級的人物,怎么會拜封先生為師。
畢竟封先生太年輕了。
在文壇沒有半點地位,天下人根本就不認識
半晌。
眾人才回神過來。
“老師,這、這”
有書生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很難接受的樣子。
“老師,這、這不妥吧?雖然說封先生治好了老師的病,但是”
還有書生皺著眉頭道。
而在此時,封青巖只是微笑看著,并沒有多說什么。
這些書生,畢竟是張正教導過的學子,并沒有直接指著封青巖的鼻子說,你沒有資格與為老師的老師。
或者說你何德何能之類的話。
只是臉色十分復雜。
即使是大郎,同樣十分意外。
“為師能拜圣人為師,乃是為師的榮幸。”張正自然知道自己的學生在想什么,便直接指出封青巖的身份。
眾人都愣了一下。
圣人?
在這方世界,同樣只有諸子才是圣人。
其他最多便是亞圣,或者是因為大功績,后人所“封”的“圣人”,而且都是前人。
而現在封青巖并沒有死,那么不可能是“封”的圣人,那么便只有是亞圣了。
“老師,封先生是圣人?這”
有書生微微有些震驚。
此刻,眾人滿臉疑惑打量著封青巖,眼里有著不信的神色,但是出自老師之口,便讓他們半信半疑了。
“”
連禮亦想詢問。
但是當著封青巖的面,實在有些問不出口。
他,還是不太相信,封先生是“圣人”,或許只是子直抬高而已。
“既然你拜我為師,為師便賜一字予你,為見面禮。”封青巖的目光落在張正身上,帶著些淡淡的微笑道。
張正聞言,便連忙轉身,道:“謝老師賜字。”
老師賜字說明什么?
自然是看重。
“君子有九思。”
封青巖緩緩道,聲音變得無法清澈純凈,沒有絲毫的雜質,令人聞言心神都顫動起來,“一為視思明,二為聽思聰,三為色思溫,四為貌思恭,五為言思忠,六為事思敬,七為疑思問,八為忿思難,九為見得思義。”
此刻封青巖的聲音,猶如從遠古時空穿越而來說,落在眾人的心神上,令他們的靈魂都微微顫動。
猶如醍醐灌頂般。
“君子有四不。”
封青巖繼續緩緩道,聲音依然清澈純凈,沒有絲毫的雜質。
“君子不妄動,動必有道。”
“君子不徒語,語必有理。”
“君子不茍求,求必有義。”
而在此時。
封青巖的每一句話落下,東湖天地都有震動令天下的讀書人心中有感。
“君子不虛行,行必有正!”
當封青巖說到此時,身上便凝出一股不可言的君子之勢,猶如天上的烈日般。
無比耀眼。
東湖天地為之顫動。
當最后的“正”字一出,四周便涌來磅礴的白霧,化為一個至大至剛至正的“正”字。
猶如天上的烈日般。
似在照耀著天下。
這讓眾人失神,呆呆看著懸浮著的“正”字。
“此正字,乃是君子之氣所化,可鎮壓世間一切諸邪,勢如破竹不可擋!”
“它,猶如神雷刑罰,乃是人間君子最強一擊。”
封青巖道,目光便落在張正的眉心,隨之“正”字迅速沒入張正的眉心,“身為君子,正字在當頭”
“謝老師賜字,弟子明白。”
張正閉上眼睛片刻便睜開,恭敬地行弟子禮。
這個“正”字落入他眉心后,讓他瞬間明白了諸多之事,但是發現還有更多的不明
但是。
不管如何。
“正”字要在當頭!
而連禮、大郎、杜青等人,則是滿臉震看著,這是什么情況?
這是神話嗎?
白羊山下。
“藥老,三郎是迫不得已,請不要見怪。”
冷面書生從琴音中清醒過來,就帶著一清瘦老者急急往白羊洞趕去。
但是走著走著,他發現一切都變了
不僅白羊洞有著驚人的變化,白羊山同樣有些驚人的變化。
草木皆是無比茂盛,猶如從來沒有人跡的原始森林般,四周是一株株參天大樹,一條條粗大的藤條
那條去白羊洞的路都沒有了。
他有些傻眼了。
不過,被他拉著的清瘦老者,似乎還沉醉在琴音中沒有清醒過來。
當清瘦老者清醒過來,便滿臉疑惑看著四周,道:“三郎,你是不是走錯路了?”
清瘦老者經常給張正看病,自然對前往白羊谷的熟悉。
可是眼前哪有路?
到處都是長瘋的草木,猶如踏入荒無人煙的密林中。
“我、我不知道。”
冷面書生有些愣在那里,根本記憶應該是沒有錯的,但是,路呢?
路呢?
怎么不見?
還有,四周怎么全是參天大樹?起碼是上百年的大樹,甚至還有不少數百年的大樹
“奇怪了,之前明明”
清瘦老者詫異起來,認真思索著發生了什么事,“難道是與那神奇的琴音有關?”
“很有可能。”
冷面書生道,便仔細回憶琴音,但是一節都無法回想起來,倒是讓他愣了一下。
雖然他不是琴之大家,但是亦會彈琴。
他失神一陣,便道:“不會錯,應該是這條路,只是不知道白羊山,發生了什么事,才會導致草木瘋長”
“的確是草木瘋長。”
清瘦老者看了看四周點頭道,四周山頭的輪廓,但是沒有太大的變化。
冷面書生便撥弄草木,根本記憶走去。
而且,他很快便確認了,的確是前往白羊谷的路,只是不知為何,突然草木瘋長了而已。
例如路邊的石頭都沒有變。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們終于來到了白羊谷了,但是白羊谷不再是他曾經熟悉的白羊谷。
“老師?”
“大師兄?”
冷面書生大喊起來。
“三師弟,你回來了?”大郎從白羊谷里走出來,將冷面書生和清瘦老者接進去。
畢竟現在的白羊谷,唉,一言難盡。
“大師兄,這是怎么回來?怎么變成這樣了?”
冷面書生迫不及待詢問。
“這個,很難說得清,與大先生有關。”
大郎沉吟一下說。
“大先生?”
冷面書生愣了愣,有些不解。
“大先生,便是老師的老師”
大郎道。
“咦?大先生不是仙逝了嗎?”
冷面書生有些詫異,張正自然有自己的老師,畢竟不是誰都生而知之。
“不是,是新的大先生”
大郎道。
“?”
冷面書生更加不解了。
“到時你便知道了,這事,有些復雜。”大郎便走便道,眉頭微微蹙著,“大先生似乎不是普通人,而是”
“大師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面書生道。
片刻后。
冷面書生、清瘦老者和大郎便來到山谷深處。
他們兩人的目光,落在眾人的身上了,發現從師弟似乎都發生了一些變化。
一種微細的變化。
似乎身上,多了一股說不清的氣息。
不過,他看來看到都沒有看到老師,在看到儒雅老人時,倒是愣了一下。
他發現連公變得年輕一些了。
“三師弟,這是老師。”大郎將冷面書生拉到三十出頭的張正身上。
但是,冷面書生卻愣住了,上下打量著張正。
仔細觀察之下,眼前的青年看起來,的確有幾分與老師相似。但是
“發什么呆?”大郎連忙道,“老師已經變得年輕了,這真是老師。”
“怎么可能?”
冷面書生脫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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