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異常舒服，章程起床，米麗已經(jīng)在等他了。
坐進“水滴”，直飛哨塔議會前哨所在地。
房間沒有地心那么大，依然很寬，很明亮，除了一張橢圓大桌，空無一人。
一個健壯的男地心人把章程帶進去后就走了。章程走到桌邊，發(fā)現(xiàn)每把椅子前都有一個聯(lián)絡(luò)用的光球。
章程找了把最邊上的椅子坐下。
“水滴”這個名字太普通了些，地心這種圓呼呼的物體不少，以形取名，容易雷同。想了一下，不如詩意些，叫“飛羽”。
首先走進屋子的是慈祥的伊莫麗絲長老，接著是艾肯、金多還有一名章程沒見過的長老。
一一擁抱。
從幾人眼中的驚奇，證實自己的虹光又厚了些。
艾肯按亮了三個光球，這是在地心的盧福斯等三位長老的專用聯(lián)絡(luò)器。
“章程，贏長老還要一會過來，我們要先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嗎？”艾肯的態(tài)度很溫柔。
這就是實力，自己可是金剛初期，比他們中的大多人都要高出一輪。
“請長老會詢問”章程答道。
“我的問題，那個長生界有多大，現(xiàn)在有多少人在里面生活？”開口的是伊莫麗絲長老。
“大概三十萬平方公里，目前有兩百多萬人口。”
盧福斯長老的頭像在光球中亮起：“我們能絕對控制這快時空飛地嗎？”
“我們不需要控制那塊飛地。”章程搖搖頭，把珍珠的情況說了。這一點，主客還是要有。珍珠加上鬼谷子和老邋遢夫婦，應(yīng)該不是地心能對付的。
又問了幾個問題，長老們開始交頭接耳。
這時，贏明興沖沖地走了進來，因為進到金剛期的緣故，精神極好。
大手一揮，讓大家不用站起來：“快說意見。”
艾肯道：“我們一致認(rèn)為，需要馬上去考察，掌握準(zhǔn)確情況，一但可行，立刻進行戰(zhàn)備轉(zhuǎn)移。”
贏明點點頭，“這事我和章程立刻去做，你們先做個預(yù)案，包括人口和物資、技術(shù)、和策略的準(zhǔn)備。”聲音一輕，“也包括倫理上的準(zhǔn)備。”
這話一出，讓房中頓時安靜，三個光球中的長老都沉默了。
倫理上的準(zhǔn)備，那就是選拔了。二十多萬平方公里無論如何是容不下一億地心人的。
“就這樣吧！特級保密，除了我們幾個外，其它人都不能知道，包括，地心議會。”贏明的話更讓屋內(nèi)落針可聽。
慢慢有人舉起了手，“我同意！”
一個、兩個、三個，包括遠(yuǎn)在地心的盧福斯等三個長老，通通表示同意。
贏明面向章程，“章程，那個用‘銖’修煉的秘密不用保密吧？”
章程肯定地點頭。
贏明一笑，轉(zhuǎn)向長老們，“大家按我說的修煉，盡快提高自己。好了！章程，我們走！”
地心處理事情的速度就是快，章程屁股還沒有坐熱，一件大事就定了型。
再次進到那個“水滴”，不過有兩個人在里面坐著等了。一個是米麗，另一個是剛才引章程進去的男地心人尊維。
尊維是一個科學(xué)家，他負(fù)責(zé)科技方面的勘測。
“還有人！”贏明一坐進水滴就說，“先去換飛碟！”
章程古怪地看著贏明，“贏長老，我覺得你今天很年輕。”
“廢話，我又多了上百年壽命，當(dāng)然顯年輕。說，你名字想好沒有？”
“飛，羽！”章程嚼著字說。
“飛羽？”贏明念道，又問米麗和尊維，“你倆覺得怎么樣？是不是有點缺乏科技感？”
米麗正開著水滴，難得笑道：“叫什么都可以，飛羽也不錯，很有文藝味。”
尊維卻說：“贏長老，你別影響我的判斷，這名不錯！剛?cè)岵穑部梢源砣魏我环N飛行生物，想象遠(yuǎn)大，比你取的水滴有意思多了！”
原來，水滴是贏明起的。章程忍不住笑了，直接把贏明逗了個大紅臉，不快道：“飛羽就飛羽！”
飛羽直如中庫懸停，費翔領(lǐng)著他的幾名手下，端端正正地站在飛碟前，身后是一層棺材樣的大箱子。
還有兩個女人。
稍矮的自然是伊珂，另一人卻是章程的老熟人古麗塔！
古麗塔是作為生物學(xué)家一同前去考察。
章程高興壞了，一把上去抱了個滿懷。
古麗塔一邊微笑，一邊行了個標(biāo)準(zhǔn)的地心軍禮，“古麗塔見過章程長官！”
故人相見歡。
由贏明、章程、米麗、尊維、古麗塔組成的考察隊乘坐費翔駕駛的飛碟前往地球，朝香格里拉入口處飛去。
古麗塔故友重逢，又是第一次執(zhí)行這么高級別的任務(wù)，興奮地說個不停。
章程偷偷傳音給贏明，“贏長老，資料中我們不是大獲全勝嗎？為什么議會給我的感覺象是在作戰(zhàn)敗的準(zhǔn)備？”
贏明回道：“章小鬼，這次我們雖然大獲全勝，但火星基地不過幾百個普拉圖人，不到我們的十分之一。重要的不是摧毀了他的的普拉圖基地，而是我們抓了幾名俘虜。其中有兩人開了口，得來的消息不容樂觀。但我們又不能把他們的話放進資料器中，因為還需要你去證實。”
“我去證實？他們交待了什么情況？”
“這兩個普拉圖人都是再生人……”說到這，贏明的話音一滯。
“這個秘密本來還是在保密之中，但我可以先告訴你。這次回去后，哨塔議會準(zhǔn)備擴編，成立戰(zhàn)時緊急議會。長老會擴充一倍以上。其中地心議會代表五人，哨塔，以后可能改稱地心軍事司令部的年青骨干五人，你和米麗、羅素都是我們內(nèi)定的人選。而且，你現(xiàn)在的工作相當(dāng)重要，提前讓你知道也可以。”
章程到?jīng)]多少驚喜，因為贏明傳音的語調(diào)很沉重，讓他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那兩個原意說話的再生人，用的都是我們上次陣亡，但身體還保存完好的地心戰(zhàn)士遺體，其中一個，是贏娜……”
這一刻，章程感到贏明內(nèi)心有種深深地哀傷。
飛碟已經(jīng)到了黃河上游香格里拉入口。正是當(dāng)?shù)攸S昏時分。
費翔將章程五人放下，章程見旁邊不遠(yuǎn)有座空棄的帳篷，就叫米麗三人先進去休息，自己陪著贏明在黃河邊坐下。
黃河水泛著金光，緩緩無聲向東。
贏明這一刻是脆弱的，臉在兩個手掌間來回摩擦。
“見到贏娜那一刻，我第一次感覺了自己的軟弱。”
一頓，又說道：“你知道嗎，普拉圖人之所以發(fā)動對地球的戰(zhàn)爭，就是因為有了再生技術(shù)，他們能在碳基生物間隨意移植自己的大腦，而不擔(dān)心排異反應(yīng)。所以，他們看重地球的不是別的，正是地球的主人人類！”
“什么？”章程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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