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在曹奕的大量供酒下,眾人都喝得非常盡興,尤其是釣叟,更是只要有人敬酒,便一飲而盡,喝完之后,還要再敬回去。曹奕目瞪口呆地看著,內心暗襯,釣叟面對晚輩的敬酒,喝完之后再敬回去,真的不是為了多喝幾口酒?不過話說回來,這真的是海量啊!
若擱在現代,釣叟就算沒有其他一技之長,光靠這喝酒的功力就可以確保衣食無憂吧,畢竟已經有了滴滴代喝的業務了。
曹奕心里疑惑,不是這時代的人之前只是合低酒精度的非蒸餾酒嘛?按理說適應烈性酒的速度不會這么快的,就算是長期喝酒喝出來的酒量,以之前綠蟻酒的度數,應該也不至于這么猛吧……
曹奕看得暗自咋舌,希望釣叟后面不是跟自己賭誰的酒量更好,不然自己必輸!
“現在吃喝也差不多了,要不我們也效仿一下曲水流觴的風雅?”陸小鳳雙手整理著自己的胡須,同時挑了挑眉毛說道。
“可以啊,我正好有此意!”王弘化第一個積極響應,、說的時候還往自己嘴中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釣叟聞言,抬頭看了一眼,搖了搖頭,打著酒嗝說道:“我和陳公,溫公三個個老頭子就不摻和了,你們年輕人來吧,畢竟以后這淮左的文壇,乃至我們大炎的文壇,就靠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旋即臉上堆滿了笑容,笑著說道:“不過我和陳公、溫公倒是可以作為文壇長輩給你們的詩詞評判一二。”
陳公亦是撫須點頭道:“確實如此,若我們三個參加,贏了你們那是天經地義,若是輸給了你們這些小輩,你們讓我和溫公、釣叟三人的臉面往哪擱啊!”
費浩邈發出爽朗的笑聲:“哈哈哈,陳公真是說笑了,我們就算想盡辦法去贏也沒法贏啊!”
“是啊,何況祖老貴為淮左一代詞匠,在場的可沒有誰敢說自己能贏祖老的......”陸小鳳笑著說道。
溫公看了一眼曹弈,臉上浮現出微笑,開口說道:“好像你們把某個人給忘了吧?要知道別人隨手寫就的詩詞可都是至少能傳唱千百年的佳作......況且詩詞文章本就天成,我們也不過只是妙手偶得罷了,誰也不敢保證別人就不能靈光乍現寫出一首絕佳的詞出來……”
溫公的話一說完,眾人都露出恍然的神色,怎么就把這個妖孽給忘了呢?
費浩邈看著眾人都是異樣的表情看著自己的小師弟,內心也有著淡淡的自豪感,自己老師果然眼光毒辣,可以說是收了一個百年難出的天才弟子。隨著自己刻意的打聽,之前曹奕在江寧所寫的那些詞作都開始被他所知曉,他就越發受驚于曹奕的才華。
其實剛才自己說沒人比得過三位宿老,雖然嘴上確實是這么說的,但是于此同時,心里還有一種想法就是以自己師弟的才華,難說就還真的能夠寫出一首更好的詞來,不過他最多也只是心里想想,真說出來那可就是大不敬的話,而且還會將自己師弟往火上烤。
“怎么樣?曹奕,你要不要一起參加?”陸小鳳此時開口說道,頗有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
曹奕趕緊搖手,謙遜地說道:“這里都是長輩和前輩,在下年齡最小,哪敢在諸位面前丟人現眼!”
陸小鳳聞言面色一僵,旋即笑著說道:“曹奕,我怎么感覺你這話里有話啊,你不提醒,我還真忘了你只有十六歲,現在你這么一提醒,瞬間覺得你實在是太過妖孽了,我們比你虛長的這幾年,可都是白活了!”
曹奕趕緊推拖,他這哪里是話里有話啊,純粹只是實話實說罷了,他已經打定主意了,今天堅決不出風頭,尤其是還沒和祖老的打賭結束前。
不過別人心里可不是這么想的,在場的除了陸小鳳外,其他的諸如王弘化、師承宣、段欣德和鞏奇正臉上都露出異樣的表情,之前只是覺得曹奕的才華比自己高,畢竟每個人的天賦和才氣都不一樣,自然有好有壞。但是偏偏曹奕只有十六歲,和他們中最年輕的師承宣比起來,都還要再小上六歲,至于其他人,那可就更多了,也就是說,在場的眾人,在詩詞才華這塊,都被“小孩子”給比下去了,這可就真的太扎心了。
釣叟看著曹奕連番推辭的樣子,原本渾濁的雙眼突然變得明亮起來,眼珠子轉了一圈,臉上露出一絲略帶著陰謀的笑容,朗聲說道:“諸位,我突然有個提議,大家聽一聽,看看這個這個建議怎么樣。”
原本還在你一言我一語的曹奕、陸小鳳等人紛紛安靜下來,等待著釣叟的建議。
“祖老,是什么建議啊,你不妨先說,我們再看看要不要聽從。”王弘化笑嘻嘻地說道,本身他就被人稱為狂士,所以些許禮節的小問題別人并不會過多追究,因為見多了之后也就麻木了。就連釣叟本人都覺得王弘化現在問的理所當然。若換一個人這么問,這么說,估計釣叟就會感覺到自己被冒犯了。
“是這樣的,之前劣徒不是和曹奕比試寫詞輸了嗎,這不等曹奕的酒樓開業我那徒弟要去迎賓的賭約我還沒贏回來,所以我的建議是,要不這次你們五個年輕人也來比試一輪?若誰寫的詞最好好,就算誰勝!剩下四人就要聽贏的那個人一個條件,怎么樣?”釣叟微微瞇起眼睛,笑盈盈地說道。
眾人面面相覷,過了一會兒又是王弘化出聲說道:“祖老,你是不是看在場這么多人就你弟子輸了,所以你就想多幾個人一起陪你徒弟到時候一起迎賓啊?”
釣叟抿了一口酒,乜斜地看著王弘化,激道:“怎么,十多年前也是堂堂揚州四大才子之一的狂士王弘化也會未戰先怯,甚至不敢應戰嘛?”
王弘化哈哈一笑,“祖老你別激我,別說我這個過了氣的四大才子,你看現在你那風華正茂的徒弟還是現在的四大才子呢,不也是輸了,我自認我的寫詞水平和段兄弟比起來,最多就是不相上下,伯仲之間,就連揚州公認年青一代中最善工詞的段兄弟都輸了,那我又何必逞強的,我雖然是叫狂士,平時風格狂放,但是不代表我就傻啊!”
王弘化的話惹得在場眾人哄堂大笑,就連魚幼薇也是捂著嘴微笑,一個是老頑童特意下套激將,一個則是大智若愚,但是說起話來卻有趣得很,讓人聽了不由得笑出聲來。
就連曹奕和段欣德兩大當事人此時都是莞爾一笑。
“怕什么,之前溫公說了,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每個人都有發揮好的時候和發揮不好的時候,萬一這次就是你們發揮的更好,曹奕發會的差了呢,千里馬都有失蹄的可能,再牢固的車都有可能掉了車轱轆而翻掉,況且都是年輕人,就該年輕氣盛,不要和我們三個老頭子一樣,至于浩邈,怎么說也是堂堂知州,還是穩重點為好,所以就不參加了……但是你們幾個就不一樣了,你們放心,我會讓我欣德再比試一次的,欣德,有沒有信心?”釣叟大手一揮,諄諄勸解道,隨后將頭轉向自己身旁的段欣德,開口提問。
“啊……沒……沒有……”段欣德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如實回答。
“……”釣叟一臉無語的看著自己這個不爭氣地弟子,漸漸地雙眉開始抖動起來,加重了語氣說道:“欣德,為師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好好考慮,重新回答一下,有沒有信心?”
段欣德看著自己老師的臉,苦澀地說道:“有!為了老師,也必須有!”
“很好!不愧是我的好徒弟!”釣叟滿意的點點頭,轉頭看向溫公和陳公,“兩位,要不讓你們的弟子也一起比一比,畢竟太過順風順水也不好……”
溫公看了一眼師承宣,帶著詢問的眼神,后者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陳公則根本沒有去看鞏奇正,畢竟這個弟子向來聽他的話,自己安排他做什么,他就會去做什么,并努力去做好。不過換一種說法就是鮮少有自己的主見,這是優點,但是也是缺點。陳公只是沉吟了一會兒,開口說道:“我沒有什么意見,那么就讓他們年輕人比一比吧。”
溫公隨后也開口:“我也是這么認為的,難得你我三人都在,而且前后兩代的揚州四大才子又都在場,正好可以比試一番,也算咱們揚州文壇的一大盛事!”
曹奕覺得怎么自己就像被趕著上架的鴨子一樣,或者說,現在的自己,就是一塊磨刀石,而段欣德他們,就是霍霍待磨的刀。“那個……三位宿老,小子我不是揚州的……應該不用參加吧?”
“你是浩邈的師弟,浩邈是揚州的知州,你說你要不要參加呢?”釣叟此時笑盈盈地說道,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曹奕一臉無語的表情看著釣叟,瞬間將自己之前認為他挺好說話的認知給推翻掉,這個遭老頭子,實在是太過那啥了。
“哈哈,曹奕小子,你可別在心里腹誹我,我這是為你好啊,你想想,如果你寫得詞贏了他們幾個,你不就有一、二、三、四、五,五個大才子給你的酒樓開業迎賓了,你想想,這到時候能造成多大的聲勢啊!”
曹奕聞言雙眼一亮,不自覺地開口說道:“真的?”話一說出口,曹奕臉色就黑了,一臉郁悶的看著釣叟,自己千小心萬謹慎,沒想到在最后關頭還是被他給陰了。
從現在陸小鳳、王弘化以及師承宣等人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這幾人都被曹奕的剛才那句“真的?”問話給挑起了爭斗之心。
畢竟曹奕剛才那句包含著驚喜語氣的詢問,可是在贏了所有人的假設中發問的,那么就表明曹奕他有信心能夠贏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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