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于總兵級的氣場全開,那一聲怒吼之下,涌入的士兵被震懾當場,竟有舉步維艱之感。
但這一吼固然震住了士兵,卻震不住他身旁的另一個人。
當鄭元鄖一聲拿下之后,身處黃總兵附近的將領們無不退避,可有一個人并沒有退,并且還在黃總兵利劍出鞘時,也在同時拔出了自己的兵器。
鄭元龍!
黃總兵的身邊便是鄭元龍,博安城主鄭元鄖的親弟!
咔!
出鞘的利劍還來不及平舉,一抹寒光璀璨的刀光劃出雪亮半月,極之準確的劈在了劍柄護手處,竟將黃總兵怒極而出的劍勢硬生生給壓了下去。
鄭元龍乃高階督統,與總兵階只一步之遙而已,且實際戰力并不比黃總兵為弱,所差的只是戰功罷了。
再加上從自家大哥開始發難時起,兄弟兩人心意相通,鄭元龍一早便在準備著這一擊,又正好卡在黃總兵驚怒交加,心神混亂的節骨眼上,果然一擊奏功。
一刀得手,不等黃總兵發力反抗,鄭元龍更身軀前壓,再將前者利劍壓得直接觸地,身周一圈兵士也是趁此機會一涌而上,十數桿鋒銳的長槍突指黃總兵身周各處,令其動彈不動。
直到此時,鄭元龍才嘿嘿笑道:“總兵大人,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得好!”
“你!”
黃總兵面紅如血,目中直俗噴出火來,大吼一聲:“你敢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
鄭元龍對此嗤之以鼻,冷哼道:“那要看這‘上’,還是不是我青陽帝國的‘上’!”
“拿下!”
他厲喝一聲,早有士兵拿著兒臂般粗的麻繩沖上前來,不由分說,先將黃總兵捆了個五花大綁。
黃總兵畢竟是總兵,其武力之戰自不必多說,士兵們這一捆也是盡了全力,幾乎將他給綁成了棕子,全身上下只留一顆腦袋還露在外面。
鄭元龍這才抽刀后撤,站定之后與其大哥互望了一眼,隨即目光錯開。
鄭元鄖卻也在這時不緊不慢的下令,“再派人去將漳寧城所屬全給圍了,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一個人也不能走脫!”
“好好好!”
被捆成了棕子的黃總兵氣沖頭頂,咬牙怨怒道:“鄭元鄖你很好!”
“老子就讓你們查,待得水落石出之日,這筆帳咱們再慢慢算!”
陳澤在一旁聽得幾乎就想撫額長嘆。
就您這智商,是怎么混到總兵階的?
這還水落石出呢?
能出得了才是有鬼了!
這件事擺明了就是鄭家兩兄弟在坑黃總兵,估計在這議事堂中也就他自己還渾然不知了。
打從沖突一開始,陳澤就低調的側步閃身在旁,同時也在默默觀察著情況。
于是他很清晰地看到,那些剛開始時還為黃總兵暗暗擔憂的將領,此時也是一臉木然站在一旁,連一個為他開口說話的人都沒有。
大家都是明白人,在這種時候不選擇明哲保身,冒然下場與黃總兵一道接過那頂通敵叛國的大帽子來戴么?
鄭家兄弟那一個眼神雖然隱秘,還是被陳澤敏銳地捕捉到了。
那個眼神,分明就是隱含著得意的,說得再不好聽點,那就是奸計得逞。
鄭黃二人之前必然有所過節,而從觀察所得,這個過節怕就是在鄭元龍的身上。
作為博安城主鄭元鄖的親弟弟,鄭元龍卻只能駐守在西云城那等偏遠小城,對外雖然鄭元龍一直宣稱乃是不想別人覺得他是依靠大哥的關系而甘愿在西云城徐徐發展。
可實際情況如何,怕只有兩兄弟自己清楚。
漳寧城雖地處安洛行省相對貧瘠的東面,但與西云城比起來,卻是富饒得太多了,否則又怎能作為六條補給線其中之一?
所以今天這一出,分明就是在為鄭元龍鋪路罷了。
鄭家兄弟的感情如何,從鄭元龍一得知博安城有難便連夜起兵支援就可知一二,有如此心憂兄長的弟弟,鄭元鄖又豈會虧待了他的兄弟?
也許當初鄭元龍駐守西云城乃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或者只是當作一塊跳板,等待更好的機會罷了,而鄭元鄖這邊,也在不遺余力的為自家兄弟尋找著更好的出路。
漳寧城或許并非首選,可架不住黃總兵倒霉啊!
誰叫朱炎伏兵偏偏就從他駐守的安洛東面潛了進來呢?
誰叫漳寧城在這節骨眼上丟失了上萬套的軍裝,偏偏又穿在了敵軍的身上呢?
誰叫黃總兵好面子,對此事隱瞞不報呢?
陳澤暗暗嘆息,目光不由得微掃了一眼高坐堂前的鄭元鄖,心中對其提起了十分警惕。
這個人的智計之強,果然不愧為即將到達謀臣頂峰的參將!
黃總兵算是完了,而自己卻也成了間接葬送了這位總兵大人的幫兇。
他給華老的那封信上有提到自己對于朱炎伏兵之事的推斷,而華老估計是無心軍機,直接便將這信扔給了鄭元鄖。
鄭元鄖拿到信后,從上面陳澤的推論再結合朱炎帝國那只圍不攻的打法,應當也是認同了陳澤所說安洛行省里有伏兵的說法。
不僅如此,鄭元鄖還更進一步,在以有伏兵的前提下,憑自己與朱炎帝國多年打交道的經驗,迅速判斷出了這支伏兵的潛入地點以及做事手法。
但他卻一直隱忍不表,直到今日陳澤與何玄前來,借由別人的嘴將此事說了出來,趁機激怒了黃總兵。
當然,這都只是陳澤的推測罷了,不過他相信這個推測是成立的。
否則怎么解釋那些全副武裝,只等鄭元鄖一聲令下就毫不遲疑沖進來的士兵?
又怎么解釋隱在一旁蓄勢待發的鄭元龍?
這都是早就安排好的,只等著黃總兵上套了。
可笑對方還在幻想著這筆帳慢慢算,他怕是還不明白自己根本就沒了算帳的機會。
就算這次治不了黃總兵的通敵叛國之罪,但就其隱瞞重大軍情不報一事,也足夠上軍事法庭了。
黃總兵事后不被打入萬劫不復之境,陳澤愿意把腦袋砍下來給對方當凳子坐!
眼見著黃總兵罵罵咧咧被人架走,陳澤暗暗一聲嘆息。
這件事,他卻也成了鄭元鄖手中的棋子,成為了擺黃總兵一道的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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