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要開始了,我們必須進(jìn)去!”中年男人喊道,他的語氣前所未有的焦急。
鐘響了第二下,噴泉也停止了,夜色下,漆黑的水面開始咕嘟咕嘟冒出氣泡,好像有東西要從里面浮起。
‘書寫者’德斯寫字的速度越來越快,他開始將所寫的內(nèi)容念了出來:
“......所以,那虛榮的,負(fù)罪的,傲慢的,暴怒的,狂妄的,貪婪的,那些夢中之人,來到罪孽的殿堂,在虛空的人偶前等待,等待它說出那個答案,等待他說出那個答案,此地名為”
宮廷總管的身體不動,只有脖子在卡啦聲中轉(zhuǎn)了90度,他的頭朝向?qū)m殿的方向,黑色觸須從他的假發(fā)下面鉆出,可怖的嘶吼從他口中響起,仿佛在回應(yīng)‘書寫者’德斯的話語。
“此地名為肆行之庭!”
鐘聲敲響第三下,那些組成迷宮的植物發(fā)出幽藍(lán)色的光,變得像水晶一樣透明,映照出其中瘋狂男女的身影,那些充滿誘惑的人影漸漸扭曲,做出種種非人的動作,人類的形體已經(jīng)不再能束縛它們,那些像蛇類、野獸與肉塊的混合撕開外皮,不停涌了出來,那些讓人心跳的吟唱,逐漸變?yōu)樽屓藧盒暮涂駚y的笑聲。
“快進(jìn)去!”‘書寫者’德斯啪的一聲合上筆記本,他盯著宮廷總管,一步步倒退著,直到腳跟碰到了臺階。
這次沒人反對他,所有人都向著臺階上沖去。
此時,鐘聲敲響了第四下。
風(fēng)吹了起來,先是帶來讓人無法呼吸的甜香,接著變成了嗆人的腐臭,然后呼呼的風(fēng)中,充滿了濃烈的血腥味。
觸須將宮廷總管的臉從下顎到額頭撬開一條縫,然后從里面源源不絕的蠕動著鉆了出來,這些長滿觸須的黑色物體被風(fēng)卷了起起來,旋轉(zhuǎn)著飄散到空中,如同墨汁彌散到水里。
“快點(diǎn)!”中年男人站在臺階最上方,在打開的大門旁向他們招著手,“必須在第七下敲響前進(jìn)去!”
鐘敲響第五下,禮花升上天空,在空中留下奇特的色彩,就像將下水道中所有的骯臟攪拌起來,洗掉上面的淤泥,再壓扁平鋪在天空中,光是看一眼就覺得眼睛與心靈都被刺痛。
“記住,一直往前走!”,在”中年男人的催促聲中,白旭沖進(jìn)門里,所有人都進(jìn)入了宮殿,大門砰的一聲自動關(guān)上。
鐘敲響第六下,一雙蒼白的大手從宮殿四周的,樹林上空掃過,帶起的風(fēng)壓吹動了茂密的枝葉,讓樹冠仿佛波浪般涌動,那垂下的黃色衣袖破爛不堪,拂過一棵棵大樹,響起連綿的響聲,那雙手環(huán)保住宮殿,手的主人在地平線上顯現(xiàn),在那黃色兜帽中垂下不盡的卷須。
這雙手像拆開模型或玩具一樣掀開了宮殿的玻璃穹頂,里面的所有一切仿佛都變成了靜止的人偶,被那雙手隨意的擺弄著。
過了一會,那雙手的主人好像失去了興趣,它放下尖頂,捻起地上一動不動的宮廷總管,仿佛小孩發(fā)現(xiàn)有人動了他的玩具,手的主人發(fā)出不滿的咕嚕聲,一只捏住總管的腦袋,將它慢慢擰了一圈,回到了正確的位置,在這個過程里,數(shù)千重哀嚎與骨頭折斷的聲音從宮廷總管那小小的軀體內(nèi)部響起。
鐘敲響第七下,雙手的主人放下宮廷總管,如同打開手提箱一般,從中間豎直打開了整個宮殿,向你展示著這個故事中的六個角色玩偶,這雙手將這些玩偶分別放到不同的房間,然后手的主人點(diǎn)點(diǎn)頭,仿佛很滿意這一切。
接著,手的主人合上了宮殿,將它放回原地,黃衣的存在掀開兜帽,朝著你的位置發(fā)出嘲弄的笑聲,在笑聲中,一切變暗,屏幕熄滅,如同故事的結(jié)束。
白旭站在一條鋪著紅色地毯的走廊里,走廊的盡頭是一扇金色的大門,兩旁的墻壁上掛著很多油畫,但是他環(huán)顧左右,卻沒有看到其他人的蹤影。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和其他人一樣,都是進(jìn)了同一扇門。
這有點(diǎn)不對,白旭的雙手開始包裹重重甲胄,他看著變?yōu)榧t色機(jī)甲的手臂,感覺心里鎮(zhèn)定了不少。
白旭先試了試扭動背后那扇門的把手,發(fā)現(xiàn)和所預(yù)想的一樣,進(jìn)來的大門已經(jīng)無法打開。
看來只能向前了,白旭活動了一下身體,邁開腳步向前走去。
地上的毯子用銀色絲線繡著華麗的幾何圖案,看上去價值不菲,但是白旭踩在上面,卻感覺到奇怪的觸感,就像走在泥濘的路面上,滑膩而黏稠,他往腳下看去,注意到鮮紅的地毯上散布著暗紅與淡黃色的斑點(diǎn),發(fā)出一絲絲腥臭。
奇怪,剛才怎么會沒注意到這些,白旭抬起頭,邊走邊觀察著走廊里的裝飾。
一半盛開一半凋零的鮮花插在花瓶內(nèi),鮮艷的水果后面早已**不堪,油畫中的美麗風(fēng)景里,裝點(diǎn)著鮮血與白骨,美麗大理石少女雕像腳下是吞噬少女身體的蛇群。
仿佛一層輕紗從白旭眼前落下,這一切突然清晰的呈現(xiàn)在他眼中。
白旭停下腳步,他的面前是另一扇不知通往何處的大門,他握上門把手,聽到了仿佛舞會和晚宴般紛亂的聲音。
紅色的甲片藏入他的身體,門自動開啟,將他吸了進(jìn)去。
混亂而吵鬧的音樂鋪面而來,各種樂器在胡亂鳴響,沒有樂譜,沒有指揮,只有狂熱的演奏者們痙攣般的動作。
巨大的玻璃穹頂下,盛裝的賓客們圍繞著中間的舞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餐臺上放著各種美酒和從沒見過的食物。
“懷特先生!”
聽到有人在叫他,白旭在人群中尋找著聲音的來源,然后他看到了‘白騎士’和中年男人站在屋子的一角。
他走了過去,經(jīng)過那些穿著華麗而奇特禮服的客人們,沒有任何人把目光投在他身上,仿佛他是個隱形人一般,白旭來到‘白騎士’身邊,發(fā)現(xiàn)所有人一個不少的都聚集在這里。
‘書寫者’德斯捏著他那本永不離手的黑色筆記本,看著玻璃穹頂外的天空,外面的不停的在燃放禮花,絢麗的圖案在空中綻放,他在玻璃的反光中看到了白旭,然后轉(zhuǎn)過身。
“很好,人都到齊了,這位無名氏先生,是先告訴我們你的名字,還是先開始訴說你的故事?”
‘書寫者’德斯對著中年男人溫和的說道,他指著其余5個人:
“是你把我們聚集在這里,希望有一個特別理由,值得將我們帶到如此危險(xiǎn)的地方!
“好吧,我不知道該從那邊說起。”中年男人雙手交握,看上去仍然很緊張,他的眼神游移著,似乎不敢看這里的一切。
“比如你的名字?”‘白騎士’不耐煩的說道。
“對,我的名字!敝心昴腥四樕下冻霾缓靡馑嫉男θ,“我叫克雷文,韋斯克雷文!
他伸出手和所有人握了一遍,除了‘滑魚’,‘滑魚’只是不懷好意的看著這位韋斯克雷文,直到他訕訕的收回自己的手。
在握手的時候,白旭注意到這位韋斯克雷文先生手心全是汗,看來他依然緊張著。
“我是在一個月前左右收到短信的,你們知道,就是和你們收到的那些一樣!表f斯克雷文繼續(xù)說道:“當(dāng)時我在......算是旅行吧,嗯.......在山里,那里有個小木屋,我現(xiàn)在還在那里。”
在韋斯克雷文說到山中木屋的時候,‘白騎士’看著他身上的衣服,露出深思的表情。
“我還記得那天,當(dāng)時我遇上了一點(diǎn)事情,很不開心,我老婆給我打電話......”韋斯克雷文絮絮叨叨的說著。
“大叔,我不是在說你嗦,但是你能不能加快點(diǎn)速度!备咧猩驍嗔怂脑,“我還在上中學(xué),明天可要早起!
“放心,孩子,你現(xiàn)在就是在睡著。”‘書寫者’德斯對高中生說道。
“對,我們都在睡著,這是個夢境!表f斯克雷文點(diǎn)著頭附和著,他接著開始講述:
“不管怎么說,總之,當(dāng)時我收到了那條短信,然后發(fā)現(xiàn)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有聲音告訴我它在玩一個游戲當(dāng)時我還不以為然,以為自己在做夢!
韋斯克雷文咽了口唾沫。
“然后我就從天空掉到了這里,從那以后,每次我睡著之后,就會從那條船上醒了過來,每次都這樣,其他人,那些被我?guī)淼钠渌耍彩且粯!?br />
“16666666。”‘書寫者’德斯看著他,念出一串?dāng)?shù)字。
“什么,先生?”韋斯克雷文楞了一下,然后不明所以的問道。
“這是你的編號,那個該死的游戲給你的編號!,‘白騎士’抱著胳膊:“不用重復(fù)一遍我們每個人都經(jīng)歷過的事了,我知道這個地方是米那斯魔格的肆行之庭,你獲得那個能力,是叫做【縊王歡宴】,對吧?”
“這些殘暴的歡愉,終將以殘暴結(jié)局!卑仔駨挠洃浝镎业侥蔷湓挘谧约盒睦锬钪
然后,所有的聲音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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