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玉書忽然道:“李師兄莫非是以為魔妖與魔教的這一場大戰,就是在這個傳說中的毒蝎谷進行的?”
李弘點了點頭,斷然道:“不錯,以我推斷,就是在毒蝎谷發生決戰,更有甚者,我以為這毒蝎谷或許就是魔教三大派閥中其中一派的總堂所在。只要我們能夠找到那里,自然就能搞清楚到底這個瘋子說得是不是真的?”
一直都沉默不語的蘇紫蘭此刻忽然道:“但是師兄,已經過了許多天了,我們此刻先不說能不能找到那個毒蝎谷,就算找到的話,那里的景象也未必能夠保持原貌……”
李弘冷然道:“師妹,你難道忘了,那些殘忍的魔妖的確會放火吃人,但是放火之后,也會有殘垣斷壁,魔妖吃人,但也不吃骨頭的!”
眾人臉色都是一變,燕虹聽了之后更是臉色蒼白,忽地做惡心嘔吐狀,顯然這一路之上他們所見到的種種慘事,讓這個女子已經漸漸到了心理極限。
李弘嘆了口氣,不再說話,法相和法善同時低聲念著佛號,蕭桀坤搖了搖頭,走過去到蘇紫蘭身邊,低聲安慰了她幾句,待蘇紫蘭神情漸漸安定下來,他才轉身慢慢走到仍然縮在地上微微發抖的那個魔教弟子身旁,蹲了下來。
“你知道毒蝎谷在哪里么?”蕭逸才盡量的讓自己的聲音柔和一些,聽起來帶著幾分和氣,但是那個魔教弟子身子一抖,卻把頭埋的更低了,什么話也沒有說。驍桀坤又接連問了三次,但那個魔教弟子卻似乎聾了一般,什么反應也沒有。
驍桀坤慢慢站了起來,望向眾人,沒有人說話。驍桀坤嘆了口氣,道:“怎么辦?”
站在一旁的李弘眉頭一皺,忽地大步走到那個魔教弟子身邊,一把將他拎了起來,大聲喝問道:“那些怪物殺人的地方在哪里?”
那個魔教弟子身體大震,剎那間臉上浮現出恐懼之極的表情,張大了嘴巴,片刻之后發出尖銳之極的驚叫,但李弘如鐵石心腸一般,緊緊抓住不放,大聲喝道:“那些怪物殺人吃人的地方,在哪里?”
“啊!……”
深陷在恐懼之中的魔教弟子全身戰抖,牙關蹦蹦作響,眼中滿是恐懼,但頭顱竟是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北方。李弘目光一凝,急道:“在北邊,是不是?”
那個魔教弟子忽地頭顱一歪,整個身子軟了下去,眾人大吃一驚,連忙上前查看,卻只見此人瞳孔放大,一探鼻端,呼吸已經沒有,竟然是死了。
李弘慢慢放下此人尸體,站了起來,面向北方,眾人都順著他眼光望去,那一片林海遠方,雖然是在晴朗白天,卻仿佛有一朵血色云彩,籠罩其上。
妙悟面含微笑,在陸凌軒注視下,把那兩只青口茶碗輕輕放下石桌上,然后捧著茶壺的手,只輕輕一拖,便見的那茶壺中便滾滾冒出一陣白氣,這白氣飄在空中,剎那間竟然形成一頭大鵬的形狀,栩栩如生,如夢似幻。
只見手腕一抖,那頭白霧幻化而成的大鵬便點了點頭,這一點頭,立刻嘩的一下從大鵬喙口處,亦就是茶壺的壺口處涌出一股滾燙的清水,如九天之水從天而降,水注激蕩在茶碗中又翻滾出一陣氣霧,仿佛與大鵬交相呼應,一瞬間如有一聲嘹亮的清響起,扶搖而上。
陸凌軒臉色頓時微微動容,凝氣成型,沒想到這位早些日子在剛認識的萬法寺大師兄,道行竟是如此的了得,昔日花香村之上,陸爹性情雖好,但人間百般才藝可謂無一不精,他雖然好酒,但亦為好茶,耳濡目染之下,這人間茶道,他自然也有幾分熟悉,只看妙悟這一手沏茶功夫,沒有修煉出純正陽氣的人,是斷不可能將氣息控制得如此精純的,也就是說,凈明口中的這位大師兄,至少也是邁入陽神大道的高手。
水是白云崖泉眼的冷泉,茶是靈音山上獨有的毛峰樹,陸凌軒輕輕吹了吹手上這杯冒著飄渺白氣的清茗,抿了一口,直覺茶水味道清香卻醇和,茶水入口,說不盡的是清香淡雅,心曠神怡,忍不住大嘆一聲:“業火焚壺除妄念,一杯茶心去凡塵,大師的茶道,實是爐火純青,光是一手大鵬點頭,便是人間罕見。”
妙悟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之色,微笑道:“沒想到施主也是好茶中人。”
陸凌軒擺了擺手,又抿了一口,笑道:“大師哪里話,在下雖然也貪這杯中之物,但卻不是茶,而是酒。”
“哦?不知大師故人是名門中哪一位前輩?”
聽到妙悟這句話,陸凌軒倒是來了興趣,雖然與妙悟認識并不久,但陸凌軒卻知妙悟口中的這位大師兄絕非常人,而且從他的言談舉止來看,若非他光頭僧服,陸凌軒甚至覺得妙悟并不像一個出家人,反而似一位飽學宿儒,有幾分風流倜儻的生公子,身在佛門心在紅塵,這樣的感覺很微妙,卻也很難以言喻。
“倚天長歌覓芳蹤,桃花影落劍驚鴻,萬法寺前敢問佛,誰人笑我太癡狂,施主可聽過那長歌令?”妙悟笑道。
陸凌軒一怔,隨即動容,這熟悉的長歌令,當年他還在幻仙門上之時,可是沒少聽周圍的同門中人談笑間吟唱過,尤其是回雁峰的師姐師兄,是似乎對著歌中人極為推崇,為此他還特意問了沈詩,自也因此知道了那位火云前輩當年的狂放事跡,也曾一度為之嘆服。
這跟幻仙門中,無人不識幻劍一個道理,那位前輩所做之事,或許在老一輩的人眼中看來荒唐不羈,但對名門年輕一輩的人來說,誰沒有輕狂少年意氣的一面?
“大師口中這位故友,莫不是曾經斬落了靈音滿天桃花火云閣慕傾羽慕前輩?”
妙悟看著陸凌軒驚喜莫名的神情,不由得笑道:“正是那個狂生,當年他一時酒醉興起,闖我萬法寺倒是成就了他的美名,這次劫難聽聞他也來敝寺了,可惜來去匆匆,無緣再見。”
“大師似乎和慕前輩甚是熟悉?”陸凌軒不禁有些好奇地問道,聽妙悟的語氣,似乎與火云閣那位前輩關系不錯,這就讓人有些費解了。
“非也,當年貧僧可是沒少找他打架。”
陸凌軒一時啞然,顯然沒想到這位滿身儒雅逸氣宛若世外高人的萬法寺大師兄會說出這句話來,隨即忍不住失笑起來,心中疑惑頓解,雖說萬法寺乃與世無爭的佛門重地,但俗言有云,連佛祖也有忿怒的時候,萬法寺乃名門一方巨擘,如何能平白忍受如此給人上門挑釁,傳聞慕前輩為此被火云閣刑罰,沒準也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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