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凌天的胸口上寒霜密布,加上昨夜受到的傷勢并未痊愈,對方法師這全力兩掌拍得他五臟六腑翻騰,差些又吐口血出來,硬是咬著牙在地上閉目躺了會兒,吁出一口濁氣后才覺得胸口疼痛稍減。
當央宗從空中落下時,已寫完了另一行經(jīng)文。她低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方仲,笑著道:“我便知你會為我擋這兩抓。”
陸凌天睜開眼來,怒道:“你剛才難道是故意的?”
“這叫佛慧,一切都在算計之中,才是我佛該有的神通。你連上師都能殺,這一點傷又算得了什么,快起來吧,我們還要一鼓作氣把他們兩個給打出去。”
陸凌天并未起身,只是側(cè)頭看了一眼對面,那個白袍靈女在她的法師攙扶下也一瘸一拐地站起身來,怨毒地看著陸凌天,如果不是陸凌天奮不顧身地擋住她的兩抓,那么現(xiàn)在笑著的就是她了。而按照她的算計,陸凌天是不應該擋這兩爪的,用自己一條命來換一個女子的命,只要是真正的法師都不會這么做。
央宗道:“現(xiàn)在她連站都站不穩(wěn),我們贏定了。”
陸凌天道:“可是他們并未退走,莫非還想要比下去?”他看到那白袍靈女和她的法師交頭接耳了幾句,竟然沒有再想著飛上水幕去寫經(jīng)文,而是同時向這邊走了過來。
央宗冷笑道:“她也知現(xiàn)在還和我比書寫經(jīng)文肯定是比不過了,便想把我廢了,或許還會有轉(zhuǎn)機,可惜她的那點念頭根本不放在我的眼里,這一次我要讓她徹底死心。”
平臺本就狹小,二者的距離很近,說到便到了,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只要能把央宗給戳瞎了眼或者扔出水池,那么就算傷了一條腿,依舊可以贏得這場比試,之所以沒有考慮到陸凌天,是因為在白袍靈女和她的法師心中,陸凌天挨了這么重的兩掌,就算不死也爬不起來。
可惜陸凌天真的如那位上師所說的神通很大,必須加以限制,這不是給白袍靈女的額外照顧,而是一種警示。當他們左右包夾,同時向央宗出手時,陸凌天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離著他最近的那位法師首當其沖,被他以手作劍,施展昆侖劍法中的一招飛龍?zhí)阶Γ品蓝耄幌虑性谛乜凇?br />
他打陸凌天不過讓陸凌天疼痛難忍,陸凌天打他卻直接砍得他連退數(shù)步,面色一白,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白袍靈女也大驚失色,她向央宗攻去的雙手連忙收回,意圖自保。既然無法二打一,憑著白袍靈女的身手頂多也不過和央宗打一個平手,若加上陸凌天,她肯定不是對手。
央宗根本未想和白袍靈女糾纏下去,手掌虛晃一招,卻雙腿一蹬,反而退到了陸凌天身后,伸出玉手一下勾住了陸凌天腰肢,然后借力飛起,身子如蕩秋千般旋轉(zhuǎn)著繞到了陸凌天身前,她身上的大紅法袍如一朵招展的鮮花怒發(fā),把陸凌天裹在當中。而她的螓首則埋在陸凌天胸口,但紅裙之中的兩條長腿卻接連飛出,腳影翻飛,那本就被陸凌天打得吐血的法師身上接連被踢中數(shù)腳,他搖搖晃晃、一退再退,終于撲通一聲掉入了水池之中。
這一連串的姿勢極其迅速而又美妙非常,似乎二人早有默契一般,相互借力的一瞬間就勝負已分。
白袍靈女的法師都被打入水池,頓時讓她放棄了再比斗的念頭,她盤膝一坐,面色慘白的沖著央宗道:“你勝了。”
央宗依舊摟著陸凌天,似乎她也蠻享受此刻這勝利的喜悅,笑著道:“算你識相。”雖然臉上掛著笑,但眼中寒光一閃,舉起右手向著那白袍靈女的雙目插去。
陸凌天并未起身,只是側(cè)頭看了一眼對面,那個白袍靈女在她的法師攙扶下也一瘸一拐地站起身來,怨毒地看著陸凌天,如果不是陸凌天奮不顧身地擋住她的兩抓,那么現(xiàn)在笑著的就是她了。而按照她的算計,陸凌天是不應該擋這兩爪的,用自己一條命來換一個女子的命,只要是真正的法師都不會這么做。
陸凌天看得清清楚楚,對方甘愿認輸,而央宗居然還想要廢了對方,實在過于殘忍,他把身子一歪,央宗整個人都靠在陸凌天的身上,頓時重心不穩(wěn),前探的手指刺的偏了,只從那白袍靈女的臉頰旁劃過,割出了一道血痕。
白袍靈女再不敢逗留,向后一滾已到了平臺邊緣,隨即縱身躍出水池。
見到白袍靈女逃走,央宗向陸凌天怒道:“你做什么?”
陸凌天道:“別人已經(jīng)認輸,你怎么能再下毒手。”
“這是她應該得的,業(yè)報就要血來洗,我佛慈悲之心一向就是如此。”央宗氣呼呼從方仲的懷里掙脫開來,然后輕輕一躍,落到陸凌天的肩頭,喝道:“托我上去!”
此時無人前來阻擋,任由得她借陸凌天之力飛上半空書寫經(jīng)文。
不久之后水幕崩散,上師的聲音也隨即響起:“大威德法王座下靈女書寫四十五字,大陀羅法王座下靈女書寫八字,大威德法王座下靈女獲勝。”
此時人人都看出央宗如此輕易獲勝,和陸凌天脫不開干系,一個被限制施法的法師卻依舊這么能打能扛,的確神通了得,而且陸凌天還很年輕,這么一位年輕法師也許不久之后就是另外一位上師。能夠榮膺上師之職,已是大部分僧人所能指望的最高地位了,至于法王那是想都不用想。故此許多人都向陸凌天投來羨慕嫉妒的眼神。
水珠落盡,陸凌天和央宗返回自己的座位。
陸凌天剛一坐下,便感覺到有一道目光始終盯著自己不曾離去,他微有所感的抬頭一看,只見右邊第五張矮幾的后面,一人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見到陸凌天也舉目看來,他冷冷一笑,向著陸凌天雙手抱拳遙遙一拱手。這禮節(jié)可不是佛門才有,而是東土才有的賓朋相會時的見面禮。能夠向陸凌天作出這等禮節(jié)的,除了同樣來自東土的莫嵐之外,根本沒有別人。
陸凌天立刻便知這慕傾羽已認出了自己,居然還裝模作樣的向自己行禮,如果有人留意他這舉動,無疑是在告訴旁人,陸凌天和他來歷可疑,而他自己卻不怕盤問,因為已實實在在加入了佛門。慕傾羽沒有立刻指證陸凌天偷盜圣水,也只是謹慎起見,見陸凌天和那位紅袍靈女舉止親密,讓他有些疑神疑鬼,身怕陸凌天的背后另外有什么關系。
原本要接下來這第四輪斗法,但持金壺的侍女又下來斟酒,于是都安坐不動。侍女斟酒先從左邊開始,第一張座位已空,便到獲勝的第二位靈女才開始斟起,然后又到陸凌天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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