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宗如果知道陸凌天可以施展真如化身,肯定會把鬼冢也一并拿走,可惜對于不知道的事,即便聰慧如她,也料想不到陸凌天可以輕易脫困。
陸凌天偷眼看了一下房外,外面黑漆漆一個人影也無,便閃身走了出去。
這一次輕車熟路,很快便穿過重重碧瓦,再一次來到了那座大佛堂旁邊的蓮花池。
夜色之下,那蓮花池與昨夜一樣朦朦朧朧,涼亭和石橋半隱于無數的蓮花叢中。如果有人盤膝坐在涼亭里,除非親自進去看一眼,否則根本不知有人在里面。
陸凌天輕輕一縱身,已越過曼陀羅花組成的花墻,落在了蓮花池畔,然后踏著石橋往當中的涼亭走去。
他未發出任何聲響,但卻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居然快了起來,這種感覺連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明明自己不想見這位美艷驚人的侍女,可是神使鬼差之下,又逼著自己再次來到了這里。一想到那侍女對待自己的樣子和所說的話,而自己依舊赴約前來,豈不是說已然受她誘惑,生出了非分之想。
陸凌天暗暗告誡自己只是為查探真相而來,絕非為美色所迷。
石橋并不長,陸凌天走得很慢,卻終究有到頭的時候,當他再次出現在涼亭旁邊時,已然看見了那涼亭之中,一條倩麗的身影如昨日一般盤坐在地上,她閉目沉思,流水般的頭發披散在兩肩之上,玉容無暇,看上去是如此圣潔。
長長的睫毛微微一動,這次沒有淚水落下,反而緩緩翹起,被睫毛遮蓋的眼瞳再次綻放出閃亮的光芒,目光流轉,向站在涼亭旁邊的陸凌天看來。一個溫柔之極的聲音道:“我等你很久了,天還沒有黑,我就在這里等你!
“你沒想過我會不來嗎?”陸凌天漫步走進涼亭,但離著她有些遠,只是站在涼亭的邊上,而且語氣也十分冷淡。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你有那么多問題想問,又怎么會不來呢!
陸凌天承認自己的確是因為這個而來的,看來這個侍女的聰慧絲毫不比央宗差,但是她只是一個侍女,論身份絕對比不了央宗。但方仲也不認為她是一個普通侍女,能夠在佛母面前說得上話的人,又會差到哪里去,只是如此得佛母寵幸,又怎么會把她送給一位年老的上師。陸凌天滿心疑惑,問道:“我是有很多問題要問,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告訴我?”
她幽幽道:“我知道的很多,你又想知道什么?”
陸凌天想了想道:“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在佛母耳邊說了什么話?”
“誰哄我開心,我就說實話,誰讓我不開心,我就會說假話。而你現在并沒有讓我很高興,你真的想聽我說了什么話嗎?”她盤坐的雙膝之上依舊托著那只石盤,只是上面沒有了蓮花,取而代之的是一盆清水,若非水面產生了倒影,幾乎讓方仲以為這里面空空如也。而她剛才的話更是離譜,這分明是一種威脅,威脅旁人寧可說假話讓自己開心,也不愿意聽一句真話,因為真話容易傷人。
陸凌天愕然道:“你開心了才會說實話?”
她微笑點頭道:“是!
陸凌天覺得她真的是很無趣,居然連謊言也愿意聽,只是想讓她開心一下,可是明知道是謊言,又怎么開心得起來。陸凌天嘆口氣道:“好吧,我是為了想看你一眼而來的!边@話半真半假,如果她不開心,那陸凌天也找不出能讓她更高興的話來。
這話一說,那侍女的臉果然笑了起來,笑容讓陸凌天看了后都感覺到心驚。她雙手端起放在面前的石盆,石盆里的清水倒映著她的玉容,清水蕩起了水紋,讓她在石盤之中的臉變幻莫測,只聽她緩緩說道:“我很高興你來看我,只是今日看過之后你明日就不會再來,我依舊會很不開心。”
陸凌天在昨夜就見過她落淚,也許她真的有什么傷心事隱藏在她的心底,陸凌天道:“我已經幫你把那位上師殺了,你不用去做他的香瑪佛,還有什么不開心的。”
她皺眉道:“沒有了這位上師,還會有那位上師,他們都會提出非份的要求來,今日不提,后日也會提,把我從佛母身邊帶走,任由他們蹂躪,你能把他們都殺光嗎?”
陸凌天無奈道:“那你想怎樣?”
她又轉顏笑了起來,向方仲道:“你現在就是一位上師了,如果……你愿意接納我的話……”
她的話還沒說完,陸凌天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搖頭道:“難道你現在還不知道我的底細?日間……”
她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幽幽道:“你不但偷了圣水,還砍傷了龍華樹,連這法師的身份也是假的,對不對?我知道的很清楚,因為白天已經有人和我說過了!
陸凌天道:“你既然都知道了,可是在向佛母稟告的時候……”
“我和佛母說,你是個很厲害的法師,連上師都不是你的對手,你還如此年輕,就有這么大的本事,為什么不封你一個上師呢,而你犯下的這一點小小罪過,只要你誠心誠意留在我佛門之中,又算得了什么。你看我幫你說了這么多好話,難道不應該報答一下我嗎?如果沒有我,你此刻已經不知道在哪里,大至善佛母的脾氣可并不好,要是知道你還想打她菩提樹的主意,只怕……”
陸凌天的冷汗都流了下來,看來慕傾羽向她說得很清楚,連自己打聽菩提樹的事都抖了出來。陸凌天盯著她道:“佛母既然可以把你隨便送人,又怎么會聽你的話?”
陸凌天覺得這簡直自相矛盾,一位侍女能夠左右佛母的主意,又怎么會被佛母送給一個糟老頭子,除非她一開始就在騙自己,根本就沒有把她送給一位上師做香瑪佛的事。
她笑著道:“你覺得很奇怪嗎?其實一點都不奇怪,因為我和她一般都是佛母,我說的話就是佛母說的話,封你做一位上師又有什么難的,就算再賜你兩滴圣水也很容易。”
陸凌天面色大變,幾乎毫不遲疑地雙手變換,左手凝聚出一道風刃,右手凝出一道遁地咒,風刃是想打面前這位自稱是佛母的侍女,而遁地咒卻是給自己逃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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