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宗看了一眼小蘭,似乎對小蘭突然問這個話有些奇怪,照理如此突兀的言語不應當在大眾之前說出來,自己說是或者不是,都會不被人落下一個不好的印象。說不是,那就是找到親人便會離開方仲,說不是,豈不是連親情都不顧,而貪圖個人私情。
央宗道:“是風爺爺帶我去的八方幽都,至于父母是誰,我并不清楚,也不放在心上。將來如何又非我能左右,但依本心而為就是了。”在央宗眼中,姜文是不是自己父親,都是兩說之事。
陸凌天解釋道:“蘭妹不知,央姑娘其實便是姜伯伯的女兒。”
“是嗎?”小蘭又看了眼姜文,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低頭看著案上的酒杯不語。
姜文面露尷尬之色,大庭廣眾訴說自己的私情,絕非有臉面之事,他對央宗道:“風老堂主親口所說難道還有假的,等尋著你母親,自然真相大白。”
眾人大都對姜文昔日之事有所耳聞,此刻一聽,便知那央宗母親到底是誰。
雷鵬道:“姜兄是指這姑娘的母親便是離夫人么?”
姜文道:“不錯。”
雷鵬和艷紅對視一眼,那艷紅道:“離夫人我也曾見過的,如今一直都在無量山。”
姜文冷笑一聲道:“只怕那位離夫人是假的。”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一怔。雷鵬道:“姜道兄何以得知那是假的?”
姜文道:“證據我卻沒有,只是仲兒這么認為,我便也覺得有些道理。”
鄭元洪說道:“無量山我們去過的嗎,離夫人執掌轉生堂,本應該心向離教主,維護神教利益,但就我等所知,她唯大師之意行事,言聽計從,比之旁人還要恭順萬分,的確有些不合常理啊。”
雷鵬點頭道:“假如這離夫人是假冒的,那許多不合常理之事便都想得通了。可若現在的離夫人是假的,真的又在哪里?”
姜文道:“我也不知,唯有仔細查訪了。但不管如何,既然我已經回來了,當年之事終歸要查個水落石出。”
常渝宏插口道:“姜師叔,小侄倒有個主意,既然離夫人多半是假的,那就先從假的查起,就算她不知真的在哪里,總也知道是誰指使的,再找這指使之人,離夫人的下落唾手可得。”
姜文細細一想,露出贊賞之色道:“師侄所言有理,為叔便先從這假離夫人入手。”
飲宴至晚方休,眾人問了許多雪域之上的風俗奇事,聽聞僧人不戒女色,殺生反是慈悲之心,都覺得匪夷所思,反倒是央宗覺得他們大驚小怪。陸凌天又去取了小白來,三人便留在了莊上。
第二日一早,鄭元洪等人便把答應的大禮紛紛送來,央宗剛進東土便發了一筆小財,各色珠玉目不暇接,她也是愛美之人,挑了幾個喜歡的穿戴在身上,更是顯得光彩照人。
歐旭親自過來,問陸凌天是不是去劍房看看。其實這火云劍房就是他鍛金堂搬來的,便宜了卜夷散人,讓火云白得一力助。
陸凌天早就對鍛金堂鑄劍之法佩服萬分,而且他的那柄龍華樹所做之木劍是宋遠知所煉制的,并未血煉過,倒不是信不過宋遠知,若能讓歐堂主看一看有無可改進之處,或許更能物盡其用。他未加猶豫便背著劍匣和央宗欣然而往。
劍房在火云閣和殿之后,那是一處單獨開辟的地方,而且并非是山巔之上,反而坐落在一處峽谷,且谷口處橫著兩柄巨劍,每一柄都有七八丈高,交叉封住谷口。
歐旭道:“煉劍之地藏風聚氣十分重要,故此建在這深谷之中。”
三人進入谷口,里面一幢幢高樓平地而起,且顏色各異,有木建的也有石砌的,更有一幢白色宮樓被寒氣籠罩,連外面的房檐都結掛著冰凌。陸凌天道:“這是怎么回事?”
歐旭笑道:“煉劍之道冰火缺一不可,誰說鑄劍就必須要爐火旺盛,極寒之地一樣是鑄劍的好地方。這些樓內修建的是蘊含著五行之力的劍池,想鑄什么劍就從這些劍池之中鑄煉。”
陸凌天贊嘆道:“真是高明,我便想不到極寒也可以煉劍。”
歐旭道:“家父已在里面等著了。”
三人從這些蘊含著五行之力的劍池走過,來到一幢大殿前方,此殿上掛著一塊匾,上書‘劍山’二字。到了殿門前,歐堂主的身影出現在殿內,在他旁邊,那位鐵手融金的干老也在一旁,另外還有幾位已經穿著青布長袍的弟子侍立在側。這些人原本都是鍛金堂的人手,如今連衣裝都改了過來。
陸凌天施禮道:“晚輩見過歐堂主、干前輩。”
歐堂主哈哈一笑道:“你還是改不了口,如今可要叫老夫為歐長老、干長老了。你和小兒平輩,老夫就為老不尊的叫你一句陸賢侄。賢侄此來,除了老夫答應送央姑娘一柄刀劍之外,可還有什么事么?”
陸凌天從身后劍匣之中取出龍華劍,托在手上道:“歐長老看看此劍如何?”
歐長老拿劍在手,輕輕一運氣,這黑黝黝的劍身一震,一股無形之力散發而出。陸凌天忙道:“小心,此劍氣無形無色,卻能傷人。”
“哦,還有這等奇物。”
周圍的人都好奇的圍攏了來,仔細觀看此劍。陸凌天道:“此劍已讓我宋師兄煉制過,原本不過是一截木頭,這木頭的來歷卻不一般。”他把龍華樹的奇妙說了一遍,更是讓人贊嘆不已。
歐長老道:“老夫聽聞過此樹,只道是傳說,沒有想到卻是真的。這柄劍既然是此樹上截取而來,能夠煉制成這樣,可見你那位宋師兄花了不少心血。就算是老夫出手,也只是手法上更細膩一些而已。”
陸凌天道:“其實此劍已經不錯了,但并非血煉之物,晚輩的意思是想把此劍和另外三柄一起,都做成施展這五行凌云劍陣的一套飛劍。”
歐長老吃驚道:“你已經集齊了五柄飛劍么?”
“那倒沒有,除了這龍華劍之外,還缺一柄施展土行之力的寶劍。不過歐長老,這里既然是火云劍房,應該不缺這樣一柄劍吧,隨便給我一柄便可以了。”
圍觀的眾人都笑了起來,歐旭笑道:“陸兄弟有所不知,劍陣一旦施展,威力之大小、劍陣之牢固都由你最差的那柄劍決定,若隨便挑選一柄劍給你,萬一對戰之時,這劍受不了對方攻擊,首先折損,那你的劍陣就白費了。這便如一只水桶,裝多少水可不是最高的板子做主,而是最低的那塊。”
陸凌天道:“是我太心急了些。”
歐長老道:“陸賢侄還有一事不知,自從老夫執掌這火云劍房之后,便定了一個規矩,所有的劍不管是好劍差劍,只要是火云弟子,統統以精血之力煉制。有誰想換劍或者不幸隕落,那剩下之劍便都丟到劍山之上,任憑它風吹雨打,要么精華散盡,成為廢鐵一堆,要么讓它自己吸取日月之輝,甚至把其余寶劍的精華吸為己用,以成通靈之器。”
陸凌天奇道:“這么做有什么用?”
歐長老傲然道:“當然有大用,我原本的鍛金堂人數不多,加之修為參差不齊,想打造這么一座劍山根本就是癡心妄想,但現在不同了,以火云發展之勢,弟子日眾,遺留下來的靈劍必多,都丟到這劍山之上將是何等的規模。日積月累之下,讓這些劍自生自滅,其中必定有劍歷經磨礪、一鳴驚人。不是老夫夸口,就是誕生一柄凌駕于神劍之上的絕世神兵,亦不是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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