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在河中緩慢行走,普玄雖知血嬰就在左右,卻再不見她露面。而河水之中不時(shí)有水花冒出,似有一條大魚在船的左右游弋,讓他疑神疑鬼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小船靠岸之后,普玄和定觀便帶著陸凌天來到鎮(zhèn)上。趙家屯雖然又恢復(fù)了點(diǎn)人氣,但畢竟不如當(dāng)年繁華,普玄重踏故地,總感覺有些悲涼。那船家急著要走,普玄從懷里摸出十兩銀子,抓過船家的手,往掌心之中一放,說道:“拿去。”
原本說好了回來的路上不收普玄等人的錢,而船家也自認(rèn)倒霉,不敢和三人爭,沒想到普玄居然又賞了銀子。船家驚喜莫名,連連作揖道:“多謝道爺,多謝道爺。”然后喜滋滋的走了。
普玄好不容易在鎮(zhèn)上尋了一輛驢車,平板車廂破破爛爛,勉強(qiáng)坐得下三人。賣車的是個(gè)老太婆,長得枯干瘦小,也是個(gè)窮苦人家出身,只因老伴去世,剩下的家當(dāng)沒什么用,便狠一狠心變賣了換錢。普玄見她可憐,也沒還她價(jià)錢,直接付錢了事,若是個(gè)愣頭小伙子在這里變賣東西,以普玄的脾氣不忽悠得他打個(gè)九折,都會(huì)覺得自己吃了大虧。
普玄趕著驢車來到二人面前,笑著對(duì)陸凌天道:“凌天,貧道這就帶著你去見小蘭。”
陸凌天喜道:“好,不過這車太爛了,我寧可走路也不愿意讓一頭毛驢拉著走。咦,我似乎還忘了什么東西?”陸凌天看著那頭毛驢,露出疑惑之色。驢馬等牲畜都是用來拉東西和騎坐的,陸凌天突然說出這個(gè)話來,普玄立刻便想到了陸凌天身旁那只狐貍,似乎自見到陸凌天開始,便不知那小白去了何處。其實(shí)此狐自陸凌天在豐都城外大戰(zhàn)時(shí)便已分開,等他和血嬰離去時(shí)就未帶走,依舊留在了豐都城。
普玄想起當(dāng)年陸凌天對(duì)狐貍的稱呼,說道:“是不是少了一只狐貍?”
陸凌天恍然大悟道:“不錯(cuò),的確是少了一只狐貍,為何從家里出來就不曾見到過,它上哪里去了?”
普玄道:“你我離開臥虎莊時(shí),你怕她被人欺負(fù),讓狐貍留在她身旁。”
陸凌天喜道:“這樣我便放心了。”他大松了一口氣,心情也好了許多。
普玄讓陸凌天上車,定觀和陸凌天就在這驢車上坐下,他坐在駕位子上趕車上路。車廂只有下面一塊車板和周圍四個(gè)圍欄組成,四面通風(fēng),沒有敞篷,莊稼漢的車本就不是用來載客的,而是柴火牲畜什么都裝,仔細(xì)一嗅,都有一股子豬屎尿味。陸凌天上車不久便昏昏欲睡,普玄和定觀則在前面輕聲說著話。
定觀道:“師兄,誰知那小蘭在何處,就算去了臥虎莊也找不到,到那時(shí)凌天定然又要吵嚷。”
“小蘭是鑒花堂的人,她殺了妙夫人,自然把鑒花堂占為己有。要尋她,恐怕要去鑒花堂。”
“去鑒花堂?”定觀連連搖頭。
普玄道:“大師已死,現(xiàn)在的鑒花堂沒了庇佑,自保都難,只要讓卜夷掌門派些人去,就算把鑒花堂連根拔起也是有可能的。”
定觀道:“小蘭已經(jīng)變得無情無義,凌天卻還要去見她,豈非自尋苦吃。”
普玄嘆道:“可是在凌天眼中,小蘭之所以不幸,都是我等不好。我想見終究是要見一面的,否則凌天的內(nèi)心永遠(yuǎn)不會(huì)安寧。”
“就算你我?guī)ヒ娦√m,這鑒花堂怎么去,卻都沒有眉目。”
“無妨,等去臥虎莊時(shí),我一路之上留下些記號(hào),讓茅山的人見到了來與你我會(huì)后,再傳信給那常渝宏,他那婆娘就是鑒花堂的人,自然知道怎么走。就是這一來一去的極費(fèi)時(shí)間,我弄一輛驢車慢慢的行走,正好多拖一些時(shí)候。”普玄在定下這輛驢車時(shí)便已想過接下來該怎么做了,臥虎莊是個(gè)繁華之地,消息通報(bào)并不難。
普玄正說話時(shí),臉面上一涼,用手一摸,居然是水,普玄道:“好好的天怎么又下雨?”抬頭一看,只見高空處那血嬰再次現(xiàn)身,但她卻未下來,而是遙遙傳音道:“我知道鑒花堂怎么去。”
普玄喜道:“你知道?”
血嬰面帶冷笑道:“就是你們不去鑒花堂,我也遲早會(huì)去一趟的。既然同路,不如我?guī)銈冏摺!?br />
普玄道:“這樣最好,也省得貧道又要叫人又要傳消息,等常渝宏那婆娘過來,也不知要等幾時(shí)。沈瑤,凌天已經(jīng)睡下,你也下來吧。”普玄向著空中招了招手,雖知血嬰脾氣并不好,但他一心想感化于她,就算有些危險(xiǎn)也顧不得了。
“不必了。”血嬰面露怨色的看了一眼躺在車中的陸凌天,然后道:“道長只管往西趕車,該怎么走我自會(huì)告知于你。”她身形遠(yuǎn)遁,不久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不過在她走時(shí)普玄看到在她的手臂之上纏著一條無角小龍,正仰頭玩水,把一朵水花吞進(jìn)吞出。
普玄訝異道:“怪不得在河中時(shí)總覺得有東西跟著身后,原來是這東西。”
定觀道:“師兄,我們真的不去臥虎莊了么?”
普玄道:“不去了,既然有沈瑤陪著去,那小蘭肯定打不過她,自然也害不了我們和凌天。”他手上用力,一連幾鞭子抽去,那驢總是走不快,打急了還定住了腳不走。普玄怒道:“這倔驢,敢和貧道作對(duì),看我怎么收拾你。師弟,你看看這路邊上有沒野菜和蘿卜什么的,拔一些來。”
普玄道:“我餓得很,都快前胸貼著后背了,師弟你來駕車,我親自去尋。”下車之后,便在野地之中尋覓,也真是巧,果真拔出一根帶泥的野生蘿卜來,從袖口上拽出一根線頭,系在葉子上,又尋個(gè)根高瘦樹苗,去了枝葉綁在枝頭之上,扛著來到驢車前面。普玄把樹干交到定觀手上,說道:“你就給我抓著這樹干,把那帶葉蘿卜放在驢頭前面,千萬別讓它吃到。”
定觀依言抓在手中,那蘿卜挑在驢頭前面,果真把這頭倔驢引得向前走去,連鞭子都不用打。定觀笑道:“這個(gè)主意好,你我在車上睡一覺都沒有事。”驢車不緊不慢的走著,從趙家屯往鑒花堂所在的汜水魚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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