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老師在醫院，是何老師替我上的課，所以今天我們先做個小測驗，希望你們在我住院的這段時間也有認真學習哦。”
程闔笑瞇瞇的把卷子分發下去，哪怕學生們不愿意考試，卻在接觸到程闔那張笑臉的時候改變了態度。
什么考試，為了程老師沒什么不能做的。
不管是男生女生都是這么想的。
不得不說，程闔真的是在一點一滴的影響著所有的人，難怪最后會變成大反派。
他有這樣的實力，卻沒用在正途。
雖然，未晞也不太清楚狗團子嘴里的正途是什么。
不過算了，她不在意。
未晞正想繼續趴著睡覺，卻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紀同學。”
未晞不用抬頭就知道程闔是到她面前來了，她抬頭，表情稱不上好，但程闔卻沒有反應，依然是以那樣溫和的態度，連聲音都軟了幾度。
“我還不知道紀同學的數學水平怎么樣，這節課可以不睡覺嗎？”
這句話說完，所有的同學都轉過來了。
他們也跟著看未晞的表情，卻被未晞那冷漠的眼神嚇到。
大魔王果然是大魔王。
看未晞不說話，程闔又重復了一遍，“至少要讓我知道你的水平怎么樣，我才能有針對性的輔導你呀。”
“……”
未晞心里那股煩躁的感覺又來了。
她依然是面無表情的，程闔卻敏銳的察覺到了那一瞬間她情緒的變化，正想著是不是逼得有些緊了，未晞就打開了卷子，手上夾了一支筆在那兒轉。
看那個樣子是準備要做卷子了，但從頭到尾，未晞都沒有開口，也沒有開口的打算。
程闔斂了斂眉眼，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稱贊了她一句，然后才回到講臺。
未晞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若無其事的低頭。
卷子就是普通的數學卷子。
然而未晞……
不想做。
好麻煩。
不想思考。
想睡覺。
未晞轉了下筆，好像要把心底的煩躁感發泄出去，但是又沒有什么能夠發泄的。
最后還是只能壓回去。
當然，這一切都沒人察覺到。
就算是程闔，站在講臺上看也不可能看得那么清楚，看到的也只是一個沒有表情的人在那兒轉筆，絲毫沒有要下筆的想法。
程闔一直在觀察未晞，而未晞……
她就沒打算真的做卷子。
既然不準睡覺，那她只能……
未晞直接抬頭，正好就和程闔來了個對視。
可兩人都是心理強大的人，沒有一個人眼神有閃躲，不僅如此，還相互打量。
不過因此程闔也能確定了。
這個人，至少他現在看到的這個人，雖然是紀未晞，卻又不是以前的紀未晞了。
也只有第二人格這個原因了。
這個人格，有主人格沒有的強大和從容，也是她最需要的東西。
不過有一點又是相同的，那就是狂躁癥。
哪怕她如今再怎么從容，也依然會被狂躁癥影響，只是沒有主人格的影響那么大。
未晞也知道程闔在看她，她也不管，任由他看，甚至也大大方方的看程闔。
當然，她沒有程闔那么喜歡想東想西的，她就只是單純的看而已，什么都沒想，思緒都是空的。
簡稱發呆。
程闔也發現了。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看著他發呆的。
而且那種發呆……他有些形容不出來。
就好像她看得非常的專注，但又不僅僅是在看他。
那種感覺，讓他心里有些不自在。
程闔其實都不知道他到底看得是什么，因為未晞的眼神，他率先移開了視線，從班上奮筆疾書的同學們身上掃過，然后低眉看自己帶來的書。
一節課的時間過得很快，特別是考試的時間。
所有人奮筆疾書，都想多寫點兒上去好讓老師給他們友情加點分。
而這之中有一個慢條斯理的人。
就是未晞。
她是掐著點掃了眼卷子，然后揮筆，下課鈴打的那一瞬間，她放下了筆。
收卷子的同學走過來的時候都覺得驚訝。
他還以為紀未晞是不會寫卷子的人，但是他手上的卷子卻又寫完了。
雖然大題的部分也像是填空題一樣只有一個答案，但也是寫了，這就足夠讓他驚訝了。
而更驚訝的還是程闔。
他專門把未晞的卷子抽出來，卷子比別人干凈了太多，每道題都只有一個答案。
可是……
他看了看卻又不敢相信。
每一道的答案都是對的……
她是什么時候做的？
大題連過程都沒有，要不是這題是他親自出的，他都要以為未晞是抄的答案了。
可事實上并沒有。
她是心算的？
程闔只能這么想。
但明明考試的時候未晞一直在看他發呆來著，他也就要下課的時候看她動了動筆。
程闔突然愣住，是他想的那樣嗎……
他沒有打分數，而是將她的卷子收了起來。
這樣他就有理由叫她來辦公室了。
或者留堂。
程闔剛收了卷子，門就被敲響了。
“進。”
少年走進辦公室，看了一圈沒找到自己要找的人，只能來問程闔。
“老師，請問云老師的位置在哪兒？”
程闔一如既往的發揮自己的親和，但一抬頭，看到少年那張臉的時候表情有一瞬間的變化，然后語氣更溫和了。
“那邊，云老師可能還沒有下課，你可以在這里先坐一下。”
“好的，謝謝老師。”
少年很有禮貌，看起來也很干凈，一看就是受到了良好教育的人。
程闔甚至放下來手里的東西轉而看他，頗有種鄰家哥哥的感覺，“你找云老師是有什么事嗎？說不定我也能幫你呢。說起來，我好想沒在學校里見過你，你是哪個班的呀？”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我叫程軒，是剛剛轉學過來的，前段時間因為身體不太好所以休養了一段時間，現在才來報道，校長讓我來找云老師的。”
“看來就是3班了，很巧啊，我也有教3班的數學，以后我們可是會經常打交道了，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來問我哦。不管是什么方面都可以哦，只要我能解答，我都樂意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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