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殺了他們嗎？”

    未晞看著程闔的眼睛，那雙眼睛黑的深沉，似乎正在醞釀著一股極強的風暴，很快就會爆發出來。

    程闔還有理智，“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明明掩飾得那么好。

    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人知道他和那個人的關系。

    但是偏偏，紀未晞這么肆無忌憚的就說了出來。

    而且是以這樣的方式。

    想要摧毀的人就在門外，他怎么可能壓制得住心底的暴躁和黑暗。

    可是，面前的人是未晞，他不得不壓制住。

    未晞當然不可能說自己是知道劇情，只是看著他一本正經的問，“人就在外面，你想動手嗎？”

    那個樣子，就像是只要程闔說一個“是”字，她就會幫他動手一樣。

    程闔真的有一瞬間想就這么放肆，但就在哪一個緊要關頭，他還是忍住了。

    他的仇，當然要自己報。

    程闔垂下眼瞼，淡然出聲，“你誤會了，我父親很早就已經過世了，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從哪兒聽到的傳言，但他們就只是我的學生而已。”

    未晞也懶得去揭穿，只是一句，“這是你說的。”

    到時候可別再搞個幺蛾子出來。

    她可不會去收拾爛攤子。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再消耗自己的靈力了。

    她太難了。

    程闔沒有注意到未晞語氣里其他的東西，只是想著自己的事情，再出去的時候看程昂和程軒的眼神里都多了點兒什么，只是沒有人發現。

    但是程闔沒有注意到，大概是因為未晞在，他沒有他想象的那么厭惡和憤怒，雖然還是會想做點兒什么，但他現在的心態非常的平穩，這一切，都是他沒想到的。

    當然，這里面也有另一種原因。

    畢竟，有未晞在，只要她不允許，他也沒法在她眼皮子底下做什么。

    程闔以為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但是實際上，他的內心早就已經將未晞的看法放在了深處，哪怕，他會因此放棄一些什么。

    未晞當然不會放縱抱枕亂來。

    她那么一問也就是一問而已，如果真的要動手，她可能也不會管，反正……人沒死就行。

    救護車很快的就來了，程昂把程軒抱出去的時候都覺得如芒在背，總覺得背后有一道視線一直跟著他，帶著一種莫名的感覺，但是一回頭又什么都沒有。

    兩個人順利的走了，但程昂并不知道自己差點就被未晞賣給了程闔。

    就算是走了，程闔也站在窗臺上看，帶著一種陰暗會讓人覺得壓抑。

    確實是壓抑。

    他的曾經對他來講就是黑暗，是深淵，是他永遠都不想回憶的東西。

    而程昂和程軒，怎么看都有非常美好的生活，在所有人的愛護下長大，這樣的人生，他怎么能不厭惡。

    越看，越想去摧毀。

    美好的世界突然破碎，那種從從天堂掉下地獄的感覺，該是多么的美好。

    只要他……喚醒早就已經埋在程軒心底的種子，一切都會朝著他想要的方向發展。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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