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所有的題,交復(fù)上去后,許星梨站起來活動著有些酸的身體,這才拿起手機(jī),一打開,置頂?shù)膬蓷l消息讓她愣了下。
【牧景洛:?
】來自1小時33分鐘前。
【牧景洛:許星梨你就是個騙子。
】來自33分鐘前。
什么情況?
她騙他什么了?
許星梨莫名,也不知道怎么答復(fù),便又關(guān)掉手機(jī),收拾桌上的書本準(zhǔn)備去上課。
這一節(jié)課是她和牧景洛共同選的,校方介入管制旁聽生的數(shù)量后,整個教室比以前有序很多,但還是坐無虛席。
許星梨抱著書走進(jìn)去,找了個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抬眸望了一眼,沒有看到牧景洛的身影,有些奇怪。
一節(jié)課結(jié)束,牧景洛也沒有出現(xiàn)。
許星梨抿緊唇,抱起書準(zhǔn)備走,就聽旁邊有人聊天,“樊澤?
你怎么也聽上這門課了?
你不是立志死也要死在實(shí)驗室的么?”
“我替洛哥過來了解一下重點(diǎn),他發(fā)燒了,躺寢室呢,我這還要替他去買點(diǎn)吃的。”
聞言,許星梨抬眸看去,就見到說話的男生是那日在圖書館和牧景洛坐在一起的,好像是朋友。
發(fā)燒?
是昨晚睡公園睡冷了,還是跟白真真一樣,在她那個宿舍嚇到了?
許星梨從教室出來,又徑自朝著女生宿舍樓走去。
一路安靜。
走到一半,許星梨咬了咬唇,往校外走去。
待她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袋藥,一袋補(bǔ)充維C的水果穿過未央橋,往校園最深的地方走去。
牧景洛屬于交換生,分在獨(dú)立的宿舍樓,進(jìn)出大多是不同膚色的學(xué)生,管理相對本校的男女生宿舍松一些。
許星梨走進(jìn)巍峨簇新的宿舍樓都沒人攔著,她找了個白皮膚的西方學(xué)生問了下。
“又是找牧的?
嘖嘖。”
那男生看著她笑得意味深長,然后才告訴她寢室號。
“……”許星梨拎著東西上樓,轉(zhuǎn)彎進(jìn)深長的走廊,她這才明白剛剛那男生為什么笑成那樣,只見牧景洛的寢室門口堆著小山似的禮物,隱約還能見到幾個奢侈品品牌的LOGO,顯得她手里這點(diǎn)東西要多寒磣就有多寒磣。
可真是受歡迎。
許星梨眸光黯了黯,還是往前走,剛要敲門,就聽到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傳來,“我早就和你說了,事情要抓緊一點(diǎn),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來你們學(xué)校,聽到什么?
聽到你表哥談戀愛了。”
許星梨走過去看一眼,只見一個穿著紅色長裙的女人背對著她站在電梯前打電話。
女人似乎有些急燥,“你總說不敢不敢,真到來不及的時候有你后悔哭的……媽媽是為了自己嗎,還不是為你?
難道你真覺得現(xiàn)在這個身份能保你一輩子富貴安康?”
電梯門開了。
女人快步走進(jìn)去,轉(zhuǎn)身的一剎那,許星梨避到墻后,便再沒聽到那聲音。
許星梨走回堆放著禮物的寢室外,抬起手敲門。
一遍。
兩遍。
三遍。
都沒有人應(yīng)答,仿佛根本沒人在似的。
是出去了么?
許星梨想將手中的東西放在門口,但看看那一堆的禮物,決定還是走人,她剛要抬起腳離開,門就被人從里邊打開。
牧景洛仍是穿著昨晚的衣褲,一張臉蒼白極了,手搭在門上,眉頭緊鎖,有氣無力地道,“我很好,不用探病,謝……星梨?”
他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
“……”許星梨只覺自己站在這里無比尷尬,她點(diǎn)點(diǎn)頭,道,“那你休息,我先走了。”
“走什么!”
牧景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都是軟綿綿的。
“你不是說你不用探病?”
她重復(fù)他的話。
她本來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做的太多了。
牧景洛虛弱地靠在門口,聽著這話又好氣又好笑,“那是對你說的么?
那是對別人。”
真是個不開竅的。
“……”別人?
許星梨想起剛剛在電梯那里打電話的女人,問道,“剛剛是不是有人來探望過你?”
“嗯,不知道是誰把我生病的消息泄露出去,那些女生一個個跑來探病,我聽敲門聲都聽頭疼了。”
牧景洛如實(shí)說道,手還是抓著她的,無力但不放。
女生?
那那個中年女人就不是來找他的。
許星梨想著,就見牧景洛直直地盯著她,盯得她都懷疑自己臉上是不是東西,他的眼里含著笑意,“現(xiàn)在看來,泄露也有泄露的好處,來,進(jìn)來。”
把她給召喚過來了。
許星梨被他拉進(jìn)去,牧景洛動作有些遲緩地拿出一雙拖鞋給她換。
交換生的宿舍條件比女生的要好太多太多,完全就是一個酒店公寓,還是單人間,單一個客廳就比她那邊整個寢室大。
她脫下腳上的鞋子,換上拖鞋,對上他直勾勾的雙眼,問道,“你怎么突然病了?”
早上的時候看著還好好的。
牧景洛是真的無力,連站都站得費(fèi)力,剛剛靠著門框,這會又靠在鞋柜上,笑容蒼白,“病就病了,能有什么突然的。”
“怕鬼怕病的?”
她問。
“不可能。”
牧景洛立刻否定,而后轉(zhuǎn)移話題,虛弱地質(zhì)問道,“為什么不回我信息?”
“你為什么說我是騙子?”
許星梨反問。
“我以為你又不想理我了,不然你為什么不回消息?”
牧景洛說著,嘴唇很干,手一直拉著她不放。
許星梨很坦誠地道,“我不知道回什么。”
“不知道回什么就不回了?”
牧景洛對她簡直要舉白旗投降,“你哪怕回個句號,總得讓我知道你不是不想理我。”
“知道了。”
許星梨點(diǎn)頭,觀察著他的臉色,抽出手按上他的額頭。
牧景洛見狀立刻得寸進(jìn)尺地低下頭,在她的手心里蹭了蹭,眸子深深地盯著她,“是不是很燙?”
“你沒吃退燒藥?”
許星梨蹙眉。
“樊澤……我朋友去給我買了,還沒回來。”
“那你先去床上躺著,我給你倒水拿藥。”
正好她都買了。
“好,小廚房在那邊,里邊有水。”
牧景洛指了指一個方向。
居然還有小廚房。
學(xué)校對待交換生的條件好得過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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