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天最后一片落葉凋零的時候，寒冬就已經來了！這些年周旭雖然一直都在義烏，卻發現今年出現了霧霾。冬天霧霾出來的時候，就像云層落到了街頭。初升的太陽拼命的照，也穿不透那層灰蒙蒙的一團。天越來越冷了，周旭出攤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他也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里？自己練攤賣襪子的錢，只夠管一天三頓。辛辛苦苦兩個月，錢不僅虧了，時間也被消磨了。好幾次周旭都跟羅小麗說:“親愛的，要不我就不出攤了吧！我試過了，感覺沒有希望!”“那你想做什么？”“找工作啊！繼續上班去啊！這有一天沒一天的練攤，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羅小麗只是冷冷的道:“我不喜歡半途而廢的男人!”周旭其實還沒跟她完全表明，他就快花光了他攢的所有錢了。如果不盡快找到工作，估計約會都沒有錢。

    周旭出去練攤的時候，基本上都是起早貪黑的。東西雖然賣出去了，也只是維持了飯錢。如果說做買賣是為了賺錢，那他只是混了一個白吃白喝。看著越來越少的存款，他是真的慌了。出于男人的面子，周旭是不會把這事告訴羅小麗的。不過在錢徹底花光前，他得未雨綢繆。他計劃著，每天上午去勞務市場找工作，下午就蹬三輪車出攤。等工作找到了，就把自己的這一堆貨品賣給認識的同行。周旭之所以擺攤不是很勤快，那是因為天氣變化無常，三天里就必有一天是雨天。每天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看天!如果是雨天，他就是虧本的。因為這一天三頓飯，都是要自己管的。城市里三頓飯最少30，不賣襪子他就得虧。

    周旭買賣做的不好!不過，卻認識了不少同行!如果他哪天想出手自己的貨，還是有人愿意便宜收的。當然這些人給不了他幾個錢，純粹是當破爛了！每天清早，周旭就從江南四區出發。無論天晴下雨，他都去勞務市場尋找工作。晴天的時候，上午找工作，下午就瞪著三輪車出攤。雨天的時候，他就去打打短工，只是那活不好找。因為很忙，沒有時間去廠里陪羅小麗。時間一長，她的抱怨越來越多。她經常跟周旭說:“如果下次再連續三天不打電話，那么就不要在一起好了！”周旭因為擺攤虧本狀態，找工作又沒頭緒，自然就沒有太多別的心思。每次哄好了羅小麗，他都是覺得心里很累!白天他給羅小麗打電話，她要上班沒空。晚上他出攤回家，經常是凌晨一兩點，又不好打擾她。周旭只能一次一次解釋，她厭倦了，他也心累了！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他對羅小麗打來的電話，有種莫名其妙的恐慌。

    日子在一天天過去，2013年就快結束了。周旭還在找著工作，卻根本沒有頭緒!雖然他在努力練攤，卻發現一直都在虧本。每次羅小麗打電話，都是讓周旭過去陪她。他拒絕了她很多次，說自己挺忙的。這次她又來電話了，周旭好心的安撫，結果她氣的直接掛了電話。他想過過去找她，不過這不現實。因為這一堆貨，還等著他出去賣呢！加上周旭知道，自己都快窮的叮當響了!總不能約會，讓她掏錢吧！為了不讓自己很窘迫，他找了各種理由搪塞過去。底層的人就是這樣的，當生存都困難的時候，生活會讓你割舍一些東西。他壓住自己內心的沮喪，給羅小麗打了電話。電話那頭提示:“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周旭挺無奈的，索性把手機扔一邊，躺在出租房中望著墻壁發呆。外面的霜凍已經開始，路上偶有積水都結了冰。躺了一會他就冷的不行，不過心里的冷意卻是更勝。

    周旭看著自己這個一無所有的出租房，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他做出了一個自認為對的決定!周旭給同行打電話，讓他來接手自己的貨品。又給收破爛的打了電話，讓收破爛的把三輪車練攤架子收走。在人人都想發財的今天，你只要便宜都有人要。周旭一百塊錢把所有的貨都拋了。三輪車，練攤架子，備用燈一起給了收破爛的，只給了他20塊錢。他在出租房里發呆，不由自主的記起了，那個把房子租給自己的小伙子。他心里挺感慨:“看來，這間房子就不是創業的地方!風水不好!自己當初還為小伙子惋惜，如今又有誰為自己惋惜呢？”看著手里最后的120塊錢，周旭決定2014年元旦必須在上班!他把出租房的門關上，照常去勞務市場找工作。路上遇見一些同行，他們問:“沒出攤啊？”“沒有，累了歇歇!”“歇歇也好，這風吹雨打的日子，也不好過!尤其是現在都冬天了，每天凍死了！”周旭笑了笑，繼續往勞務市場里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心冷，周旭覺得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往日熱熱鬧鬧的勞務市場，如今人已經少了很多。冬風刮過慘淡的人群，一個個都拿帽子蓋著頭。一年三季睡在勞務市場的人們，如今留下的人都是各種凄惶。有些嘴唇凍的發紫，有些還穿著薄薄的秋衣。他們身上也是臟兮兮的，一靠近都是一股怪味。為了找工作，周旭坦然的走進勞務市場人群里面。冬天的勞務市場人不是很多，味道也不會太重。很多招聘的單位都在找，過年不回家的人!算算日子，離過年也就兩個月了。周旭在心里暗暗思忖，今年過年要么就不回家了吧！多少攢點錢，那樣還能與羅小麗好好浪漫幾回!這樣做好了決定，他就在勞務市場里找工作。周旭一家一家看，一家家問!現在的他，已經是急病亂投醫了!只要有錢拿不違法，他都打算去上班!周旭跟不少用人單位留了電話，只是他們從來沒有打給他。

    在一天天混跡于勞務市場的時候，羅小麗再也沒有打過電話來。周旭因為她總生氣掛電話，這次也沒有主動再打回去。他在等，等著她主動找自己。不過最終，周旭還是沒有忍住!元旦前一天，他主動給她打了電話！只是這一次周旭打電話，就徹底的愣了!因為電話提示，他撥打的號碼是空號。周旭嘗試著微信聯系羅小麗，卻發現微信早已經被拉黑了！他坐在人來人往的勞務市場，內心深處卻冷的像一塊冰。本想著現在就去廠里找她的，不過公交車已經錯過最后一班了。周旭走出勞務市場，外面的天陰沉沉的。很快冬風夾著冷的讓人發寒的雨，稀里嘩啦的下個不停。沒有辦法，他只能重新進了勞務市場。周旭心里還在僥幸，以為自己撥錯號了，繼續打電話。只是那一次次的回答都是:“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是空號，請核對后再撥。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does，pleasecheddia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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