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等禮浩描繪完自己幸福的未來。
隨著“嘣”的一聲,他手中那把看似威力不凡,被冰霜包裹的長劍,在迎向虎掌的那一剎,就像是紙糊的一般,直接就碎裂成了無數塊,四散飚飛。
而對面那只余勢未消的虎掌,也直接印在了禮浩還沒反應過來的胸口。
“咔嚓...”一陣斷骨之聲響起后,巨牙虎的虎掌,直接嵌進了禮浩那已經血肉模糊的胸口
“噗......”
從禮浩嘴里狂噴出來的鮮血,在空中直接形成了一道血柱。
“副隊長......”
“這......”
看到這一幕,也讓周圍包括虬須隊長在內的十來人都大驚失色。
“吼......”
而一擊奏效的魔虎,瞬間氣勢大漲,將依然嵌在自己虎掌上的禮浩甩了出去之后,又向著其他人沖了過去
見此情形,經驗豐富的虬須隊長當機立斷道“撤,邊戰邊退,不要慌!”
現在此消彼長,魔獸氣勢正勝,他們氣勢衰弱,硬拼下去,必定會死傷慘重。
但是,現在傭兵團內,個個都心驚膽戰,哪里能夠做到邊戰邊退,沒有一哄而散就已經很不錯了,只有幾位經驗豐富的老傭兵們懂得牽制一下。
大多數人一見魔虎追來,只顧拼命逃竄。
一想到禮浩那么好的兵器,都擋不住這魔虎的一擊,眾人哪里還有絲毫戰意。
數十人的傭兵團,被一頭一階魔虎瘋狂追殺著,森林里也響起了各種慘叫......
當一群人終于逃脫了這頭巨牙虎的追殺之后,每個隊員身上都受了不輕的傷,甚至有幾人的手臂之上,已經血肉全無,露出了森森白骨,讓人駭然。
“隊長,這位‘副隊長’怎么辦?”
一名精疲力盡的老隊員,將原本還扛在肩上的禮浩,朝地上重重一扔之后,又不岔地問道
他還特意加重了‘副隊長’三個字的聲音。
若非禮浩那一劍敗得那么慘,眾人也不至于狼狽成這個樣子。以他們的實力,只要氣勢不敗,邊戰邊退,這魔獸也不趕拼命追殺。
但禮浩那一劍之后,眾人已無戰意,但魔虎卻氣勢高漲,眾人這樣一路被追殺下來,差點就性命不保,這些傭兵們,自然對他這位副隊長很是不滿。
虬須隊長聞言,也不屑地看了看垂死的禮浩,冷聲說道“他已經不是副隊長了,也不是我們的隊友了,將他救下來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接下來就讓他自生自滅吧!”
說完,虬須隊長也沒有再看禮浩一眼,就帶著恢復了一點元氣的眾人,匆匆離開了這里。
以傭兵們生存環境的殘酷來說,自相殘殺的事情都時有發生,虬須隊長沒有將禮浩丟給那頭魔虎,確實也算是對他仁至義盡了。
而此時的禮浩,雖然還殘留了一些意識,拼命開口想要說些什么,卻發現自己什么也說不出來,他的內臟已經被剛才魔虎那一擊給徹底洞穿了。
現在的他,不過是一點殘留的意識在維持而已。
看著眾人的背影越來越模糊,彌留之際的禮浩,腦海之中,忽然回想起鑄造坊里那位少年曾經對他說過的那些話。
想到自己當時的不屑,再想到如今的死局,禮浩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自嘲的苦笑。
“若是當時,自己沒有自命清高,歧視那少年的話,現在也不至于落到這步田地!”
想到這里,禮浩心中悔意頓生,但他的眼神,卻慢慢變得黯淡無光,頭也開始不受控制地耷拉了下來。
一會之后,他這副血肉模糊的身體,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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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偌大的枯骨鎮被夜幕遮罩得嚴嚴實實,給人一種沉悶感。
“叮叮叮...”位于鎮東頭的蘇氏鑄造坊,依然有聲音傳出
隨著這一連串清脆的聲音傳來,仿佛夜的沉悶,也被敲散了幾分。
細細一聽,錘聲雖然清脆,但卻只有一道落錘之聲了。
蘇厚已經回到了住處,只有蘇生一個人還在這里堅守。
無法修練靈氣的他,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鑄器上,經常一個人,一呆就是一整晚,有時還會連續幾天徹夜不眠的鑄打。
到了深夜,除了孤獨之外,蘇生也會感覺到很疲憊。
前半夜還好,特別是到了后半夜的時候,整個人都會變得昏昏沉沉。
不過,這個時候,只要泡上那么一杯‘木靈花’,蘇生就能堅持整個晚上,連第二天也都不覺得疲憊。
這也是這靈茶帶給他的另一個好處,可以讓他將鑄鐵的修練時間大大延長。
長期與夜為伍,蘇生也形成了一些特別的習慣,他最喜歡的就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品著靈茶,完全放松自己的身體,將自己的感知完全放開,與天地接觸。
當他完全釋放開感知的時候,他體內的那股被壓抑著的無形之力,也會隨之傾巢而出。
這個時候,他感覺自己仿佛跟這個世界融為了一體,身邊的一切事物,仿佛都進入了自己的腦海之中,每一種東西都是那么清晰,絲絲紋理比肉眼看見的更加清晰。
可是當他的感知,延伸到胸口位置的時候,卻出現了一絲怪異。
他的胸口,常年都戴著一塊黑色的小墜子,手指般粗細,寸許來長。
這東西非金非玉,具體是什么材料,連蘇生自己也不知道。
在請教了蘇厚之后,也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以蘇厚幾十年的鑄造經驗,見過的材料不下數千種,但對蘇生胸前的這枚黑色吊墜,也是一無所知。
甚至有一次,蘇厚將火燒、錘鍛、劍斬、刀砍...等等,各種手段用盡,居然都無法破壞這個小黑墜一絲一毫。
至此以后,蘇厚也對蘇生的這枚黑墜有些敬而遠之了。
說起這黑色的吊墜,不得不提起蘇生的身世。
聽蘇厚說起,當年他還在族長任上的時候。
一天晚上,已經睡著了的他,被一陣小孩哭鬧的聲音吵醒,起身一看,就看到襁褓之中的蘇生正在哇哇大哭。
而這顆吊墜,當時就掛在蘇生的身上。
至于那天晚上所發生的所有事情,蘇厚也搞不清楚,蘇生仿佛是憑空出現的。
每每說起此事,蘇厚的額頭上也是冷汗直冒,當時的情況,實在有些詭異。
也因為這個原因,蘇厚對蘇生的態度,也多少受到了一些影響,這也是他這么多年,沒有再另外收養一個兒子的原因之一。
在蘇厚看來,肯定是一位高人將蘇生放在了他這里,或許有一天,將蘇生放到他屋內的人,說不定還會回來。
若是那個時候,他交不出蘇生,以對方那神秘莫測的本事,一旦怪罪下來,到時候,倒霉的可能就不止他一人,甚至連著整個蘇氏部落都會遭殃。
不過,蘇生并不清楚蘇厚心中的這些顧慮。
對于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的他,只能每天嘗試著去了解這顆小黑墜。
偶爾當他的感知延伸到黑墜上時,他感覺這東西好像也產生了一些波動,仿佛擁有自己的意識一樣。
可是,當他想更進一步了解的時候,卻又發現毫無進展。
撫摸著這枚,不知道算不算父母遺物的東西,蘇生也是一片迷茫。
“等我感知再提升一些,再試著溝通這黑墜看看!”蘇生也只得這么安慰起自己道
“今天那股壓抑感,好像也變強了點,但離爆發好像又差了一點。”
收回感知外界的無形之力之后,蘇生也能感覺到,體內那股壓抑著的、等待爆發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了。
只是,離最終的爆發,好像還差了一些。
“看來,還得想辦法再提升一下了。”
一想到提升感知,蘇生也順手將杯中的木靈花茶,一飲而盡。
雖然,這木靈花對他感知力的提升,效果非常好。
但是,要一直維持木靈花這份茶錢,對于他來說,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現在鑄造坊的生意并不好,這也讓蘇生頗為苦悶。
而且,鑄造坊的收益,很大一部分還要兼顧蘇青青的修練。
現在,蘇青青加入月家在即,相應的各種打點,想必又是一筆頗大的開銷。
“看樣子,明天又要去一次琳瑯閣了,讓夏秋姐幫我看看,能不能接到一些生意,多賺點錢。”蘇生也尋思起來
琳瑯閣,這片大陸上首屈一指的商業組織,它們的關系網,遍布整個大陸。
這琳瑯閣不僅商業實力強大,同樣也培養了一批實力強大的守護者,可謂底蘊深厚。
說起這琳瑯閣的實力,絲毫不弱于靈劍宗這樣的五大宗門。只不過,他們是商業組織,做事情的方式,跟這些純修行宗門相比,也有些不一樣。
而蘇生所說的夏秋,正是琳瑯閣在枯骨鎮駐點的一位管事。
雖然身為琳瑯閣駐點的管事,但夏秋其實也就比他大個兩三歲。
不過,夏秋的天賦,可就要比蘇生高得多了,她的修為已經到了子靈九級,怕是很快就要突破至霧靈期了。
而蘇生能夠與她認識并相熟,也是因為經常有些生意往來,一來二去就熟悉了。
當然,這其中很關鍵的一點是,只要是蘇氏鑄造坊出來的東西,一直以來,口碑都不錯,這也讓那位夏秋管事,對沒有一絲修為的蘇生,稍微高看了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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