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
聽完了李林講述那個傳說中‘可以卡死法亞之門的問題’，楚天有些疑問。
作為一只原程序猿，他知道很多可以讓電腦陷入死循環，直接卡死的那種語句。
而李林給出的這種方案......可謂是繁瑣又低效。
嗯，碼的行數太多、太水了！
“事實上我給出的已經是最簡化的方案了。”李林回答，“雖然前面我拿計算機打了個比分，可你不能真的把它當作一個沒有智能的計算機......”
......
腦海中劃過之前與李林的討論。
“十三、十二......”
向安嵐提問完后的瞬間，楚天開始倒計時默數。
如果想要計劃成功的話，那么就算一秒也不能偏差。
萬幸的是，在計劃成功，也就是法亞之門卡死宕機的那一瞬間之前，楚天的能力都是可以使用的。
那么靠著時間能力，他便能成為這世界上最精準的鐘表。
“十一...”
看著面前驚訝的表情都開始有些卡頓，就像是跳著某種奇怪機械舞蹈的安嵐，楚天心想......也許奇跡真的會實現也說不定。
他閉上了眼睛。
......
“所以如果按照你的想法，去執行一些毫無意義的無限循環，或者運算一些無限不循環的數字，法亞之門是會拒絕的。”
李林解釋道。
“甚至是以一種我們根本無法理解的方式繞開你所設下的邏輯陷阱。”
“畢竟那可是一個遠超我們想象的文明的造物，面對它的時候，我們必須放下身為人類的驕傲亦或是傲慢。”
......
“十...”楚天在心中接著默數。
......
“想要卡死一次法亞之門，必須滿足以下幾點：”
“第一，提出的問題是可以被解答的，因為人類現在已知的無解大多數都是因為科技積累的不足，況且‘無解’本身也是一個答案。”
......
“九...”
......
“其二，在計算過程中，瞬間的計算量超過上限。”
“所以我在題目中采用了指數函數。”
“指數函數？”
“指數爆炸。”
因為指數的增長，冪函數每一輪計算量都是上一輪的數倍，這種增長累加起來，會讓最后的結果呈現出一個十分陡峭的J形曲線。
而李林給出的問題，又把運算所得的冪在下一輪再次當作指數......這計算量，就離譜了。
以至于數輪運算之后法亞之門這種黑科技造物都會卡頓宕機。
......
“八...”楚天不斷確認著時間。
......
“達第n輪瞬間，整個內部系統瞬間崩潰，不管留了多少余量和應對都起不到作用。”
“這一奇點在第n-1輪根本無法得到，因為兩者的運算量根本不在同一量級。”
......
“七...”
楚天心想，此時在另一端、月球的基地之中，安玲也在和自己一起倒數著。
......
“而我提出的問題，是最后n+1的數值......這代表法亞之門必須計算出n值，計算出n值的前提便是卡死一次。”
楚天鼓掌：“妙啊！”
......
“六...”
......
“但你總不會告訴我，這樣一臺超級機械，內部連應對卡死重啟的程序都沒有吧？”
“有。”李林點頭，“當然有啊！”
......
“五...”
......
“所以在你提問之后便必須掐著點，爭分奪秒。”
“在運算開始后，第13秒后法亞之門會暫時宕機，第14秒重啟成功，一切恢復。”
......
“四...”
......
“所以你的機會，讓安玲許愿的機會只有第13到14秒之間，這一秒之內的時間。”
“等等！”舉起右手，楚天提問道，“從深淵到法亞，整個門都宕機了，那安玲這種依托于法亞之門的契約能力豈不是也會失靈？”
“萬一到時候她的‘奇跡之力’用不出來了，不久萬事皆休了？”
......
“三...”
......
“不會的。”李林擺手，“奇跡之所以被稱為奇跡，就是因為它超越了因果，化不可能為可能的力量。”
“你覺得法亞之門停機，支援的契約能力全部失靈，根本用不出來。”
“但是它就是可以使用，所以才被稱為奇跡......非常的唯心和綠皮。”
......
“二...”
......
“大概就是那種‘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的感覺。”
可能是心情不錯，李林開了個玩笑。
“說實話，當時異星文明聯合也沒有摸清這種力量的原理，但是既然能夠使用，那就放了進來。”
“哈？不知道原理的東西用起來不會害怕嗎？異星文明的生物神經這么大條？”楚天吐槽。
李林搖頭：“不是大條，而是習慣成自然......不知道原理但是應用廣泛的事例在我們人類社會也有很多，比如自行車為什么不會倒，1+1為什么等于2...等等...”
“我們一直都是這樣使用的，也沒有人去質疑這些......至少普通民眾不會。”
“那萬一什么時候人類挨上一發哲學武器，讓1+1不再等于2，豈不是整個文明毀滅了？”
“有一說一，你這純屬杞人憂天。”
“為啥？”
“因為人類不值一發哲學武器的價格，就和你不會拿殲星炮去打蚊子一樣。”
......
“一！就是現在！安玲！”
此時王座上的安嵐已經完全靜止在了原地，就像是3D相片中的全息景象。
以李林制作的假身小安玲為橋梁，安玲和安嵐再一次連接了起來。
“姐姐！”
“回來吧！像過去一樣...兩個人一起生活！”
我這算不算讓精分少女的病情加重了......楚天伸出食指，頗有負罪感的撓了撓臉頰。
“我已經...回不去了......”
一聲嘆息之后，安嵐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
“深淵必須有一個不朽之王......”
她苦笑一聲：“除非你，或者你身后的大哥哥原意接替我的位置，坐上墨鋼王座。”
“那樣的話就沒有意義了！”安玲搖頭。
“喂喂，這遠超過一秒了吧......”楚天心想，因為暫時失去了契約能力，他只能看了一眼小安玲體內的機械計時裝置。
“居然只有0.3秒...難道還真是精神交流很快的緣故？”
安嵐撫摸了一下妹妹的頭：“說實話，我沒想到我引以為傲的精神在墨鋼王座的面前居然那么脆弱......”
“要不是你...和大哥哥以這種方式和我見面，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這么大的變化......”
“變得我都不認識自己了。”
“趁著我現在還清醒......快跑啊，安玲！”
“跑啊妹妹！離這里，離深淵越遠越好！”
有些熟悉的話語，不是第一次聽到。
安嵐焦急的表情逐漸與安玲記憶中，十二年前催促自己逃跑離開時的那一幕重合。
“我已經......”
安玲深吸了一口氣：“不會再逃跑了！”
她咆哮道：“當初那種無力，只要感受一次就夠了......”
隨后將手向安嵐的方向伸出，緊緊地抓住了那只想要推開自己的手。
“奇跡之力！”
不可思議的光芒從兩只手緊握指出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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