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場景，讓秦飛一時間也有些詫異。
“想不到，這仙鏡中，竟然有這么多的殘魂？”
秦飛目光掃視過去，視線所及之處都是一道道無名墓碑，無數靈寶法器散落在地，發出陣陣哀鳴。
“是上古修仙者的墓地？”
這些殘魂，應該都上古仙鏡在大荒天中所庇護下來的，而墓碑的主人，應該正是當年你那些上古仙魔大戰的修仙者。
秦飛和這些殘魂一接觸，眼前立刻浮現出當年那場震撼大荒天的大戰，無數魔族從域外襲來，大荒天所有星辰的修仙者也是蜂擁而出，在這大荒天打得天昏地暗，日月顛倒。
“沒想到那場大戰比我想象的還要慘烈。”
秦飛一路往前搜尋，一邊輕聲感嘆道，宇宙修仙界，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戰斗，不管是人族內戰還是外站，總之，沒有任何一處是消停的。
不過，這是宇宙最基礎的規則，沒有人可以逾越，修仙界各族如果不打起來，怎么維持宇宙修仙界的平衡。
尤其是在這一個紀元中，修仙文明發展到一個巔峰，更是四處殺伐征討不斷，宇宙其它各族覬覦人族實力的強大，也開始露出鋒利獠牙，整個宇宙都處于一種戰亂的濃云下。
這仙鏡之魂內的空間也不打，秦飛只飛出去幾千米就已經到頭，畢竟當年死的修仙者數以千萬計，許多人已經輪回轉世，留下的殘魂不過爾爾。
“沒想到，我等拼死守住大荒天，如今百萬年后，依然有魔族試圖入侵。”
就在秦飛準備返回之際，背后忽然傳來一道輕嘆之聲，仿佛沉睡了千萬年的歲月，空蕩悠揚。
秦飛轉身望去，只見面前無數殘魂凝聚，其中魂力最強的數十道殘魂散發出陣陣微光，現出一道道古老嶙峋的身影。
這些人，身穿上古服飾，和如今的服飾有所不同，不過衣服這種東西對于修仙者來說不過是遮體之物，不同星辰甚至不同地方的服飾都有差異，隨便幻化出一件靈力外衣也是一樣。
“你們是？
上古修仙者？”
秦飛目光落了過去，看向眼前的諸多身影，他們的氣息和大荒域的修仙者明顯不同，已經無限接近中央星域那些正統的修仙者。
“不錯。”
最前方一名藍袍老者看著秦飛，目光中帶著審視，問道：“少年，現在距上古宙時代有多少年了？”
“上古宙？”
秦飛眉頭微微一皺，他根本不了解大荒域的歷史，地球倒是最早誕生于幾十億年前的冥古宙，不過這上古宙和冥古宙應該不同。
否則眼前這些老家伙是幾十億年前的修仙者，那也太恐怖了，那時候的修仙者都是汲取宇宙剛剛誕生的初元之力，實力不同今夕。
那時候即便是一個先天，都有捏死現在元嬰的實力，著實嚇人。
見到秦飛一臉疑惑的表情，這些老者也感到奇怪：“難道閣下不是大荒之人？”
“你們等等，我去問問。”
秦飛分出一縷神魂回到仙鏡空間中，詢問身邊的殷九幽道：“你知道大荒域的上古宙時代距離現在多久了嗎？”
殷九幽見到秦飛入定，還在好奇，他突然這么一問，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答道：“上古宙是在五百萬年前，前輩，怎么了？”
“沒事。”
秦飛微微搖頭，神魂回到仙鏡之魂的墓場中，將殷九幽的回答告知給了諸多老者。
“沒想到，已經過了五百萬年了。”
藍袍老者長嘆一聲，對秦飛道：“吾名玄尊，是大荒凌霄天的天主，不知少年你如何稱呼？”
“在下秦飛，見過諸位前輩。”
秦飛正色答道，對于這些前人，自己的實力固然曾經在他們之上，不過卻依然抱有一絲敬意，尤其是為大荒天而戰的這些人，其它東西暫且不論，這份胸懷和膽氣就足夠讓他尊稱一聲。
“秦飛是嗎？
沒想到你的天賦如此驚人。”
玄尊眼中帶著一絲驚艷，望著秦飛：“我們能夠感覺到你旺盛不息的生命力，正是人生最鼎盛的時期。”
秦飛的天賦，即便放在五百萬年前，也十分少見，如果玄尊還活著，一定會收他為弟子，傾力培養。
“那只大天魔，是你殺了的吧？”
玄尊深深地看了一眼秦飛，接著問道：“你并非大荒之人，卻為大荒擋下魔族，我們應該還要感謝你才對。”
秦飛聞言搖頭道：“舉手之勞罷了，而且要感謝也不該是你們，畢竟你們的時代早已經過去了。”
“哈哈。”
玄尊愣了片刻，然后大笑一聲，道；“小友，你還真是不客氣，不過你說的一點都沒錯，我們的時代早已經過去。”
“五百萬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
為什么會有這么多魔族入侵大荒天？”
秦飛目光看向玄尊，開口詢問道。
眼前諸多老者相視一眼，沉默不語，而后由玄尊答道：“不能說，這個秘密對于你來說，太難接受，而且也會有危險找上門來。”
“哼。”
秦飛嗤笑一聲：“這宇宙中就沒什么我不敢聽的秘密，就算有危險找上門，我也能將他們一腳碾碎。”
見到秦飛如此自信的表情，玄尊等人皆是一怔，秦飛根本不像是外表看起來那樣簡單，他的姿態，就如同一只活了千年的怪物，完全不相符。
“如果你想要知道，那我們也可以告訴你。”
玄尊沉默片刻，而后臉色凝重道：“因為大荒，是唯一的入口。”
“唯一的入口？”
秦飛雙眼微瞇，不明白玄尊的意思。
“上古宙時代，群魔環伺，整個宇宙都是以人族和魔族最為強大。”
玄尊緩緩說道。
秦飛點點頭，每個時期都有不同的歷史，這是時間規則下的另一種規則。
“當年，一個名為青曜仙人的真仙，將一只始祖魔封印在北荒境中，據說還封閉了所有空間通道。”
玄尊接著道，目光仿佛陷入五百萬年前的太古回憶當中，那只始祖魔的強大，即便是他現在想起來，也依然感到深深的畏懼。
“后來，虛空魔族在空間中不斷搜尋，終于找到大荒這一處紕漏的入口，但大荒當時初誕生仙鏡，力量原始而強大，所以只能集結大批魔物進攻，以撕裂空間。”
“無數強大魔物入侵，不僅是大荒，整個北荒都在極力反抗，最終才會在這大荒天內發生決戰。”
聽到這里，秦飛若有所思，虛空魔族他確實聽說過，是一種能夠在空間中穿梭的魔族，力量不怎樣，逃跑倒是他們的強項。
“后來呢？
他們沒找到那只始祖魔？”
秦飛斜睨問道。
玄尊搖了搖頭，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和不解：“那只始祖魔并不在大荒，但大荒卻是唯一入口，這也造成了大荒當年死傷慘重，對此，我們其實是對青曜仙人有所怨懟的。”
始祖魔不在大荒，大荒卻差點平白遭受滅頂之災，換成誰都會有點想不通。
“這就是上古仙魔大戰的原因，聽起來是不是很簡單。”
玄尊自嘲一笑，望向秦飛。
“簡單，卻震撼。”
秦飛回道，一只始祖魔，實力無窮盡也，連秦飛都沒怎么見過，那可是比人族合道真仙還要更強的存在。
一只始祖魔就有可能在北荒境的某處，哪怕是秦飛，都有些手掌發涼。
“原因告訴你了，我們這次出現，是感謝你守住了一只大天魔的入侵，它趁仙鏡每隔千年就會有一次虛弱狀態的時候攻擊，沒有你，這大荒天只怕又會陷入生死大戰當中。”
玄尊說完后，朝秦飛微微頷首，以示敬意。
“不用，現在的魔很弱，和你們那時候比起來，這大荒域的修仙門派未必擋不住。”
秦飛無所謂地擺了擺手，然后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問道：“你剛才說你是大荒凌霄天的天主，那凌霄天宮跟你有什么關系？”
“凌霄天宮？
不知那是什么門派，聽名字倒是和我凌霄天十分相像。”
玄尊愕然了一瞬。
秦飛分神出去，讓殷九幽入定，然后帶著她的神魂，出現在玄尊等人的面前。
“凌霄天？”
殷九幽怎么也沒想到這仙鏡之魂里還有如此光景，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片刻后才答道：“聽說那可是傳說中的修仙福地，不過五百萬年前就消失了，當時大荒域內很多修仙福地都跟著一起不見了。”
“不過，那凌霄天宮的第一代宮主，據說就是凌霄天的弟子。”
玄尊眉頭一挑：“哦？
我凌霄天的弟子？
小女，他叫什么？”
“叫云玄空，不過凌霄天宮都稱他為玄空祖師。”
殷九幽答道，不知道眼前這老者是什么人。
“竟是我那不成器的十八弟子？”
玄尊似笑非笑，恍然道。
“前輩，你說什么？”
殷九幽沒明白玄尊的意思，云玄空可是幾百萬年前的人物，這個老者竟然說云玄空是他的弟子？
秦飛冷笑一聲：“凌霄天宮和你有這樣的淵源，倒是讓我意外，不過我對他們的印象卻不是很好。”
當初楚云天的態度，讓秦飛頗感不耐煩，此次離開大荒天之后，那凌霄天宮若是安分倒還好，要是敢繼續招惹自己，那自己倒也不介意去找凌霄宮主切磋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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