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凌想要去安慰一下,但是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此時的安慰,對于已經(jīng)品嘗過失去是何滋味的人來說,顯得太過蒼白了。
盛南凌覺得自己非常的混蛋。
他居然從來沒有深入的了解過,自己的妻子失去雙親背后的傷痕。
此刻,盛南凌的眼眸非常的幽暗,就像是抹不開的濃霧,眼底是漩渦,是沉寂,或是其他,根本就分辨不出來。
賀臨也一樣。
主仆二人的身上,都被一絲壓抑的氣息給籠罩著。
如果不曾了解過去,失去也就是失去兩個字,異常的單薄。
可是,過去越是溫馨,失去才會多么的讓人觸目驚心。
隨后,李媽給盛南凌泡了茶,本來打算在屋子里坐一坐,不過盛南凌拒絕了。
此時他心中翻涌,久久無法平靜。
在花圃里透透氣,比較好。
很漂亮的花園,養(yǎng)著很多花朵,看起來生機勃勃,不過有一處彷佛才是吐露出新芽。
盛南凌坐在鐵藝的露天椅上,面前是一個大大的鐵藝花桌。
十分復(fù)古好看。
李媽提到向舒夫人生前很喜歡花朵,也喜歡花藝,經(jīng)常練習(xí)插花,還被小姐鼓勵去參加花藝師比賽呢。
盛南凌微微的頷首,隨口一問:“結(jié)果呢?”
“結(jié)果自然是夫人拿了獎嘛,一家人那可是高興壞了,夫人的后勤啦啦隊也是比賽場上的一道風(fēng)景呢!”
李媽將茶倒好:“南恩先生,你喝著吧,很久沒有泡茶了,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樣。”
盛南凌有禮的接過:“無事。”
喝了一口之后,盛南凌目光落在那一處明顯是新種的嫩花,問道:“你在翻新?”
李媽一聽,尋著盛南凌的目光望過去,看見那一處新種下的玫瑰,心中冒出來怒火,然后異常生氣的說:“不是,是遭人破壞了,這里別墅里面的所有東西物件花花草草,小姐都規(guī)定了不可以動的!”
盛南凌凝眉:“破壞?”
“是。”
李媽提起這件事,就情緒很激動。
“是小姐和少爺?shù)拇蟛蟛福麄儺?dāng)了老爺身前公司的總裁和總裁夫人,就想要搬進來住,說是這樣大的房子,才配得上他們的身份。”
李媽氣憤極了:“那趙琴還說這屋子人都死光了,不能白白空著遭灰塵,乘著小姐不在的時候,氣勢洶洶的跑來,還允許她帶來的園丁把玫瑰花全部給摘了,因為她對玫瑰花過敏!”
盛南凌聽聞,面色極冷,不過但是肉眼看著,表面卻是平靜無波,他又問:“為何說死光了?”
如果細聽,這話里多了三分冷意。
“對,她就是如此罵的,小姐記念老爺和夫人,怕破壞老爺和夫人身前的痕跡直接搬去市中心的公寓,少爺也出國留學(xué),家里沒人……結(jié)果到了趙琴的嘴里,就是死光了,她這是看著小姐和少爺沒了爹媽,來欺負人的!”
為李媽也無法接受趙琴當(dāng)初說的這句話,一半是極大的痛恨趙琴欺負人,一半是替小姐和少爺委屈。
說完之后,李媽就感覺到空氣好像是冷凝了好幾分。
看了一眼盛南凌,當(dāng)即覺得是自己失態(tài)了,“對不起,對不起南恩先生,我不應(yīng)該跟你說這么多,你是老爺?shù)墓视眩氵能記得老爺……我就高興……哎,我說這些掃興的話干什么呢,真是……”李媽自責(zé)著。
明明有客來,結(jié)果還說了這么多不愉快的事情。
盛南凌只是沉沉的說了兩個字:“無妨。”
“這馬上就要中午了,南恩先生留下吃午飯吧。”
李媽好客,但是看盛南凌如此修養(yǎng),應(yīng)該是個大忙人,怕是不會留下來了。
哪料盛南凌問了一句:“以前也是你做飯嗎?”
李媽一聽,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是的,都是我一手做飯,小姐和少爺都很喜歡吃的。”
李媽一邊說應(yīng)該是一邊在回憶以前,臉色掛上了笑容,很是淳樸。
盛南凌點頭:“好,我吃了便飯再走。”
“真……真的嗎?”
李媽一時間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是。”
盛南凌再次點頭。
“那好,我這就是去準(zhǔn)備,南恩先生你先坐一坐,很快就會好的。”
盛南凌頷首,沉穩(wěn)矜貴:“好。”
花圃里,只剩下盛南凌和賀臨。
“大量采購玫瑰!”
忽然,盛南凌冷冷的開口下令,看似沒頭沒尾的話,但賀臨自然懂的,“是。”
賀臨吩咐了下去,讓人采購了一萬朵玫瑰花,然后查到了趙琴的位置。
很快,就出現(xiàn)了一個‘小意外’,正在逛街的趙琴,不偏不倚的跌進了這一萬朵玫瑰花里面。
接著救護車就開過去了,又很快,一筆賬單送給了趙琴。
說是這一萬朵玫瑰花可是別人婚禮用的,現(xiàn)在全部砸壞了,需要賠付。
而且翩翩這玫瑰花還是規(guī)格最高的戴安娜玫瑰,就算是批發(fā)價,一萬朵也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
陳向文接到了別墅保安的消息,說是有一名南恩先生,來別墅拜訪老爺。
陳向文眉頭蹙了一下。
姓南?
他記得總裁身前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一位故友,不過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應(yīng)該是盛南凌的化名。
果不其然,接著,陳向文收到了賀臨的發(fā)來的一些照片。
照片活靈活現(xiàn)的演了一出大戲。
趙琴被跌落在花朵里,被救護車?yán)撸卺t(yī)院收到一筆巨額賬單后,各種怒罵撒潑。
陳向文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無話可說。
盛南凌這手出得也太快了。
先前跟盛南凌的談話,陳向文對他的看法和態(tài)度就各種改觀,現(xiàn)在他又如此護著若汐,陳向文對盛南凌非常的欣慰和滿意。
回復(fù)了消息:‘如果盛南凌和若汐有什么矛盾,可以跟我提,我能幫的話,會幫忙的。
不過我初心不變,一切是以若汐不受委屈和欺負為前提。
’賀臨的消息很快就回復(fù)了過來。
‘放心,盛爺也不會讓太太委屈和難過的,有你幫忙這句話,我們已經(jīng)非常的感謝了。
’這一串通,陳向文這位極為偏袒的一桿旗幟,已經(jīng)中立了。
這自然是好事兒嘛。
李媽做了非常豐盛的午飯,即便是盛南凌吃飽了,也讓自己多吃了幾口。
這些味道,應(yīng)該就是若汐最熟悉也最喜歡的,他要記住!盛南凌走之前,對李媽問道:“你常在這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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