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忘顏只得說:“因為,我發現,白沐確實不喜歡我。”
陸忘顏總覺得說這番話的時候,不管用什么語氣,都很容易讓別人誤會他是不是有點遺憾什么的。
但是施淮不會。
因為施淮和陸忘顏是互相了解的,對于逢場作戲,圖得是享樂,不可能跟誰有了一兩次的交集,就要求女方喜歡上自己。
簡單的關系一旦多了點感情,對貪圖享樂的人來說就會索然無味,還是個麻煩,相當的不自由。
現在這年頭,感情是個稀罕玩意兒的,可遇不可求,就算是遇見了,還可能不是自己喜歡的,兩情相悅幾乎就是罕見的存在。
施淮當然懂,不過他有點搞不懂了:“這句話有前后關系?”
當然有了,如果白沐喜歡他,陸忘顏早就退得遠遠的。
就像剛剛白沐的手放在他的心臟上,他的心也不曾為她波動過,所以他給不了對方感情。
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的是,白沐并不喜歡他,那陸忘顏還擔心什么呢?
而且,陸忘顏承認自己并不了解白沐,就今天這簡短的你來我往,陸忘顏就發現白沐也不是他想的那樣——女人很多都是為了感情。
白沐不是,她估計也是玩玩。
這就太好了。
陸忘顏是看了蘇嘉文拍的那個視頻,才對白沐退避三舍,現在完全沒有任何的顧慮。
陸忘顏瞇著眼睛,遠遠的看著白沐,他忽然問:“你說,我要花幾天,能把人一口吃掉?”
施淮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陸忘顏,熟人鬧掰了可比陌生人弄得難看,而且白沐挺危險,城府不比你差,我覺得你還是別惹吧。”
陸忘顏不以為意,“只要雙方都愿意,這有什么?
況且,她不是喜歡糾纏的女人,別用常人的思維推斷她的態度和行為。”
對,白沐也是善于偽裝的人,真鬧掰了,還可能跟你共飲一杯酒,滾過分手床單,第二次見面,還可以當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跟你天南海北的侃侃而談。
這方面,實在是太像陸忘顏了。
“而且。”
陸忘顏說:“她的追求從來都不是感情,感情好壞對她來說不重要。”
施淮不知道說什么好,男人喜歡刺激,喜歡更強更聰明的獵物,但忽然這目標,換成了跟你一樣的打獵者,這不就是自相殘殺?
施淮最后勸道:“聽你說這話,那白沐就是我們一類人,你讓她去禍害別人吧,自己人就不要窩里斗好么?”
陸忘顏回頭對施淮一笑:“你自己慫,就別以為誰都跟你一樣。”
施淮:“……”草,怎么還鄙夷他了?
伺候白沐的男服務想將白沐抱起來,然后送她回去,他在這里工作,白沐每次來應酬,都是他親自照顧的。
白沐也不會換別人。
他叫宥惜,因為長得高,五官立體,穿上西裝足以媲美娛樂圈的小明星,但是不是誰都有境遇相當藝人就可以當藝人的。
但是爹媽把孩子生得漂亮,就足以跑贏一部分人,所以自然而然的可以在這里工作,照顧客人,拿著比寫字樓高了好幾倍的工資。
你運氣好,還能被客人看上,運氣更好的,就是枝頭的鳳凰。
不過宥惜知道這份工作不會做很久,因為他一直覺得,他跟這里的人格格不入。
直到他遇見了白沐,他對她一見鐘情,因為從來沒有見過像她這樣美麗獨立還充滿智慧的女人,他喜歡她,愛她。
他知道自己無論是閱歷,能力,社會地位各方面沒有哪一點配得上白沐的,所以,他的愛很卑微。
不過他發現,白沐還是想對他很好,每一次來這里應酬,就會叫他,偶爾會帶他回她的家,雖然從來沒有做過親密的事情。
宥惜也從未奢求過白沐還會跟他更進一步,她拉著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讓他在床邊陪著她,他就心滿意足了。
因為,他覺得白沐是信任自己的,他在她眼里是不同的。
宥惜每每想到這里,心就忍不住跳動,眼神也會不自覺的溫柔。
當他正要抓住白沐的手腕的時候,忽然被人扣住了,他回頭,看見了陸忘顏。
宥惜有些慌張:“陸先生,我,我送白小姐回去。”
陸忘顏看了宥惜一眼,唇揚起,笑得如春風化雨,他說:“不用了。”
“啊?”
“我送白沐回去。”
陸忘顏松開宥惜的手,來到白沐面前。
陸忘顏發現,她居然睡著了,她居然能在這個地方睡著。
只有一個解釋,她很信任這個地方。
陸忘顏想不出來這種12點之后才開始“夜場游戲”的高級會所,有什么值得好信任的。
所以,只有兩種可能。
要么相信他這位熟人在這里,要么相信其他人,比如照顧她的男人。
陸忘顏很難相信前一個原因,可能在白沐眼里,他比那些“狼”更加的危險。
所以,陸忘顏又回頭看著服務員:“你叫什么名字?”
“宥惜。”
陸忘顏漫不經心的問:“平時你送她回去?”
宥惜點頭:“是的,如果白小姐助理不在,我會送白小姐回家。”
陸忘顏沒說什么話了,一個男人送女人回家,白沐也任由宥惜如此,不發生點什么陸忘顏是不會相信的。
陸忘顏沒說什么,“今晚上你可以提前下班了。”
宥惜愣住。
說完,陸忘顏不再看他,拉住白沐的手腕,然后將她公主抱在懷里,毫無壓力的往外走。
此時一個喝得酒氣沖天的地中海過來,胡言亂語一通惡心吧啦的玩笑,主要還說白沐你個娘們就該回去相夫教子,別來男人堆里混,這里可沒你施展拳腳的地方。
陸忘顏眼底露出一抹厭惡,一腳將對方踢得跪在地上。
宥惜臉色復雜的看著陸忘顏的背影,手捏成了拳頭,如果他,他做不到,他不敢踢回去,不敢得罪這里的客人。
如果他能保護白沐就好了。
施淮走過來,自言自語:“陸忘顏怎么生氣了?
這么有風度的人不至于因為一句話都動手吧,奇怪。”
這里沒有宥惜什么事兒了,他失魂落魄離開。
然后施淮就咂摸出了點什么。
然后眼底一亮,陸忘顏,你這次絕對死在白沐手里!那他也不走了,反正冷夜現在沒什么大事,留下來看戲吧。
陸忘顏將白沐放在車上,扣好安全帶,白沐睡得也不熟,走路顛簸了幾下就醒了,剛好看見陸忘顏前傾在她面前,幫她系安全帶。
白沐的眼睛帶著一點霧氣,歪頭就看著陸忘顏笑,陸忘顏稍微偏過頭,看著白沐他也笑了。
“我們以后就同居了哦。”
陸忘顏的嘴巴不會說什么正經話。
白沐點了點頭:“嗯。”
“家在哪里,怎么走?”
“弗恩公館。”
白沐聲音可能醉意加上沒有真清醒,聲音聽起來很柔:“我的家很大,多住你一個夠了。”
“那就好。”
陸忘顏身體坐直后,輸入地點,跟著導航開車就走。
北川是十分小資的城市,弗恩公館是上世紀標準的小洋樓,門口上還貼了長方形的小鐵皮,上面介紹這棟花園洋樓的歷史。
將車開進去,能看見爬山虎已經爬了墻上,隨著夜晚的微風,漂浮著,似乎也說著這棟房子會有點不一樣了。
陸忘顏回頭看白沐,她眼睛閉著,“能自己走么?”
他知道白沐沒有睡著。
白沐說:“不想走。”
陸忘顏下車繞過車頭,拉開副駕駛的門,取下安全帶,然后將白沐公主抱起,像之前一樣,連人一起抱了回去。
白沐又迷迷糊糊的說:“陸忘顏,你身上最大的優點就是賢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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