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沒肉!??
李青蓮滿心悲憤。
罵人不揭短!
大魔頭簡直可惡到了極點,毫無人性!
李青蓮狠狠咬著手里的燒餅,化悲痛為食欲,卻噎住了。
咳咳……
小女仆連眼淚都咳了出來,心中萬般委屈:
師姐誤會我!
就連燒餅也欺負我!
還是御膳房里的東西好吃!
李青蓮突然間很想家,想念她的父皇和母后。
母后最寵愛她,說“太平公主”的寓意很好,代表著天下太平,國泰民安。
…………
小半天的時間,足夠讓一條刺激人心的消息,傳遍大街小巷。
街道兩側,漸漸的擠滿了圍觀群眾。
青云城的各家賭場,早已開了盤。
賭陳行烈贏的賠率很高,但除了英雄豪杰兩兄弟,沒有誰肯在陳行烈身上下注。
大街上。
陳行烈邁著不疾不徐的步伐,緩緩運轉著虛空凝劍訣,淡淡的劍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街道兩側的圍觀之人,不由自主低下頭去,不敢正眼去看陳行烈。
這種劍意壓迫,普通人怎能抵擋?
不過,竊竊私語之聲,卻彌漫在整條街道里。
人們交頭接耳,悄聲議論,都在猜測,陳行烈將會面臨怎樣一種死法。
陳行烈置若罔聞。
他一路運轉法訣,只是為了在激戰之前,事先熱熱身。
天階功法,世所罕見。
哪怕陳行烈只是緩慢運功行走,腳步也很沉重。每走一步,都會在地面留下一個淡淡的腳印。他的身影雖然略顯單薄,可身上透露出的從容與桀驁,卻讓所有人為之側目。
李青蓮默默跟著,眼神復雜,既擔心師姐會落到大魔頭手里,又對接下來的大戰充滿了期待。
師飛羽走得最灑脫,提著酒,扶著腰間長劍的劍柄,一路走,一路喝,腳步越走越沉穩,眼神越喝越明亮。
陳行烈看得出來,這妹子,似乎懷抱著必死的決心。
轟隆!
驚雷炸響。
醞釀了很久的暴雨,傾盆而下。
李青蓮趕緊拿出雨傘,跟在陳行烈身后撐傘,順手把另一柄傘遞給師飛羽。
向東街很長。
由西向東,足足有五六里。
暴雨驟降,街道上滿是雨水。
若是走得太快,被雨水打濕了衣服和鞋子,肯定會在接下來的大戰當中,影響實力發揮。
陳行烈放緩了步伐,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遙望著東港方向,沉吟道:“等待本身是一種煎熬,那么等死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
午時一刻、午時二刻、午時三刻……
******
廣正平管著整條向東街,身份超然,在青陽宗內門弟子里,很有聲望。
今日上午,廣正平一聲令下,不僅把向東街的內門弟子找來了一大半,就連其他街道,也有不少內門弟子聞訊而來。
不過,當眾人得知,陳行烈竟然一劍秒殺了蒼宣,立即就有一大群人想走。直到藍澤天表示,他在師傅那里借來了一件秘寶,才算是穩住了軍心。
上千個外門弟子,聚集在演武場里。
大廳里,坐著上百位青陽宗的內門弟子。
甄英雄與甄豪杰兄弟二人,早就一路狂奔從酒樓趕了回來,此刻也坐在大廳當中。
時至此刻,眾人該商量的,該說的,差不多已經說完了,只等陳行烈上門!
午時整點,早已過去。
眾人越等越難熬,越等越焦躁。
今日,眾人聚在府中,只為誅殺陳行烈。
可那陳行烈怎么還不來?
到底還來不來?
藍澤天坐在最上首的位置,盯著眼前的計時沙漏,心有些慌,神態則異常的高冷,不言不語。
廣正平坐在藍澤天身側,打量著大廳眾人。
軍心不穩,人心不定啊。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廣正平皺著眉頭,覺得先要把人心穩住,于是狠狠一拍桌子,站起身來。
“諸位!我料定那陳行烈,活不過今日!”
廣正平大聲鼓舞士氣,道:“我已派人去打探消息,過不得多久,我們就可以知道陳行烈的行蹤。”
一言既出,滿堂附和。
“必定活不過!就算陳行烈離開青云城的這一個月里,得到了奇遇,實力大增,又怎能斗得過我們這么多人?”
“不錯!我們就有內門弟子上百人,還有真傳弟子藍師兄坐鎮,陳行烈一旦來了,必死無疑!”
“只怕那陳行烈,未必真的敢來。”
“不來也無妨,他若不來,我們就去找他!”
“對!反正不能讓他活過今日!藍師兄的秘寶是借來的,很快就要還給他師尊。若是今日不用,豈不是對不住藍師兄辛辛苦苦借來的那件秘寶?”
這群內門弟子仗著人多勢眾,大肆叫囂。
上百個內門弟子聚在一起,要是勠力同心,哪怕面對焚身境巔峰的高手,也有一戰之力。
更何況,廳中還坐著一個手持秘寶,早已修煉到了焚身境、借來了秘寶的藍澤天。
內門弟子們氣勢如虹。
唯獨廣正平,眼神慌亂,心里毫無一絲底氣。
至于藍澤天……
藍澤天有苦難言。
直到跟著廣正平來到此地,藍澤天才明白,蒼宣根本就不是跟陳行烈大戰一場之后被殺,而是毫無還手之力,被一劍秒殺!
這樣的實力,根本就不在真傳弟子之下。
草擬娘的廣正平!
竟敢坑老子!
藍澤天心中怒火熊熊,很想殺了廣正平泄憤,卻又擔心嚇跑了大廳里這群炮灰內門弟子,只得暫且忍耐。
“各位師兄!”
一個外門弟子出現在大廳門口,大喊道:“陳行烈就要來了!現在他距離東港,只有一里路了!”
來了!
廣正平眼神一顫,心中發虛,卻色厲內荏的大喊道:“拿酒來!”
一缸烈酒,被抬到大廳里。
廣正平摸出一柄匕首,割破手指,滴了幾滴血液在酒缸里,舉著帶血的匕首,道:“我等歃血為盟,誓殺陳行烈!”
眾人紛紛割破手指,喝下血酒。
酒壯慫人膽。
廣正平狂飲三大碗,因害怕而渾身發冷的身軀,漸漸恢復正常,只覺得胸膛里似乎有烈火燃燒,借著酒勁壯膽,大喊道:“諸位,今日必定要斬草除根。先殺陳行烈,再殺師飛羽。這兩人不一起死,我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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