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找秦安,現在就去。
秦安說得對,我根本不了解他,我以前覺得他能對我做的最大的惡事,就是兇我幾句,我太天真了。
何旭他已經和我沒有關系了,他是我隨手找的一個擋箭牌,我就算有千錯萬錯,也絕對不能再次讓事情發生在何旭身上。
門口的守衛一改往日的熱情,冷著臉不讓我進去,我早就料到了。
沒關系,我在這里等,秦安他可能要去談生意,可能要去吃飯,可能要回家,反正不管怎樣,他總要出來的。
臺階被正午的太陽曬得滾燙,我坐下來一動不動地等他。
后面有一個守衛的聲音傳來:“還是告訴秦總吧,這樣一小姑娘,曬下去得出事。”
另一個聲音響起:“秦總什么態度你看不見?再說秦總辦公室有監控,他知道。”
我的心里揚起一絲希望,秦安從監控里看到我,一定會出來的,他以前那么關心我,他一定會出來的。
陽光似乎變弱了些,我看看手機,快下午四點了,秦安還沒有出來,他不出來了嗎?
我的全身像是被烘烤過一般滾燙,胃里翻山倒海感到一陣惡心,剛剛明明很餓的,現在卻一點餓的感覺都沒有了,只想吐,想把肚子里所有的東西全部吐出來。
不能再浪費時間了,秦安他對我死心了,不會管我的,我得回去陪何旭的爸媽了。
我想站起來,兩只腳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身體稍微抬起來一點,眼前一片眩暈。
我重新坐下來,我緩緩,我得先緩緩。后面有冷氣吹出來,接著是嘈雜的聲音。
我回頭,玻璃門打開了,秦安和幾個人邊說話邊走了出來。我努力站起來,走到旁邊一點,不擋住路。
他們經過我身邊,我隱約聽見一個男人在說:“實在幫了很大的忙,等伯父伯母回國,再登門拜訪好好感謝您。”
秦安送他到車上,回過身往辦公樓里走,我以為他再怎么樣也得諷刺我一番,可他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
不能白等這么久,下次再見他就難了,我趕緊追上去叫他:“秦安,等下。”
他站在門口不耐煩地看著我,并沒有走近,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只突然竄出來的小動物。
我努力讓聲音大一些,跟他說:“你說得對,那天是我耍了你,我現在承認,我跟你道歉,但和何旭沒關系,可以不要動他嗎?”
他好笑地看著我:“心疼了?”
我的心里有什么東西掉了下來,果然是他。我瞪著他:“秦安,你這樣是要負責的。”
他的聲音輕飄飄好像來自別的地方:“哦?那你應該在警察局,怎么找我來了?逮捕我?”
我努力走近他,聲嘶力竭地吼:“秦安,我可以告你蓄意謀殺!”
他的臉上平靜沒有一絲波瀾:“許小姐,我可以告你惡意誹謗。要不要試試,是你的‘蓄意謀殺’成立,還是我的‘惡意誹謗’成立?”
我軟下聲音哀求他:“秦安,我錯了,都是我的錯,你別去找何旭了好不好,欺騙你感情的是我,你為什么不讓他們來撞我,真的,撞我沒事,我絕對不來找你,和別人沒有關系。”
秦安沒有再理我,徑直走進辦公樓。我著急想跟上去,他的聲音大了點,簡短而冰冷:“攔住她”。
我軟綿綿地癱坐在地上,沒有用的,他不會放過我了。
不,憑什么?他是高高在上,我是低入塵埃,難道這樣我就應該乖乖做插足他婚姻的小三,遭萬人唾罵,再在他認為合適的時候默默退場嗎?
秦安他是混蛋,我恨他,我不會原諒他。
天色開始暗沉下來,我爬起來去路邊打車,攔到第三輛,才有出租車愿意停了下來。
我晃晃悠悠打開車門坐進去,喘著氣說:“去,第一人民醫院。”
那個司機害怕地從后視鏡看我一眼,說:“小姐,你臉色怎么會差成這樣,還能堅持去醫院嗎?”
我有氣無力地回他:“你放心,我不會死在你車上。”那司機不說話了,車速很快地往第一醫院開。
臉色很難看嗎,秦安也看到了,我死了,他也不在乎了吧。
車里開著空調,我覺得舒服多了,很快就睡著了,迷迷糊糊地,那司機在前面顫著聲音叫我:“到了,小姐,你還好吧?小姐?”
我驚醒,要下車,他在前面很不滿地叫我:“車費啊,二十六元。”
我掏錢包,里面零錢還有兩張二十,我拿出來給他:“都給你,謝謝你。”
他的臉色瞬間好了,一臉關切地說:“下車小心點,快去醫院看看,小姑娘家家的,要注意身體啊。”
我下車,很奇怪,我感覺好像有人跟著我。
我跌跌撞撞回到何旭的病房,他爸媽不在,他已經醒了,坐在床上,聽護士在給他說要注意的事,“要多喝鹽水”,“飯菜正常吃”,“頭暫時不要碰水”。
他的頭上纏著繃帶,我的鼻子突然很酸。
何旭抬頭看到我,嚇了一跳,臉上滿滿全是擔憂心疼,著急地叫我過去:“妍妍,這是怎么了!護士,不,快叫醫生,快給她看看!”
我的頭上好像有大顆大顆的汗滴下來,扶著門滑下去,看到拐角有一個人影很快縮了回去,我感覺沉沉地陷入了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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