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知情？”他發動車子，奇怪地問她。
“你知道秦安在漢城出差嗎？”
他似乎思索了下，回她：“好像聽誰說過，怎么了？”
這么說就是知道了，她心不在焉道：“果然遇上了�！�
他抬頭看她一眼，卻不覺得她像在開玩笑。“怎么可能遇上，你知道漢城多大嗎？”
“那你知道他訂的房間就在我隔壁嗎？”她嘆口氣，看向窗外，又想起他看到她時，眼神里的嫌棄。
“不可能吧�！彼囁俜怕它c，看身后的人沒再回話，繼續道：“訂房間都是林粟的事，我從來不插手，我也沒必要……”
所以有什么好解釋的呢？他心情差了些，說：“要不把房間退了，給你換個酒店�！�
她搖頭：“算了，反正也就兩天，各忙各的，打不了幾個照面�！�
“行，那你自己當心點�！�
她笑笑，轉移話題：“合同跟誰談？”
“漢城絲路�！�
“不是你們家老客戶了？怎么你還親自來了�！�
他裝一本正經狀：“偶爾親力親為一些小事，不是顯得更接地氣得民心嗎？”
“好吧�！币娒婕s在市中心咖啡廳，漢城絲路的梁總已經提前到了，照例先是一些客套的寒暄。
梁星文引他們落座，問道：“林秘書今天怎么沒有來？”
何旭回他：“她有點家事，請了假�！�
梁星文笑笑，若有所思地打量著許妍，繼而問：“這位小姐眼熟得很，像是在哪里見過？”
何旭跟梁興文也有過幾面之緣，印象里他倒也不是個輕浮之人，要說有意搭訕，倒不是他的風格。
何旭解圍：“梁總說笑，這位是許妍許小姐，我一個朋友，還是頭一次來漢城。”
他笑笑：“何先生朋友，失禮了，這么說，倒像是在雜志報紙一類的見過了。那行，合同何先生先看看�！�
何旭接了合同過來，許妍趕緊把筆遞過去。
一系列綿長的交流確認，等談完，已經是夜幕時分了。
何旭簽了字遞回去道：“沒有問題，畢竟也不是頭一次合作了，這次難得過來，倒是希望借這個機會，去看看貴公司生產車間�！�
梁星文收起合同，當即允諾道：“當然沒問題，何先生爽快人，我們公司自然也隨時歡迎�！�
公事算是談完了，梁星文做東一起吃過晚飯，許妍拿著他的錢包去前臺結賬。
梁星文的視線落到她的背影上，等她走回來，突然恍悟道：“許小姐是不是跟秦安先生有些交情？”
“啊，”許妍把錢包遞還給他，不清楚他是怎么知道的，遲疑道：“算是吧�！�
他看她神情有些窘迫，趕緊解釋：“沒事，許小姐別介意，我就是覺得眼熟，想明白了就覺得舒服多了，我不多問不多問。”
怎么誰都知道，許妍笑笑，有些不知所措。
他起身告辭道：“那我先走一步，把合同帶回去交個差�！�
回了酒店，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剛進電梯就撞見了陳瑗。
許妍有些詫異地打聲招呼：“陳秘書。”
那位顯然要比她驚訝：“許小姐，你怎么……”
許妍伸手去按樓層，看到7層已經是亮著的，把手縮回去，回她：“我陪一個朋友在這邊談合同，陳秘書是去？”
她點頭：“我上去給總裁送些文件，許小姐幾樓？”
“我也，也七樓�！�
“�。窟@樣啊�！�
許妍看一眼她眼神里的字：“這么巧，不會是跟總裁約好的吧�！�
短暫的敲門，繼而是秦安出來。
她有些尷尬地指指隔壁，對陳秘書說：“那，我先進去�！�
陳瑗笑著做揮手狀：“好的。”
秦安有些不耐地把她手里的文件抽過去，粗略翻一遍，皺眉道：“就這些？”
陳瑗點頭回他：“做好的都在這了，文總說，其他的晚上做完再送過來。”
“這么說，連這點也有不少是現做的了，之前干嘛去了？”他鎖眉，語氣里掩不住的怒意。
陳瑗試探著解釋：“漢城這邊總裁來得少，公司管理只怕也……”
他把文件丟回陳瑗手里，語氣極不好地打斷她：“把文思理給我撤了……算了，叫他今晚來我這里一趟，其他文件也一樣，今晚送不過來，給我滾蛋。”
“好的總裁�！标愯ペs緊回，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你認識她？”他接著繼續道。
陳瑗有點不明所以：“誰？”
秦安看一眼隔壁房間，平淡道：“她。”
該說秦大總裁的腦回路太快了，還是她的反應太遲鈍了，剛剛不是還在說開了文思理的事嗎？
她尋思著該怎么回答不會惹怒他，小心翼翼道：“認，認識的�！�
“什么時候的事？”他的語氣還是平平淡淡的，就好像談論的還是那份冷冰冰的文件一樣。
她回他：“挺久了，大概三年多了吧。”
“怎么認識的�！彼恼Z氣還是淡淡的。
“開始是總裁您帶她來公司的，后來也是，一來二去就熟識了�！�
“我不認識她，帶她去公司干嘛？”他似乎是完全對許妍沒好感，卻又并不中斷這個話題。
陳瑗抬頭看看他的臉。
說起來，她待在他身邊的時間確實很長了，然而太多時候都是只匯報工作、遞交文件，再就是跟在他后面四處出差，像這樣去看他的臉，看他的眼睛，真的極少、極少。
她有些可惜道：“總裁不該忘了她，如果有一天記起來，會很后悔，現在這樣對她。”
他皺眉：“陳秘書今天話太多了�！�
她不再繼續，笑而頷首：“那總裁，我先回公司通知文總。”
他不說話，算是默認。
走廊里只剩下他一個人，空蕩而冷清，他莫名又想起了那一天，他剛回國，那個女人闖進他書房，看著他失聲痛哭。
就好像她有太多痛苦，就好像，他們有過太多故事。
有電話打進來，他有些失神，半晌才按了接聽。
蘇倩有些故作甜糯地聲音傳過來：“秦安哥干嘛去了？怎么才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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