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電視里的磚家胡扯,上官信兒可沒有心情聽,一直向火系千鳥詢問救出曹杰的方法。
“我給你講個故事,等你聽完之后,再去不遲。”火系千鳥的提議,上官信兒欣然接受。
他這個故事的,剛一開口,就是這樣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曹杰的父親由于忙于工作,到了30歲尚未結婚,于是家人從外省給他找了個媳婦。
但是雙方之間的生活并不融洽,他們名義上是夫妻,但實際上分居已久。
終于父母二人不歡而散,但為了孩子法定意義上還是夫妻。
記得社會上有這么一句話,如果父母之間離婚,那么孩子盡量選擇跟父親,因為父親那邊全部都是親人,而母親那邊除了母親,全部都是外人。
火系千鳥向上官信兒詢問,小時候有沒有吃過干脆面,上官信兒點點頭,可火系千鳥接下來說出的話讓她有些不敢相信。
哪怕是地上掉下的渣屑,曹杰都用手沾著唾沫一點一點的吃完。
火系千鳥一邊說著一邊用自己的能力開始制造著當時記憶中的場景。
依舊是這個熟悉的房間,曹杰和曹父看著離去的女人,空蕩蕩的家,就只剩下他們二人。
“爸爸,媽媽她……”剛剛上幼稚園的曹杰還未同父母剛剛的爭吵中,產生的心理陰影中走出。
母親剛剛向自己詢問了一句,如果爸爸媽媽有一人離開了,自己會選擇跟誰,曹杰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爸爸。
“你媽媽她只是去找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在你媽媽功成名就之前,我們爺倆可能要獨自生活一段時間了。”
還是因為忙于工作,曹父將曹杰送到同在縣城工作的親弟弟家中,可是他卻每天下午放學,獨自一人從傍晚到深夜蜷縮在家門口,并且讓自己的二叔幫自己隱瞞了這件事。
“該不會就是因為這樣產生了食欲本性吧。”上官信兒從小養尊處優并不能理解,在黑暗中的那種饑餓,那種孤獨。
“并不是。”火系千鳥很快就否決了她的看法,人的食欲本性是與生俱來的,這比成年人銀之本性還要早,食欲本性是一切的開端。
“主人二叔的兒子,他的小堂弟才是食欲本性和諂媚本性兩大屬性的開端。”
曹杰的二叔,上官信兒之前就調查過,二叔和自己的兒子兩個早在12年前死亡,具體的死亡原因是一個是因為恐怖分子襲擊,一個是自殺。
這樣的生活往返近三年后,在他即將上一年級之前,被改變了。
依舊是那份孤寂那份寒冷,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被一陣氣喘吁吁的爬樓聲給驚動了,樓道中的聲控燈應聲亮起。
“哥哥,我爸爸讓你去吃飯!”一個年齡看上去比曹杰小兩歲的孩子出現在曹杰面前,穿著一身藍白色相間的小褂子,一雙灰色的運動鞋進入曹杰的視線里。
“小健,那是你和你爸爸的家,我去不合適。”曹杰展現出了比同齡人更成熟的性格。
“哥哥,你這是在等媽媽嗎?”小堂弟的媽媽和曹杰同樣離開了,曹杰聽到這句話坐在原地搖搖頭。
小健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又問他是不是在等爸爸,曹杰這才點點頭,對于突如其來闖入自己生活的小健,曹杰并沒有多少好感,在他的印象中天下烏鴉一般黑。
“哥哥,聽爸爸說你還沒有吃飯,來這給你。”
小健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里掏出,紅皮包裹的火腿腸,曹杰看了一眼面前的火腿腸吞咽了一下口水,在他的印象中幼兒園里的伙伴只會嘲笑自己。
或許是因為兄弟二人之間太過相似,從那天開始曹杰身后就多了一條走到哪跟到哪的小尾巴。
孩童時期的友誼往往是大人之間不敢想象的,因為小健的出現在曹杰心中的黑暗逐漸消散,人也開始變得開朗樂觀起來。
當時電視里正在播出鎧甲勇士第一部,兄弟二人就迷上了角色扮演,常常到樓下的商店去看玩具陀螺,四驅車,以及有沒有最新系列的鎧甲勇士武器。
記得當時的還在播出豬豬俠勇闖未來之城,正巧樓下的商店也在賣豬豬俠勇闖未來之城中的超級棒棒糖。
而曹父和二叔在曹杰生日這天聚在了一起,原因則是因為小健在上學的過程中被曹杰給帶丟了。
“你兒子自己就是個孩子,一個半大孩子帶我兒子你還讓我放心。”二叔在客廳里大發雷霆。
兄弟二人之間的氣氛一瞬間劍拔弩裝,不大的客廳里到處充斥著火藥味兒。
“要是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我離開之前也要到你這里來拱一頭,讓你兒子陪葬。”二叔不停的摔著,客廳里的東西。
曹父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叼著煙火心平氣和的說道:“如果真的發生那種事,你還是把我帶走,我可以把杰送到她那里。”
“一個30多歲的人了,都已經身為人父了,還這么幼稚,你考慮過你兒子沒有。”二叔恨不得現在狠狠揍曹父一頓。
“我兒子他這幾年過的很苦,我一直在逃避,她母親在外創業欠了一屁股債,靠我來還。”
曹父說這些年以來他們做父母二人,從來沒有給孩子買過一點額外的吃喝,只要是別餓死就行,曹杰也從來沒有主動要過,有一次過年他終于給曹杰買了一件新衣服,他沒想到自己兒子竟然高興的一夜沒有睡著。
“如果可以的話,我將來真的希望,夫妻雙方在做父母之前要考試,不要像我一樣。”曹父心中滿是懊惱的悔意。
二叔聽到這些也沉默不語,自己有什么資格埋怨自己的哥哥,如果自己真的對孩子好的話,就不該只因為忙于手上的工作,把孩子交給曹杰,可是一旦辭去工作,那自己和孩子吃什么?
現如今,他也是左右為難,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小健,而這一切全部都被躲在臥室里的曹杰聽得清清楚楚。
正當二人彼此之間大眼瞪小眼沉默不語時,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警察將小健親自送了回來。
二叔看著已經被雨水打濕身體的小健,一個大男人忍不住抱住自己的兒子痛哭起來。
曹杰聽到小健的聲音也連忙打開臥室的房門沖了出去。
“小健你到那里去了。”二叔抹了抹鼻子中流出來的眼淚問道。
“今天是哥哥的生日,我去給哥哥準備禮物了,可是后來我就找不到路了。”小健看了眼曹杰甜甜一笑,拿出了一根紅色的超級棒棒糖。
“杰,今天是你生日嗎?”曹父問了一句,曹杰說實話自己也想不起來,可唯獨小健記得自己的生日。
“那你的錢那里來的?”二叔沒記得自己給過小健零用錢。
“我拿自己的玩具和商店的老爺爺換的。”
二叔聽到這句話后白了一眼自己的哥哥,也就是從這個時候起,曹杰臥室被擴大了近一倍多,各種珍藏的手辦,變形金剛玩具一類的,在這個時候被一點一點的累積起來。
而那根超級棒棒糖則是一直被曹杰放在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里,從來沒有動過,一直靜靜的躺在那里。
即將上二年級前的暑假里,曹杰從暑假的第一天開始,就一直在幼兒園的門口等待著小健放學。
“小健,我跟你說,今天帝皇俠太帥了,獨自封印了遠古四大惡獸。”曹杰在路上一邊走,一邊喋喋不休地講著劇情。
“不聽不聽,我要自己看。”小健捂住耳朵,劇情全部都明白了,那看著還有什么意思。
“真的好想成為鎧甲勇士,到時候就可以成為英雄受萬人景仰,逍遙快活。”曹杰一邊憧憬著一邊慢悠悠的走著說著。
“其實哥哥你就是我的鎧甲勇士,每次有人一欺負我,嘲笑我說是沒媽的孩子,你都會第一個站出來保護我,所以在我心中你就是。”小健笑嘻嘻的說道。
“那好,從今天開始我不當炎龍俠了,我要做最強的帝皇俠,這樣更有能力保護好你。”
小健嗯嗯的走在曹杰身后,夕陽的余暉將二人影子拉長,在路邊的人行道上,跳過地面上一個一個的樹影子,美好的畫面讓人無法忘懷。
曹杰這個時候還不明白,美好的東西總會轉瞬即逝,越是美好,就越有可能會被破壞掉。
鎧甲勇士第一部終于在八月份迎來了完結,光明五鎧領悟了團結的真諦,封印了暗影五護法所變成的暗影大帝。
當他在上午十點看完這場終極對決之后,中午高高興興的要接小健回家吃飯。
剛剛走到校門口卻發現,幼兒園的門口停著幾輛救護車,地上到處都是鮮紅的鮮血,從周圍人的口中得知,有一名40多歲的女園護,拿刀砍傷了幾十名兒童。
曹杰其實當時還并不知道這件事情,中午沒等到,就一直等到傍晚,還是沒有見自己的弟弟出來。
直到曹父找到自己,她在醫院里看到住進重癥病房的小健。
而二叔正愁眉苦臉的坐在醫院的走廊中時不時的抽泣兩聲,在其他的普通病房中也聚集著這不少的學生家長。
兩名家長與醫生爭吵著走過醫院的走廊,曹杰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是小健擋在其他人的面前扛下了大多的傷害,才導致自己重傷而其他學生只不過是受了點輕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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