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將作坊主事鄭安昨夜在大牢內,被人殺害。”徐庶道。
第二天一大早,趙徽就收到了消息。
“方成呢?”趙徽已經(jīng)穿戴好衣服問道。
徐庶道:“就在門外。”
這個消息,就是方成親自來和他說的。
門外的方成,很是忐忑和是羞愧。
昨天才剛剛說,以后不會讓趙徽失望。
沒想到今天他一大早,就收到下面的人說,昨天才關進大牢你的鄭安,在昨天夜里,被人勒死了。
他今天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對趙徽。
雖然無言,可是人死了,他一定要過來匯報。
自己主動說,總比等下趙徽問的時候,卻找不到人要好。
在昨天之前,方成都認為自己的這個太守,是合格的。
雖然有些受制于世家的力量,但是他至少讓漁陽穩(wěn)定,這兩年都沒出什么事情。
他以為漁陽已經(jīng)是在他的掌控中。
可是現(xiàn)在他才知道,漁陽郡其實一直都不在他的掌控中。
下面的人看似聽命,但是恐怕都是陽奉陰違。
而且他的太守府內,幾乎沒有秘密可言。
當天發(fā)生的事情,不用一個時辰,就會傳遍世家。
難怪他之前每次去登門去那些世家,那些世家好像是早有準備的樣子。
整個漁陽郡,下面的官吏都看的明白,都知道的事情,他這個太守有可能還不知道。
下面的人,想要遮住方成的耳目,有很多方法。
他們三五個人一起隱瞞。
而方成又是趙徽指派過來的,在漁陽沒有根基。
雖然這兩年,他培養(yǎng)了幾個心腹,可是到底這幾個心腹,是不是世家的人,方成現(xiàn)在也要在心中打上一個問號。
昨天才關進大牢的人,半夜就直接被人弄死了。
方成想想就覺得脊背發(fā)涼。
到底是誰做的?
如果想殺他,是不是也是如此輕而易舉。
方成感覺自己在漁陽的這兩年,全都白活了,被那些世家耍的團團轉還不知道。
漁陽的大牢,之前也是有死過人,只是當時方成看了之后,聽信了下面人說的,只是意外。
人是病死的,或者是自殺的。
每個大牢都會有這種情況。
當初在上谷當任郡丞的時候,方成雖然不是直接監(jiān)管大牢,但是也是有聽聞過。
只是好像漁陽這邊死在大牢內的犯人,會比上谷郡那邊多。
但是他也沒有做過統(tǒng)計,只是心中的感覺,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畢竟死的只是犯人,當中很多也都是死罪。
對于那些死去的犯人,方成也不了解。
但是鄭安昨天被關進大牢,可是好好的。
如果說是病死,自殺什么的,方成是絕對不會相信。
這次下面的人也沒有隱瞞,而是推出了一個兇手。
是大牢內的另外一個死囚,也不知道半夜怎么打開監(jiān)牢的鐵鎖,跑去殺了鄭安。
對于下面人的話,方成已經(jīng)不敢再相信了。
這個死囚到底是不是真的兇手?
還只是被推出來承擔責任的?
鄭安的各種關系網(wǎng),已經(jīng)擺在趙徽的桌上。
他沒有在喝罵方成。
人已經(jīng)死了,不過沒有關系。
鄭安被殺,更加說明,這背后有見不得人的事情。
“去把李大江帶來,我有幾句話問問他。”趙徽道。
方成沒有派其他人去,怕又出意外。
一大早收到消息后,他就派人控制住李大江了,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要是他來見趙徽,結果回去之后,發(fā)現(xiàn)李大江也死了,那就真的沒臉了。
不僅這個太守沒有臉當下去,他也沒有臉繼續(xù)留在趙徽這里了。
李大江并沒有發(fā)生意外。
方成很快就親自把人帶過來了。
已經(jīng)是要死的人了,面對趙徽的時候,卻沒有多少害怕,他已經(jīng)把自己當做死人。
李大江并不后悔。
要后悔也是第一次殺人的時候。
“你為什么要殺鄭安?”
趙徽看著蓬頭垢面的李大江問道。
他雖然渾身臟兮兮的,身上散發(fā)著臭味,但是他的一雙眼睛卻很明亮。
“這是一個神智正常的人。”趙徽心想。
“我當初殺人就是受他挑唆。”李大江道。
一夜的時間,他已經(jīng)想好了理由。
他不會連累到他的小弟。
殺鄭安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和他小弟有一點關聯(lián)。
“他挑唆你殺什么人?”趙徽道。
方成來的急,也沒有深入了解。
“讓我殺掉禿頭子。”李大江道。
“禿頭子得罪了他,我也非常恨禿頭子,他說我如果殺了禿頭子,會給我一大筆錢,而且保證我不會死,最多就是坐一兩年的牢。”
“可是為殺了被關進大牢,他卻反悔了,不僅答應給的錢沒給,也沒有想辦法救我。”
“昨天看到他也被關進大牢后,晚上我就弄開了鐵鎖,悄悄過去殺了他。”
李大江將昨天晚上,他如何殺鄭安的過程,也是說了出來。
趙徽抓了一個漏點,道:“鄭安的監(jiān)牢外掛的鐵索,并沒有被打開,你是如何殺掉他的?”
李大江臉色不變,很是平靜,道:“我和他說,只要他把之前答應我的那一筆錢給我,我就會救他出去。然后趁著他靠近木欄的時候,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殺死。”
趙徽道:“你自己監(jiān)牢的那把鐵索,你是自己開的?”
李大江道:“對,是我自己的開的。”
“元直,給他一把鐵索。”趙徽道。
徐庶領命。
沒一會,就拿來了一副鐵鎖,和大牢里面的那些差不多。
“李大江,你能把這個鐵鎖打開嗎?”趙徽將鐵鎖扔到李大江面前。
臉色一直很平靜的李大江,這會看著腳下的鐵鎖,他的手心終于還是出現(xiàn)了汗珠。
他的小弟可以用一根銀針,輕松打開鐵鎖。
可是他沒有這個本事。
“我試試看,我還要一根銀針。”
“給他銀針。”
既然李大江能夠打開他自己的監(jiān)牢的鐵鎖,為什么不打開鄭安的?
為什么反而要先騙鄭安到木欄邊,在將鄭安掐死?
在半夜,他完全可以悄悄打開鐵鎖,趁著鄭安睡著的時候下手,把握不是更大?
能輕易打開鐵鎖的人,為什么放著簡單的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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