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盧十三以為自己是已經完全將秦祖來的計劃看清楚了。
可是很快,現實就會給他一巴掌。
讓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可笑。
看清楚
怎么可能看得清楚
以至于現在,盧十三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清楚了整個計劃的來龍去脈。
他都不確定,再過幾天,會不會還有其他的反轉。
這著實是秦祖來的智慧太可怕了。
他是自己人,都已經迷迷糊糊不清楚,真真假假。
更別說是宇文成都那些敵人了。
這時,盧十三心中不由得對宇文成都他們感到憐憫,碰到秦祖來這樣的對手,真的是被玩死了都不知道啊。
他們,真的是太可憐了。
此時此刻,連盧十三都有這樣子的感覺,這個假韓敏更別說了。
此刻的假韓敏,一臉世界欺騙了他的表情。
他瞪大眼睛看著秦祖來,嘴動著,卻半天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他是真的懵了。
真的感覺秦祖來就是個魔鬼,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人有這樣的智慧
能將所有人都給掌控在手心之中。
他咽了口唾沫,忍不住說道:“能告訴我,你的這個局,是什么時候開始設下的嗎!”
秦祖來淡淡道:“其實我也沒有你們想的那么可怕。”
“我秦某人,更多的時候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根據當時的情況,設計一下未來的計劃的。”
我去,這樣子更加可怕了好不好
如果是從長計議的,或許還能夠察覺到他的計劃。
計劃時間太常,也容易去打斷。
可是隨機應變,而且應變的讓人毫無察覺,隨便遇到一件事,都能夠利用起來,去化作算計的計劃……這才真的讓人防無可防。
畢竟誰能預料到秦祖來會遇到什么事,誰又能猜到他會什么時候,根據什么是就是像什么局。
防無可妨!!
真正的防無可防!!
秦祖來看著假韓敏一叫三觀崩碎的樣子,面容依舊平靜。
他并沒有因為自己,真的將宇文成都給徹底算計住了而感到高興。
畢竟……相比于算計住了宇文成都,他更關心朋友的安全。
他看向假韓敏,說道:“真正的韓敏,他……死了嗎”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
之前雖然覺得韓敏有可題,但畢竟不確定,而且韓敏后續做的事情,也打消了他的一些懷疑。
直到昨晚,他才確定韓敏是假的。
可是,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如果韓敏出事了,也許在假韓敏替代真韓敏的那一刻,韓敏就已經死了。
假韓敏看向秦祖來,察覺到了秦祖來情緒上的變化,
他可道:“怎么,你關心他”
“為什么關心他他沒有任何本事,只會抱你的大腿,沒有給你帶來一點實質性的利益,你關心這么一個廢物的死活干什么”
秦祖來搖了搖頭,淡淡道:“朋友并不是利益二字就能夠概括一切的,而且你覺得他沒有給我帶來什么,可是我覺得他給我帶來了很多。”
“他抱大腿,可他卻并不是完全依賴我,他自己也在努力,他會逗我開心。”
“他會在我需要陪伴的時候跟在我身旁,他會對我的話,毫無任何理由的去相信。”
“這一切,都不是你所能擁有的,你假扮他,也只學其形,卻無其神。”
假韓敏聽到秦祖來的話,眼神目光閃爍了幾下。
他低著頭,沉默了半晌。
“呵呵。”
突然,他嗤笑了一聲,“你們那還真的是天造地設的兄弟,你與他一樣,都讓我無法理解。”
“不過……”
他突然仰起頭來,看著那石頭房頂,有些悵然,“我還真的很羨慕你們。”
秦祖來看著他,再次可道:“所以……他死了嗎”
假韓敏看向神情有些緊張的秦祖來,沉默了一下,
緩緩開口,“我之前假扮人,都會先殺了他們,會毀尸滅跡。”
“讓他們徹底消失于這個世界上,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夠確保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可是……”
頓了一下,他笑了聲,“韓敏,他是個特例。”
聞得此言,秦祖來猛的瞪大眼睛。
盧十三也連忙看向他。
他說道:“韓敏堅信,他說你肯定會察覺到我不是真的他,我自然不會去相信他。”
“畢竟,我對我自己的偽裝術很自信,我這些年來假扮的人,沒有一百人也有八十人了,可我從未失敗過一次。”
“所以他就和我打了一個賭,如果一個月之內,你沒有發現我是假的,那我就一刀一刀將他凌遲弄死。”
“可如果……你發現我的身份,那他就能夠活下來。”
他看向秦祖來,嘆了口氣,說道:“當時我和他打完賭后,你是不知道他有多么得意,他認為他自己贏定了。”
“他是那樣的相信你的聰明才智,他說,秦祖來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一定會察覺到我的偽裝。”
“我自然是不相信他的,畢竟你事情這么多,而且我又不是一直跟在你身旁,你怎么可能會發現我的身份”
“我當時,還想著一個月后,看著韓敏是如何失望絕望而死的。”
“可是沒想到,他贏了。”
話音落下。
盧十三突然滿臉的驚喜。
他眼眶都紅了,一臉驚喜地看向秦祖來,“大人!”
秦祖來也是微微一笑,他摸了下鼻子,輕笑一聲,“韓大人還真的是韓大人一如既往的相信我秦某人。”
“萬一我真的沒發現怎么辦,那他豈不是死定了”
他又罵道:“韓大人,還真的是蠢得可以。”
雖然秦祖來罵著太蠢了,可是一臉放松的樣子,這樣假韓敏搖了搖頭,神情都有些落寞。
他看向秦祖來,說道:“秦祖來,你可以記住我的名字嗎”
“嗯”秦祖來看向他。
他說道:“我這一輩子,一直在假扮其他人,其實我覺得我不在乎,我是誰都沒關系,只要能夠為主人做事就可以了。”
“可是現在,我突然想讓你記住我的名字,也許……我也想要被人記住的滋味吧。”
他沒管秦祖來是否答應,直接說道:“我姓伍,名召飛。”
“我叫伍召飛,主人座下破曉五神之幻神。”
“破曉五神”秦祖來一愣,“你們破曉的精英”
伍召飛笑了笑,“主人座下有五神,幻神、動神、變神、火神、影深,我是幻神,多余的我就不多說了。”
聞得此言,秦祖來眼眸一動。
這是……
他對破曉第二次有所了解。
伍召飛繼續說道:“能死在天下第一聰明人的智慧下,倒也不負父輩榮耀,我也算是死得其所。”
“父輩等等,伍召飛……”
突然之間,秦祖來雙眼猛的閃過一絲精芒。
他看見伍召飛,說道:“伍……你父親可是天下第五好漢,隋唐十三杰之五,南陽侯伍云召”
“什么南陽侯伍云召”盧十三面色一變。
伍召飛低笑了一聲,“沒想到,都過去這么多年了,居然還有人記得家父的名字。”
秦祖來說道:“可你父親,他不是和宇文化及他們有仇嗎你為何投靠他們”
伍召飛搖了搖頭。
他說道:“有仇無仇,真真的事實,你們又知道多少不過是有人讓你們聽說那些傳聞罷了。”
聞得此言,秦祖來目光猛地一閃。
伍召飛倚靠在墻壁,最后看了一眼那假的禹皇定海鏡。
搖了搖頭,“以前,我認為主人必定能夠成就大業,可是現在……”
“秦祖來,我會在地府里看著你們的,最后的贏家,究竟是主人還是你,我……真的是很好奇啊。”
秦祖來聽到伍召飛的話,臉色一變,連忙說道:“盧十三,阻止他。”
可是已經遲了。
伍召飛咬破毒囊,七竅流血倒在了地上。
盧十三上前查看了一下,旋即搖了搖頭。
“大人,我來晚了,他……已經死了。”
他嘆了口氣,“大人,他……他都還沒說出韓大人藏在哪里呢。”
盧十三他并不關心這個假韓敏是死是活,他在乎的是真韓敏的藏身之地。
這貨死了,那沒什么。
可你沒告訴我們韓敏藏在哪里啊,要是我們幾天找不到,那真韓敏,不得餓死啊!!
想到了這里,盧十三就是一臉的緊張。
他不由得看向秦祖來。
秦祖來站起身來,走到假韓敏的尸首旁,仔細檢查了一番。
旋極說道:“他的鞋底有綠藻,長安城內,只有一處河流中長有綠藻。”
“身上帶著花香,還有一顆花瓣。”
秦祖來聞了一下,繼續說道:“是桂花,而長安城內,種桂花之地,有三處,可是與綠藻重合之地,便只有一處。”
“這一切都對上了……”
他直起身來,想了想,繼續道:“而他藏匿韓敏,自然會選擇人煙稀少的地方,而且偏僻還要隱蔽,平常不會有人會去的地方,否則很容易被人發現。”
“故此,結合起來看……”
“唯有東坡上的破廟,那里有過鬧鬼傳言,無人會去!”
聞得此言,盧十三雙眼猛的一亮,連忙說道:“大人,屬下這就去救出韓大人。”
“等一下。”
秦祖來叫住了盧十三,說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隨后,兩個人迅速離開了密室。
他將假韓敏的尸首,交給了大理寺少卿李逍遙,然后就和盧十三去了東坡。
找到了那荒無人煙的破廟子。
進入了破廟之后,翻開地窖的蓋子,向下一看,秦祖來笑了,盧十三也是笑了出來。
而被綁在地窖里面,抬起頭看到上面的兩個腦袋的韓敏,也笑了。
秦祖來直接坐到了地上,輕笑了一聲。
找到了韓敏,這樣,心中的大石頭也終于是落下了啊。
他說道:“盧十三,把韓大人他弄出來吧。”
他不想動,是真的不想動了!
他感覺很疲憊,也很心累。
他將計就計,算計宇文成都,利用假韓敏,這一切看起來風輕云淡。
可是他的壓力,唯有他自己才能夠知道,畢竟這也不是一次簡單的算計。
他要掌控每一個細節,要確保任何一個細節不會出現可題。
否則,就會徹底前功盡棄。
所以,看起來他足智多謀,他將所有人都掌控在手心之中,肆意掌控。
可這也無異于走鋼絲,稍微有所不慎,那就會滿盤皆輸。
更別說,他那確定假韓敏的身份之后,就一直擔心真正的韓敏是否不在人世。
盧十三連忙將韓敏從地窖里拉了出來,解開了韓敏的繩子。
韓敏瞬間就抱住了秦祖來的大腿,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嗚嗚嗚,秦縣令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
“我就知道,秦縣令你一定會來救我出去的。”
“秦縣令,你果然來了,我好感動啊,嗚嗚嗚!”
此時此刻,看著韓敏兩鼻涕擦在自己的衣服上,秦祖來臉色一僵。
這真的韓敏,就和假的韓敏都一個樣。
就是喜歡用鼻涕,蹭自家媳婦長樂好不容易給他洗的衣服。
真的是想抽死他們啊!!
平白無故的,給媳婦長樂增加清洗衣裳的難度。
他冷哼一聲,一腳踹翻韓敏,說道:“不就被關了四五天而已嗎我看你也沒被餓瘦了,看來你過得也不差嘛。韓大人。”
“怎么……還有心思在這里矯情”
“額!”
韓敏一驚,“秦縣令,這里很嚇人得好不好。”
“行了行了。”秦祖來煩悶的擺了擺手,說道:“既然救出來了,那咱們就回去吧。”
看著秦祖來一臉的不耐煩,韓敏死皮賴臉的模樣,盧十三就忍不住地笑著搖了搖頭。
………………
時間一晃,五天,就這樣過去了。
自從宇文成都上一次出手之后,之后的五天,便是一點風聲都沒有傳出來過。
一切都是那么的風平浪靜。
平靜的,都讓盧十三和韓敏都覺得有些詭異了。
不過秦祖來卻并沒有任何異樣,該干什么就干什么,一如往常。
就仿佛是,忘記了破曉和宇文成都的事情一般。
在這五天時間里,就那么安安靜靜的陪著自家媳婦。
早上朝九晚五的上班,回家后就陪媳婦種種田啊,打理打理一下店鋪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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