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恰巧,那個時候鄭府發(fā)生了火災(zāi),一排房子都著火了,而那房子里有一具尸首。”
“經(jīng)過鄭家人的確認,他們說死的人是鄭家的少家主鄭欽,因為那具尸首,已經(jīng)被燒得面目全非了。”
“所以只能從房間的歸屬者來判斷,只是雖然鄭家人一口咬定那就是鄭欽,但是很可惜……他們能夠騙得過所有人,卻騙不過本官。”
秦祖來說道:“他們說鄭欽,是在熟睡中被活活燒死的。”
“可是本官卻發(fā)現(xiàn),那人是在被人被人殺死之后,又被烈火燒得,從他口腔里的灰就能夠看得出來。”
“所以,極大的可能就是鄭欽發(fā)現(xiàn)事情敗露,找了一個替死鬼,然后金蟬脫殼了,當然……證據(jù)不足,所以本官也沒有聲張。”
“而就在那之后不久,吐谷渾的文斗挑戰(zhàn)信就送來了,本官當時心中就其實就有一些懷疑了。”
秦祖來看向慕言昆西,淡淡道:“所以本官開始著手調(diào)查,吐谷渾究竟是誰,敢來和我大唐文斗。”
“它,究竟哪里來的膽子,敢提出這樣的文斗?”
“結(jié)果本官察到,吐谷渾參加文斗的人,名字叫做慕言昆西。”
“而慕言,在吐谷渾可是一個大族的姓氏,所以很容易就能夠調(diào)查出來,得知慕言家,之前根本就沒有一個叫做慕言昆西的子嗣。”
“那么,之前不存在的子嗣,怎么突然就出現(xiàn)了?”
“所以自然而然的,就可以推斷出來,這個慕言昆西,根本就不是幕言家的子嗣。”
“只是一種可能……他是被當作義子收養(yǎng)的。”
“收養(yǎng)一個義子,眨眼間的事情,再賜予慕言家的姓氏和名字,也就再簡單不過了。”
慕言昆西臉龐躲在斗笠之下,讓人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表情。
可是從他那全身都在顫抖的樣子,可以看出,此刻的他內(nèi)心絕對不平靜。
秦祖來笑了笑,說道:“以掌控讀書人以才華著稱的滎陽鄭氏,偷天換日金蟬脫殼的鄭家少家主鄭欽。”
“吐谷渾的文斗挑戰(zhàn)信,慕言家新收的義子,報復(fù)大唐,要將讀書人踩在腳下……”
“這所有的事情,單獨來看沒什么,可若是結(jié)合在一起,那么一條完整的線索,也就串聯(lián)了起來。”
秦祖來看向慕言昆西,自信道:“所以,你還要繼續(xù)藏著嗎?慕言昆西……”
“或者說,滎陽鄭氏的逃犯,拋棄了祖宗的少家主鄭欽!”
話音落下。
在這一刻,整個擂臺寂靜無聲。
李二雙眼死死地盯著慕言昆西。
長孫無忌等人,雙眼都瞪大了起來,臉滿是震驚之色。
他們真的誰也沒有想過。
這慕言昆西,竟然會是鄭家的余孽!
而吐谷渾使臣切爾頓,則是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他瞪大眼睛看向秦祖來,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這……他還是人嗎?
明明之前毫無任何接觸,可就是通過那些零零散散的消息,就能夠推斷出來一切的真相來。
這……
切爾頓內(nèi)心震驚到了極點。
而擂臺。
那帶著斗笠的慕言昆西,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大笑了起來。
他一把摘下了斗笠,露出來的臉龐,果然是鄭家的鄭欽。
他雙眼怨恨的看向秦祖來,臉色猙獰道:“秦祖來,你果然聰明,果然不負天下第一聰明人的稱呼!”
“我本以為我做的事情,天衣無縫,我本想再將你們狠狠踩在腳下之后,再暴露身份的。”
“可是卻沒有想到,竟然是提前被你給察覺了。”
秦祖來淡淡道:“你要是蟄伏個一年再出手,也許本官就不會輕易查到你的。”
“但是你太按耐不住心中的恨意了,你太著急了。”
慕言昆西咬牙說道:“你們害了我全家,我豈能忍的住?我恨不得立即就吃你們的肉,喝你們的血!”
秦祖來平靜道:“若不是你們自己貪心,自己有野心,又豈會落得這個下場?一切都是罪有應(yīng)得。”
“你也不用給自己找借口,誰也不傻,沒有人會可憐你的。”
“你……”
慕言昆西氣得渾身顫抖。
他冷聲道:“就算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那又如何?”
“現(xiàn)在我是吐谷渾的人,我代表的是吐谷渾,就算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也不能夠阻止我戰(zhàn)勝你!”
“秦祖來,我沒想到你會臺,不過那又如何呢?論起破案,你的確是很厲害,但是論起才華來,我才是最強的!”
“我鄭家掌控無數(shù)讀書人,我自幼就被大儒教導,也就是我不屑于為官,否則你們所有人,都要被我踩在腳下。”
“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絕望!”
秦祖來聞言,也不在意。
他仍就是一臉淡然自若,淡淡道:“本官揭露你的身份,也不是為了終止比斗的。”
“本官,只是不喜歡在我面前裝模作樣的人,明明蠢得要命,還自以為是誰都不知道,本官,怕一會兒自己會笑瘋了。”
“你……”
慕言昆西真的是要氣炸了。
主要是是秦祖來氣人本事,太特么的強了!
秦祖來擺了擺手,說道:“行了,別耽誤時間了,趕緊開始吧,不過在此之前……”
秦祖來看向慕言昆西,說道:“你應(yīng)該知道規(guī)矩的吧?”
“什么規(guī)矩?”
秦祖來輕輕一笑,笑容溫和,可話語,卻是讓慕言昆西如墜冰窟。
“和我比,可以,但是記住!”
“本官的原則是,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輸,那就是死路一條!!”
“輸!就是死!!”
秦祖來淡淡開口,清風拂過,吹動他玄色衣袍獵獵發(fā)響。
他雙眼平靜的看著慕言昆西,或者說看著鄭家少家主鄭欽。
哪怕是說出“既分高下,也決生死”這句意味冰冷的話時,也還是一臉的平靜。
就仿佛生與死,都無法在他的心間產(chǎn)生一點兒波瀾。
慕言昆西眸光微微一縮,他臉色怨恨的看向秦祖來。
似乎想要將秦祖來給看穿了,一般他想要知道秦祖來,究竟有何底氣敢說出這樣的話!
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從小就被大儒教導嗎?
難道,他不知道鄭家,就是當下讀書人水平最高的地方嗎?
他有什么資格,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
慕言昆西死死的盯著秦祖來。
只是很可惜,他和秦祖來比起來,腦子差的真是太大了。
秦祖來可以輕松地看穿他的一切,而他,就連秦祖來臉的笑容,是真是假都看不出來,更別說別的了。
慕言昆西咬牙說道:“既然你這樣想要找死的話,那我就成全你吧!”
秦祖來笑了笑,擺了下手,說道:“生死狀,送來!”
長孫無忌等人,心中不由得一驚,“秦祖來,你可別沖動啊,比輸贏就好了。”
他們倒不是不相信秦祖來,只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畢竟化名慕言昆西的鄭欽,還是有一些名氣的,他們也都是聽說過的。
很多人。都稱呼鄭欽為大唐第一才子呢。
只是鄭欽,從來都沒有參加過科舉和其他考試,他們也不知道鄭欽究竟是什么水平。
但是能夠被稱為大唐第一才子,總歸是有一些本事的。
李二也是臉色微變,當時他就聽秦祖來這樣說過。
可那時,他還以為秦祖來是在嚇唬突厥和吐谷渾。
可是卻沒有想到,秦祖來真的是要這么做!
“秦祖來,你這是認真的?”李二問道。
秦祖來笑了笑,說道:“陛下,若是沒有代價,那么就算這一次,我們戰(zhàn)勝了突厥和吐谷渾,可是未來,或許還會有第二個突厥,第二個吐谷渾的。”
“所以,我們要讓天下諸國都知道,挑戰(zhàn)我大唐的代價!”
“我大唐自信,可以不懼任何人的挑戰(zhàn),但是這也并不代表著,誰都有資格來挑戰(zhàn)我們!”
秦祖來淡淡道:“挑戰(zhàn)我們,這可以。”
“只要是承受得起輸?shù)拇鷥r,就可以!否則的話,一點代價都沒有,那我們以后不用干別的事情了,天天跟著別人比斗就行了。”
李二一聽到秦祖來的話,就明白秦祖來的意思了。
窺伺大唐的國家,可不止突厥以及吐谷渾兩國。
只是那些國家,都處于觀望狀態(tài)。
若是不能借此機會震懾諸國,到了未來,真的是可能會有麻煩。
秦祖來,這是想要一勞永逸啊!!
只是。
他還是有一些擔心秦祖來的。
畢竟生死之事,誰又能夠說得準的?
可是,秦祖來明顯已經(jīng)是做下了決定了。
李二想了想,終于是點了下頭,說道:“生死狀,送去!”
“陛下!!”房玄齡等人心中緊張。
李二搖頭,不在多言。
不過他心里,也已經(jīng)是做了準備了,要是秦祖來輸了,那他就反悔!
反正是這里是大唐,是他的地盤,那些家伙,還能當著他這個皇帝的面。強殺了秦祖來不成?
總之,他不是不會養(yǎng)秦祖來死的。
不管是為了病危的女兒長樂,還是說為了大唐,他都不允許秦祖來就這樣荒唐的死去。
很快,生死狀就送了來。
秦祖來拿起毛筆,沒有任何遲疑,迅速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將毛筆扔給了慕言昆西,說道:“到你了。”
慕言昆西陰沉的看了秦祖來一眼,旋即直接拿起毛筆,就要落下。
而就在這個時候,秦祖來聲音淡淡響起,“慕言昆西,既然已經(jīng)背棄了自己的祖宗和姓氏,背棄了自己的國家,那就不要侮辱“鄭”這個姓氏。”
“鄭詢,他固然該死,但他至少還知道自己是哪一國的人,而你……就已經(jīng)連祖宗都丟了。”
“呵呵,難道就不覺得可恥嗎?”
聞得此言,慕言昆西臉色一僵,全身都羞惱地顫抖了起來。
可他又不知道如何反駁秦祖來。
畢竟這是他真正在做的事情。
他代表的,也是吐谷渾,而不再是大唐人了。
慕言昆西咬著牙簽下了名字。
而后,猛地抬起頭,雙眼死死的盯著秦祖來。
咬牙切齒說道:“秦祖來,今天我必讓你聲名掃地,必親眼看著你死在我面前!”
秦祖來輕輕一笑,讓人將生死狀拿下去。
他說道:“有時間說這廢話,還不如直接開始比試吧。”
“說吧,比什么?”
慕言昆西看向秦祖來,咬牙說道:“詩詞歌賦,我樣樣精通!”
”正巧,我也不差。”秦祖來笑吟吟說道。
他這還真的不是在吹牛。
但是慕言昆西,才不相信秦祖來的話呢!
在他看來,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秦祖來既然這么擅長破案,那就絕對不會有太多時間,會去鉆研其他的東西。
所以,怎么可能詩詞歌賦樣樣精通?
這就是慕言鯤璽的知識狹隘了,他沒有破過案,所以真的不知道破案人員的知識水平,究竟是有多么的高。
若是懂得不多,很多時候,就會錯過許多有用的線索。
故此,對于一個合格的偵探來說,物理,生物,化學,數(shù)學,推理,邏輯思維,文學鑒賞,藝術(shù)賞析,古玩字畫……都要知曉的。
就算不是特別的精通,但是基礎(chǔ)的知識,必須要知道!
否則的話,很多案子,可能根本就沒辦法下手。
而秦祖來在前世,就是這方面的佼佼者。
所以慕言昆西,他不相信秦祖來,只能說是他自己太無知了。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對面,究竟是一個學識如何恐怖的人!
他冷哼了一聲,說道:“既然如此,你自己尋找死路,那就別怪我沒給你機會選擇了!”
他一擺手,說道:“我們就比,也是最容易出結(jié)果的詩詞!”
秦祖來笑道:“可以,主題由你來選擇,要求由你來定,以免一會兒你輸了,不服氣。”
“哼!!”
慕言昆西冷哼一聲,“秦祖來,你也就現(xiàn)在還能夠得意了,你根本不知道你的對手有多么恐怖。”
他說道:“我也不占你的便宜,我們抽簽決定什么主題,以免別人認為我欺負你。”
秦祖來聳了下肩膀,“隨意。”
隨后,迅速有一個侍衛(wèi)送來了一個箱子,箱子里面有許多紙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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