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執(zhí)念太深,這一次事情,徹底毀了。
以后,別說成為高僧了,蹲大牢都不知道要蹲多久了。
“方丈請說。”
德智看向秦祖來,道:“其實這個騙局,以及作案的手法,皆非貧僧所想,而是有人告知貧僧。”
“什么?”
秦祖來有些詫異。
他大腦里,頓時百轉(zhuǎn)千回。
無數(shù)閃電,在他腦海里,猛然乍現(xiàn)。
這一刻,似乎有什么東西,被他給抓住了
但線索太少,還不足以讓他推斷出全部的事情來。
他看向德智,忙說道:“具體怎么回事?”
德智沒隱瞞,他說道:“十天前,有一個香客捐了不少香錢,說有困惑,希望貧僧能幫忙解決,故此貧僧便見了他。”
“那個香客四五十歲的樣子,身形削瘦,他見到了貧僧,未等貧僧開口,他便問貧僧是否想在佛道之辯上戰(zhàn)勝道教,是否想籌集錢財,修建問佛臺。”
“問佛臺?”秦祖來疑惑。
德智說道:“那是貧僧專門為這次佛道之辯準備修建的地方,所以那幾萬貫錢不夠,就是因為貧僧想要修建它。”
秦祖來眼眸瞇了瞇,說道:“你太想勝利了,所以你便點頭了?”
德智點了點頭。
“如少卿大人所言,貧僧執(zhí)念纏身,他說他有辦法幫貧僧,貧僧思索良久,終是被執(zhí)念所戰(zhàn)勝。”
“然后他就告訴了貧僧這個騙局,以及作案方法!他說只要按照他的法子,一定可以萬無一失,他還說”
“說什么?”秦祖來問道。
德智看向秦祖來,說道:“若是有人能夠破解他說的法子,他會親自來這里收尾的,讓貧僧不必擔(dān)心。”
就算被發(fā)現(xiàn),只要貧僧咬死了,也不會有任何問題,因為誰都找不到證據(jù)只是貧僧過不了心中那關(guān),也不想一錯再錯,所以才主動承認了。
秦祖來聽到德智的話,心中頓時翻起滔天波瀾。
在德智的背后,還有一個人。
這個完美的騙局嗎,根本就不是德智做的。
那是誰?
壹號嗎?
還是說,還有其他人,參與了其中?
秦祖來思索了一下,忽然間,雙眼猛地一睜。
他說道:“糟了!”
德智忙問道:“怎么了?”
秦祖來說道:“快,去你藏匿銅錢的地方,可能出現(xiàn)意外了。”
秦祖來不知道秦祖來想到了什么,但見秦祖來這般緊張,也不敢耽擱,忙說道:“少卿大人這里請。”
“蒙虎!”
秦祖來忽然大吼幾聲。
蒙虎跑了過來:“少卿大人。”
秦祖來說道:“你立即命人離開,阻止任何人上山,快!”
蒙虎不知道秦祖來為何這樣說,連忙點頭,轉(zhuǎn)身就要去吩咐人。
而就在這時,寺廟的大門忽然被敲響了。
旋即便聽一道聲音傳來。
“陛下駕到,速速開門!”
秦祖來聽到這聲音,心頓時咯噔一下。
“操,遲了!”
秦祖來心里真的要罵娘了。
他什么都算計到了。
作案手法,騙局,所有的東西都被偵破了出來。
可他唯獨沒想到,德智做出的這些事情的背后,竟然是還藏有其他人。
說到底,德治只不過就是一個傀儡罷了。
他是被那幕后之人所擺布的!
再聯(lián)系到壹號給自己的信件
很多事情,在此刻,有如電影一般在陸青腦海里飛速掠過。
一個個畫面漸漸固定。
一個個線索,直接呈現(xiàn)在秦祖來腦海里。
很多事情,在此時,終于明晰了起來。
可是已經(jīng)有些遲了!
李二竟然來了!
秦祖來已然猜測到那幕后之人想做什么了,所以他才吩咐蒙虎,不允許任何人上山的。
可誰知道,自己話剛說完,李二就送上門來了。
這
他真的很想罵娘。
怎么破事,李二這么趕著?
蒙虎見少卿大人臉上神色有些不好,忍不住說道:“少卿大人,陛下來了,我們要不要開門?”
秦祖來一手扶額,嘆了口氣:“來都來了,我們還能不見?”
“而且,不出本官意料,現(xiàn)在的化生寺,是能進不能出,但凡陛下有一點要匆忙離去的樣子,信不信你和我,我們所有人立馬就會粉身碎骨?”
蒙虎聽到秦祖來的話,臉色不由得一變。
一旁的德智方丈也是臉色蒼白,他不由得看向秦祖來,說道:“少卿大人,可是可是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
蒙虎也一臉緊張的看向秦祖來。
他從未在秦祖來臉上看到過這樣凝重的神情。
就算是之前和北斗會以及宇文成都進行最終對決時,少卿大人也是智珠在握的自信。
如此凝重,真的是前所未有。
這讓他不由得也緊張得幾分。
秦祖來輕輕吐出一口氣,旋即嘴角微微翹了起來,臉上的凝重,剎那間消失不見。
他冷笑了一聲,似笑非笑道:“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這世上,就沒有真正可以完美的預(yù)料一切的人。”
說到這里,秦祖來看向了德智,說道:“德智大師,說到這里,本官還要感謝你呢。”
“若非不是你,也許今夜,我們所有人真的都要粉身碎骨了。”
“啊?”
德智的光頭腦門上,滿是問號。
秦祖來也不解釋,他只是輕笑道:“自作主張,有時也并不是壞事,但是方丈你在那幕后之人的計劃外自作主張,本官想這對那幕后之人來說,絕對是一件壞事。”
“而就是這個自作主張,使得他的預(yù)計,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偏差,對弈如行步,絲毫的偏差,當距離放大到無限遠時,那便是天壤之別。”
德智一臉懵逼。
他發(fā)現(xiàn)秦祖來的每一個字自己都明白,可聯(lián)系到一起,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啥也不懂了。
德智忍不住看向蒙虎。
然后就被蒙虎給瞪了回去。
看我干嘛,好像我明白一樣?
少卿大人的智慧,不明白才是基本操作好不好!
反正蒙虎已經(jīng)經(jīng)常性的感覺自己和少卿大人相比就是弱智了,見怪不怪,已然沒啥感覺了。
而德智,第一次感覺自己是一個弱智,心里正在遭受著巨大的創(chuàng)傷。
這時,寺廟的門被打開了。
李二一行人迅速進入寺廟內(nèi)。
李二目光不斷尋找,當他看到秦祖來后,雙眼頓時一亮。
他連忙向秦祖來走去。
秦祖來見李二看到自己,就如同飛鳥投懷一般,下意識向后退了一步,怕李二占自己便宜。
然后躬身一拜:“見過陛下。”
“快平身,秦祖來,你在這里就太好了。”李二忙說道。
秦祖來直起身來,看著李二,苦笑道:“陛下在這里,對臣來說,卻不是太好。”
“恩?”李二不解。
秦祖來也沒時間耽擱,他直接說道:“蒙虎,立即叫所有人出來。”
然后看向德智,說道:“方丈,立即帶我去你藏匿錢財?shù)牡胤健!?br />
眾人不明所以,但他們對秦祖來早已心悅誠服,對秦祖來的命令也就沒有一點抗拒。
很快,眾人迅速聚集到了一起,直接向德智藏匿錢財?shù)牡胤阶呷ァ?br />
一邊走,他們一邊忍不住偷看著李二。
看著堂堂大唐皇帝的李二,竟然和秦祖來齊肩并行,并且對秦祖來絲毫沒有一點皇帝的架子,這些僧人內(nèi)心里不由得再次掀起滔天巨浪。
真的是秦祖來每時每刻,都在給他們?nèi)碌挠∠螅荚诮o他們巨大的震動啊。
大唐皇帝啊!
何等身份!
誰敢和大唐皇帝并肩前行?
誰敢和大唐皇帝除此隨意談笑?
這少卿大人究竟是何等身份?竟能被陛下如此對待?
他們對秦祖來,只覺得秦祖來越發(fā)的神秘和恐怖了。
而李二和秦祖來,都沒管那些和尚。
此時兩人正在低聲交談。
李二已經(jīng)向秦祖來說明了李泰被擄走的事情了,也將劫匪的留信交給了陸青。
秦祖來看過信后,思索了一下,問道:“陛下,魏王府的護衛(wèi),可曾發(fā)現(xiàn)過異常?”
李二搖頭。
“那今夜,可曾有人離開過魏王府?”
李二再次搖頭。
秦祖來看向李二,第三問:“陛下也安排了影衛(wèi)暗中保護吧?他們怎么說的?”
李二蹙眉說道:“他們一直都在暗中保護著泰兒,可他們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進出過泰兒的房間,所以這才是最讓我們不解的地方。”
秦祖來思索了一下,說道:“既然他們沒發(fā)現(xiàn)有人進出過魏王殿下的房間,那是怎么發(fā)現(xiàn)魏王殿下失蹤的呢?”
李二道:“是這樣的,有人守在泰兒的房間,可晚上的時候,忽然泰兒房間的窗戶被打開了,侍衛(wèi)走過去想要關(guān)窗證,正好向房間里看了一眼,便發(fā)現(xiàn)臥榻上沒人了,他心中一驚,這才進入了房間內(nèi),然后發(fā)現(xiàn)泰兒真的消失不見了。”
“之后他便連忙大喊,引來了影衛(wèi)和其余侍衛(wèi),這才讓所有人知曉的。”
秦祖來嘆了口氣,他看向李二,說道:“陛下,你中計了。”
“什么?”李二一愣。
秦祖來說道:“若是臣所料不錯,魏王殿下,現(xiàn)在定然還在魏王府內(nèi),甚至就在他的房間里,不過我猜想他房間里,一定有密室,或者其他可以藏人的地方。”
而賊人的話,不出意外,就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魏王殿下失蹤的侍衛(wèi)。”
“什么!?”
李二徹底驚了。
他瞪大眼睛看向秦祖來,說道:“真的?”
秦祖來聳了下肩膀,淡淡道:“陛下已經(jīng)讓人搜查魏王府了,我想不出意外,也許現(xiàn)在魏王殿下已經(jīng)被找到了,只是陛下已經(jīng)出了最安全的長安了,自投羅網(wǎng)來到了這化生寺內(nèi),那賊人的目的也達成了。”
李二一臉驚色的看向秦祖來,他不傻,被秦祖來這么一說,他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他說道:“你是說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引鎮(zhèn)來化生寺的?”
秦祖來微微點頭:“陛下就是愛子心切,失去了冷靜了。”
“陛下好好想想,經(jīng)過北斗會一事,陛下加強了戒備,魏王府不說蒼蠅都飛不出去,但一個大活人,還是被綁著走的,不驚動任何人,那是不可能的。”
“更別說,還有影衛(wèi),十二個時辰盯著了。”
“所以,一聽陛下說,臣就知道,魏王殿下是沒有離開魏王府的而因為影衛(wèi)一直盯著,期間只有那個侍衛(wèi)進入了房間,確認了魏王殿下的失蹤,也就是說,只有他一人,有機會接觸魏王殿下,所以也只有他,才能讓魏王殿下失蹤。”
“故此,綜合一切,根本就不用去調(diào)查,臣就能知道魏王殿下被藏在什么地方,是誰做的。”
“陛下”
秦祖來看著李二,一臉無奈道:“這也不難推測啊,陛下怎么就沒想到呢?”
李二:“”
他被秦祖來用失望的神色看著,竟然真的有些心虛。
李二眉毛顫了一下,說道:“朕朕當時不是被這信給擾亂了思緒了嗎?也就一時間,沒想那些。”
秦祖來嘆了口氣。
他也能理解李二。
畢竟若是自己孩子丟了,綁匪還留了信,自己也未必能第一時間那么冷靜。
“所以現(xiàn)在,魏王殿下的安危陛下就不用擔(dān)心,肯定沒事。”
“只是陛下的安危”
秦祖來聳了下肩:“就看臣選中的家伙給不給力了,給力的話,我們能反殺一波。”
“不給力”
秦祖來說道:“大唐,要易主了。”
秦祖來真的很感慨。
這都什么事。
他怎么不記得史書上記載的大唐那么多災(zāi)多難?
動不動李二,就要完犢子。
也虧得有自己了。
否則,李世民十次都不夠他死的。
“少卿大人,我們到了。”
就在這時,德智忽然開口說道。
秦祖來腳步一頓,他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房間,深吸一口氣,一甩衣袖,眼中忽然閃過凜冽精芒。
他嘴翹一翹,淡淡道:“走吧,前面都是他的落子局,可對弈講究的是有來有回,那接下來該是我的落子局了。
反殺一條龍,該開始了。
這是一間禪房。
是方丈德智的禪房。
德智推門后,秦祖來便第一個走了進來。
他目光在禪房內(nèi)環(huán)顧一圈,將房內(nèi)的情況收歸眼底,便見這個房間并不算大,而且十分簡潔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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