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賀守拙的話,陸恒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這笑聲如同臺風過境一般,飛沙走石,將周圍樹木花草吹得獵獵作響,何秋云和陳俊幾人也是勉強在風穩住身形,賀守拙眉頭深鎖,一臉茫然,完全不知對方這笑的是什么。
笑聲止,風聲止,陸恒臉露出一抹不屑,冷聲道:“我笑的并非其他,而是笑這位所謂港島第一大師打的一手好算盤,那一百億明明是我的東西,結果卻是讓他拿過來做了賭注。要是我贏了,豈不是拿著我的東西再賠給我,這樣的賭注虧得興葛也能說出來!”
“不如……我說一個賭注可好?如果我贏了,那么我要了你們加李家所有人的性命如何?”
何秋云理了理剛才被吹亂的秀發,臉帶著贊同的笑容點了點頭,對著身前的賀守拙說道:“我們陸將軍所說的話很是在理,那一百億明明是李家欠下的,大師怎么還可以用這一百億來當賭注呢?如果我們陸將軍贏了,除了他本應該得到的那一百億外,再也什么都沒有了,而他輸了,卻要付出自己的一百億,你們覺得這公平么?拿債主的錢來做賭注,大師這算計得還真是精明啊!”
張主任皺了皺眉頭,并沒有說話,不過他也覺得這位大師有些過分了,這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要不是李家欠著錢不想還,又怎么會鬧出今天這種焦頭爛額的事情來?而大師的解決辦法也是可笑得很,竟然是準備那這位陸將軍應得的錢來下賭,無論輸贏都立于不敗之地,這還真是讓人有些啼笑皆非啊。
賀守拙聞言,臉色不禁一變,連忙解釋道:“陸先生此言差矣,準確來說,李家欠你的只是二十四億,那一百億不過是利滾利滾出來的高額利息罷了,這種相當于gao li dai的行為,港島zheng fu是不會承認的。”
“呵呵,怎么?這開始和我講起法律來了?”
陸恒一揚眉毛,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神情怪異地看著賀守拙,笑著道:“我這人向來說話算話,說給你能夠延長壽命的丹藥,給你能夠延長壽命的丹藥,說利息是多少,是多少,而且我是大陸人,你們的港島法律管不到我的頭。”
“陸先生,您這是在強詞奪理!”
賀守拙聽到這話,眼閃過一抹喜意,乘勝追擊道:“陸先生,據我所知,即便是在大陸,當借款的利息超過一定額度的時候,會被認定是gao li dai,而借方完全可以償還這gao li dai所產生的利息。”
陸恒搖頭一笑,譏諷道:“是又怎樣?難道你準備帶著李家人去內地fa yuan告我么?很好啊,我非常歡迎,不過在此之前,麻煩你捎給你那習慣算計的師父一句話……”
“想要和我斗法決戰,既分勝負,也分生死。”
“如果興葛想要為他那無禮的弟子和李家出頭的話,那么讓他帶他自己和李家人的姓名一起來,別打我那一百億的主意。”
……
“既分勝負,也分生死……帶他和李家人的性命……”
從半山腰下山的時候,賀守拙面色陰沉,腳步前所未有的沉重,陸恒所開出來的這個條件,他根本沒有辦法答應下來,只得回去請示他的師父與李家老爺子。
剛才明明是他占著理,從法律的角度,解釋了陸恒與李承彬之間所定利息的不合理之處,奈何人家根本不去搭理他,虧得對方還是軍區少將呢,不僅連法律都不講,還開出這樣兇險的條件出來。
以他對自家師父和李老爺子的了解,這二老雖然表面看著和藹寬容,但也都是堅毅如鋼的性格,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這個看似無禮的條件。畢竟如果不答應下來的話,相當于在陸恒的面前矮了一截,堂堂港島第一大師、南方術道界的領軍人物,竟然被一個后起之秀嚇退了,這讓他師父以后還有什么顏面坐鎮港島或是嶺南?
相于他的師父,李家人慫了倒是也無妨,頂多也是被其他流富豪家族嘲笑個幾年罷了,等到李老爺子一辭世,這件事情也這么過去了。但他師父卻是不一樣,身后還排著好幾個術道宗師,等著他師父露出破綻,然而取而代之。
“唉,雖然老師他會答應下來,但面對這位天榜第一的陸先生,老師他又有幾成的勝算呢?”
賀守拙心又哀嘆了一聲,雖然他從未懷疑過自家師父的強大,但眼下的情況卻是紛繁復雜。
當年他師父雖然未到宗師之境,但還是憑借一己之力,殺死了一位武道宗師,因此而轟動整個華夏修行界,鑄造了今日的聲名和威望。可是最近這二三十年來,他的師父已經很少很少動手了,誰也不知道,這位港島第一宗師到底是變得更強了,還是逐漸處于衰弱的狀態。
與這些普通人或是修為淺薄的術士不同,身為感氣境巔峰的術道大師,他對師父的氣息最為敏感,也只有他才知道師父那浩瀚如海、深不可測的修為和實力。
他相信,但凡任何一位術道宗師前來挑戰他的師父,都只有敗路一條,可是……可是這個陸恒卻是另有不同啊!
這位陸恒陸先生可是在華夏修行界鼎鼎有名,是修行界人所公認的天榜第一宗師,曾經在青云市降服宋家宗師家主宋承澤,又曾在紫霄山太平湖擊敗海外第一宗師陳清風,還曾一夜之間殺死了四十多名國際地下世界知名頂級殺手,其竟然還包括了從未失手過的殺手之王赤鬼……
那位主張推出天榜的主要成員靈霄,在絡對這位陸先生推崇備至,認為陸先生兼修術、武兩道,而且憑借驚才絕艷的天賦,俱是已經修煉到了宗師之境的巔峰,甚至都已經到了先天之境,只要神境仙人不出,沒有人能夠制衡得了這位陸先生。
雖然凌霄的這番話,真實性未必有多高,但從其以往對其他修行界高手的評斷,這人還是有幾分真材實料的,所以面對陸恒這么一位前所未有的敵人時,不僅不能小覷對方,還要講對方的實力盡可能地去估算,而他的師父經過了一個甲子的苦修,再加這一天一夜的詳盡準備,應該可以制衡得了這位術、武雙修的天榜第一吧?
賀守拙心沒有什么把握,對于明早斗法的情況充滿了擔憂,不過無論如何,他還是要為自己師父加油鼓勁的。
等到陳俊帶著五人下山離開后,這半山腰又只剩下了陸恒和李承彬兩個人。
李承彬雖然裹著毯子,但仍被傍晚的山風吹得瑟瑟發抖,余光掃見了樹下一動不動的陸恒,心的情緒顯得格外的復雜。他完全沒有料到,當時因為錯估對方,一念之差,竟然造成了今天這種無解的局面,想想他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啊!
在從陸恒手里拿到那瓶回真丹后,他天真地以為,哪怕是不給那二十四億,陸恒即便是找到了港島來討債,也要遵從這世間的法律,想要讓他還錢,必須要有合同、借條等證明。而作為在港島興盛了百年的李家,在玩弄法律規則這一方面,絕對是大師的大師,即便是真真實實欠了陸恒二十四億,只要雇傭一隊律師大狀,完全可以慢悠悠地與對方打個幾十年的官司。
當然了,這種情況下,還需要陸恒能夠提供非常準確的證據,如果要是什么都沒有的話,相信任何人也不會相信,堂堂五百億家族的李家,會欠一個內地無名小卒的錢,而且欠款還不是一個小數目。
但陸恒來到港島后,似乎根本沒有考慮過剛到法律的問題,直接在李承臣這個廢物的帶領下,找了門,在眾目睽睽之下,先是以一副囂張的姿態挑釁眾人,隨后又以震駭所有人的方式殺了歐陽龍興,最后不由分說,直接將他綁到了這里,還給李家奉了最后的警告。
短短的一個午,他看見了港島警務處前前后后發起了三波攻勢,其有警.察、有特別行動小隊、有談判專家、有港島zheng fu特派專員、還有內地駐港高官、甚至還來了軍區校等等。
要是普通人面對這種壓力,早被壓垮了,哪怕是他李承彬,要是面對這樣的多重壓力,也要煩得焦頭爛額,憂心忡忡,可是陸恒在這種情況下,卻是沒有任何的妥協,仍舊是我行我素……
想著想著,李承彬突然想明白了一些東西,只要一個人的能力超過了一個限度,那么這個人完全可以無視世間的法律和規則。
他們李家雖然很強大,但也還遠遠沒有超過這個限度,所以只能夠尋找世間法律和規則的漏洞,借此來牟取特權利益,然而以陸恒的能力來說,卻是已經超過了這個限度,所以他的所作所為,即便是內地和港島的zheng fu,也都bei po不得不采用懷柔政策,希望以一定的代價能夠打消陸恒的怒火。
這樣的差距,實在是讓人感覺到難以接受,不過又確實存在,而且一旦陸恒的怒火升了級,說不定他們李家便會被當成平息怒火的工具,徹底被港島zheng fu賣給陸恒。
“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不知道爺爺到底會不會答應陸恒剛才開出來的那個條件呢?”
李承彬越想越感覺到心灰意冷,心也轉而開始思量著李家人當前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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