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兒子整治完老婆,劉老瞎媳婦心里舒服了一些,把季南堇拽到外面。
看見供桌上點著兩根紅蠟燭,季南堇心里有種不好的感覺,他們不會是要辦喜事吧!
劉大柱似乎很高興,繞著季南堇轉圈跑,邊跑邊拍手喊:“我要娶媳婦兒嘍,我要娶媳婦兒嘍。”
季南堇惡寒不已,可她被綁著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咬著唇死死盯著這家人,“你們等著,俊一哥哥不會放過你們的!”
這時劉老瞎從廚房出來了,手里拿著一瓶酒,小心翼翼的倒了兩杯,一杯給兒子,一杯給季南堇。
“我和你娘合計了一下,今天就讓你們圓房,喝了這杯酒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季南堇雖然聽不懂,卻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扭開臉拒絕道:“別做夢了,我是不會嫁給你兒子的!”
見她鬧了一下午還不聽話,劉老瞎頓時失去了耐心,掰著她的下巴逼她喝。
“喝了這杯酒,你就是我老劉家的兒媳婦了,只要你乖乖給我們柱子生個大胖小子,我和你娘是不會虧待你的。”
“走開,我不喝!”
季南堇抵死不從,最后酒全灑在了衣服上,杯子也被她撞掉了,氣的劉老瞎拍腿大罵,“要死的嘞,這么好的酒都糟蹋嘞。”
季南堇眼神一閃,撞開他就要跑,被旁邊的劉大柱一把抱住,“你要出去玩嗎?我也要去!”
這個人雖然傻,可力氣卻不小,季南堇扭著身子掙扎,“放開我!我要回家!”
老兩口見人差點跑了,嚇了一跳連忙過來抓她,季南堇被一左一右拉扯,哭著大喊:“我不能給你兒子當媳婦,我已經結婚了。”
劉老瞎聽她喊了兩遍才聽清,一張臉上又驚又怒,看著他媳婦問:“說好要黃花閨女,咋弄了個不干凈的來?”
劉老瞎媳婦也很不高興,一雙眼睛冷冷的看著季南堇,“把她送回去,我們柱子受不得這委屈。”
劉老瞎點頭道好,拽著季南堇又往外走,他兒子大概明白了什么,哭著抱住他爹,不讓他把人送走。
“柱子乖,這個媳婦不好,娘再給你找一個。”劉老瞎媳婦哄道。
劉大柱不肯,抱著他爹的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劉老瞎沒法,只得把人留在這里,自己去找介紹人說理。
沒過多久劉老瞎就回來了,鐵青著臉對媳婦說不能退貨。
夫妻倆都很不高興,再看季南堇也不覺得水靈了,只覺得是個狐貍精,來家里第一天就把兒子的魂勾沒了。
眼看著三萬塊錢打了水漂,劉老瞎也不知道咋辦,蹲在地上一口一口抽著旱煙,他媳婦則是把蠟燭吹了,這樣的兒媳婦她可不要。
好好的喜事弄成這樣,老兩口都不高興,連飯都不給吃了。
劉老瞎心疼那三萬塊錢,喝一口就看季南堇一眼,直看的她汗毛倒立。
吃到一半,劉大柱突然站了起來,拿著饅頭走到季南堇面前,咧著嘴流著哈喇子說:“吃!”
季南堇看著啃的亂七八糟的饅頭,只覺得胃里一陣翻騰,忍著惡心喊道:“走開,別靠近我!”
劉大
柱有點委屈,手往回縮了縮,又鼓起勇氣把饅頭遞過來,“餓,吃。”
“我就是餓死也不吃你們的東西!”季南堇看到他就惡心,往后退的時候不小心踹在他腿上。
這小子是個玻璃心,不經嚇,眼睛一紅就哭了起來,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掉,季南堇忍不住干嘔了兩聲。
老兩口本來就對她不滿意,又見她當著自己的面欺負兒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尤其是劉老瞎,喝了酒火氣正旺,解下皮帶就是一頓抽,要不是她,自己的三萬塊錢也不會打了水漂。
季南堇是季志邦夫婦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從小到大別說是挨打,連跟手指頭都舍不得動,現在被人用皮帶抽,直疼的滿地打滾。
“別打了,好疼!”季南堇忍不住大哭起來,在心里喊著,“爸爸媽媽俊一哥哥,小堇好疼,小堇要疼死了!”
哭著哭著,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張冷冽的臉,不等她多想,身體突然狠狠彈了一下,一雙眼睛慢慢失去了神色。
劉老瞎又抽了一下,見地上的人一動不動,這才啐了一口,轉身回到飯桌繼續喝酒。
劉老瞎媳婦也朝那邊啐了一口,對著兒子千哄萬哄,“柱子別怕,有爹娘在,不叫她欺負你。”
劉大柱卻不領情,蹲在季南堇身邊,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胳膊,“娘,媳婦兒!”
“她不是你媳婦兒。”
劉老根媳婦把兒子拉起來,用衣服擦了擦他臟兮兮的手,見他不高興的噘著嘴,柔聲哄道:“柱子乖,這個女人不干凈,咱不能要,改明兒娘再給你找個好的。”
劉大柱不高興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著喊著說就要這個女人給他當媳婦。
劉老瞎更覺這女人不吉利,酒也不喝了,拖著人就往外走,他媳婦追上去問:“大晚上的你上哪兒去?”
“去找二狗子,看看能不能轉手賣給別人。”劉老瞎頭也不回的說。
見他要把季南堇帶走,劉大柱不干了,爬起來就去追,“爹,爹,媳婦兒,生娃娃!”
劉老瞎這回鐵了心要把人送走,可惜他年紀大了,被兒子一推就是一個跟頭,差點沒把腿摔折了。
劉老瞎媳婦也追了出來,見兒子把季南堇當寶貝一樣藏在身后,又好氣又好笑,就對丈夫說:“這孩子死心眼,你現在把人帶走他能跟你拼命。”
“那咋辦?錢不要?”大柱爹一臉的不高興,那可是三萬塊錢啊!
“那怎么能夠?”大柱娘比他腦子活絡,揪著他耳朵小聲說,“一會兒等柱子睡著了,你再去找二狗子。”
這么一鬧,季南堇又被關在了小黑屋里。
劉老瞎打得一手好主意,無奈酒精上頭,一躺在床上就睡死過去,他婆娘怎么喊都喊不醒。
半夜的時候,季南堇醒了,同時蘇醒的還有身上的疼痛感。
季南堇忍著疼抵著墻坐起來,突然看見旁邊個人黑影,眼前猛地一黑,張嘴就要叫,卻被一只手捂住了。
“噓,別吵,爹娘睡了。”
季南堇掙扎起來,劉大柱又對著她‘噓’了一聲,“你別怕,爹睡著了
,不打人。”
這傻子半夜不睡覺守在這里,該不會是怕他爹又來打她吧!
有了這個猜測,季南堇慢慢冷靜下來,試探的發出‘嗚嗚’聲,劉大柱聽見了,果然把手拿開了。
“你叫什么名字?”季南堇試探的問。
“柱,子。”劉大柱咧著嘴說。
“柱子,真是個好名字。”
劉大柱頓時高興起來,對著她喊了聲媳婦兒。
季南堇惡寒不已,卻還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在黑暗中看著那張傻笑的臉試探道:“繩子捆的太緊了,你能不能幫我解開?”
劉大柱先是用力點頭,然后不等季南堇高興又搖頭,“不能解,解了柱子就沒媳婦了。”
說著還把胳膊當翅膀一樣閃了兩下,意思是解開繩子媳婦就飛了,不用說,肯定是他爹娘說的。
季南堇表面上保持淡定,實際上怕的要命,眼睛不停往門口的方向看,聲音也壓的更低了。
“可是我真的好疼。”季南堇忍著惡寒裝可憐,事實上也不完全是裝的,她被綁到現在,手腕上的皮早就磨破了。
她轉過身讓劉大柱看她的手,那小子果然嚇到了,紅著眼睛就要哭,季南堇連忙制止,“別哭,把你爹吵醒,他又要打我了。”
一聽媳婦又要挨打,劉大柱連忙捂住嘴,眼神驚恐的看著她。
季南堇悄悄松了口氣,又對他說:“柱子乖,幫我解開好不好?我保證不跑。”
劉大柱不放心,畢竟爹娘反復叮囑過繩子絕對不能解開。
季南堇心里焦急萬分,生怕下一秒那個滿口黃牙的老頭就會沖進來拿皮帶抽她,眼淚嘩啦啦就掉了下來。
劉大柱頓時急了,急的直跺腳,“我去問娘。”
“你娘不會答應的。”季南堇急道。
見他停下來看著自己,季南堇立即裝出一副虛弱無力的樣子,“你看看我,一天沒吃東西,還被你爹打成這樣,就算是想跑也跑不動啊!”
劉大柱聽的認真,蹲在她面前流哈喇子。
季南堇有點惡心,卻還是忍著對他笑,“柱子想不想跟姐姐玩?想玩的話就幫姐姐把繩子解開,你放心,姐姐不會跑的。”
傻子到底是傻子,三言兩語就哄得他解開繩子。
季南堇恢復了自由,卻沒急著跑,怕驚動了兩個老的,于是又對劉大柱說:“柱子想不想去玩?”
劉大柱本來就是孩子心性,用力點頭,“玩。”
“好,我們去玩。”季南堇本來想拉劉大柱的手,可實在下不去手,只好去牽他的衣袖,“你帶姐姐出去,姐姐陪你玩游戲。”
劉大柱很激動,轉身就走,腳上的鞋踏踏踏踏,在寂靜的夜晚格外清晰。
季南堇連忙拉住他,一顆心快要從心口跳出來,聲音顫抖著說:“別發出聲音,不要吵醒你爹娘,他們醒了姐姐就沒辦法陪你玩了。”
劉大柱顯然把這個也當成了游戲,輕手輕腳的往外走,動作比剛才慢了不知道多少倍。
季南堇心里著急,卻也不敢催他,捂著一顆狂跳的心臟,一點一點朝門口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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