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引愁頭一次體會到了如坐針氈是個什么樣的感覺。說點啥吧,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欲蓋彌彰;不說吧,又顯得自己心虛,默認了此事。雁引愁心中憤懣,只好狠狠的瞪了胡不歸幾眼。不過這落在旁人的眼里那就是眉目傳情。估計雁引愁要是知道這些人此刻心里的想法,怕不是要掐死他們。
“嗯哼!”胡不歸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今天叫大家說點正事,說點正事。”無奈,還是胡不歸先開口了。作為當事人,又作為明性齋的首案大弟子,此時率先打破僵局最合適不過。眾人會心一笑,“吁”了一聲,但是也沒再說什么。畢竟心知肚明的事,沒必要非得擺在臺面上來。
“沒錯。”胡不歸發言,雁引愁立馬跟上,“今天召集大家過來,是和大家商議一下訪齋之戰。”聽到“訪齋之戰”,眾人立馬換了一副神情。說起來這件事的始作俑者還是雁引愁。但是事到如今,不管是不是雁引愁的始作俑者,顯然這是呂長恨對他們這些弟子的考驗。
“那么我先給大家簡單介紹一下訪齋之戰的形式吧。”胡不歸彈了彈衣服衣服說,“訪齋帖先前我和雁師弟已經送過去了,戒之齋那邊也同意了,我就不多說了。時間和地點就定在明日尚秋殿的與君閣。按照夫子的要求,我們明性齋所有的人都要參加。”其實就算如此,明性齋也不過區區七人。
“所以,公平起見,戒之齋那邊也會派出七個代表。而這七個人應該算是戒之齋最強戰力了。整個過程分為五場,兩場一對一,一場二對二,一場三對三和最后的團戰。這次訪齋是夫子對我們第一次考驗,也是我們明性齋所面臨的第一場考驗。不僅如此,這場訪齋因為夫子的緣故,在擲金榜上以排名至一百五十名,雙方的賠率更是達到了一比十三。”問心所有的戰斗都會發布在擲金榜上,瞻事殿根據具體情況來確定排名,感興趣的人可以分別押寶。另外問心還有評定個人和各個書齋綜合實力排名的麒麟榜和鳳鳴榜,以及為貢獻的潛龍榜。其中的麒麟榜會根據弟子等級分為綠、青、白、紫、黑五領。
目前問心東序共有書齋一百七十四座,成均一百四十九座,瞽宗一百三十五座,上庠一百六十八座,辟雍二百座,集賢殿、尚秋殿、瞻事殿各一百二十座,所以問心書齋共計一千一百八十六座。目前因明性齋歷史遺留問題,所以在鳳鳴榜上排名一千七百九,基本上是倒數的存在,而戒之齋排名一千三百一。
所以也是個揚名立萬的好機會,同時也讓人壓力倍增。雁引愁他們七個人至今都沒有資格登上綠領麒麟榜,說不定這次勝利之后有次希望。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勝利的基礎上。贏了,皆大歡喜;輸了,哭都找不到墳頭。
“不是吧,外面我們這么火嗎?”曲知意苦哈哈的問道。
“我估計這都是夫子的手筆。”雁引愁摸了摸下巴,“我估計我們幾個小蝦米可沒那么大的本事。當然啦,如果這次我們勝利了情況將大不一樣。”
“多說無益。我們就放開手去干吧。”南燭沉聲說道。
“沒錯。當務之急是我們要安排一下戰略戰術,想想怎么應對。”百里霜在一旁附和。
“根據我了解的情況,這次戒之齋派出的七人必然有陸費商曜和斛律耶楚。另外王導和王博是兩兄弟,所以很有可能出現在二對二當中。剩下的,應當在謝毅、周觀星、趙無啟、白澤坤和楊元五人之中選擇。”
“陸費商曜和斛律耶楚二人來自世族,自不必多說。”胡不歸分析,“這王博和王導兩人不過化生境初始的修為,不過兩人修煉的功法名為同氣連枝訣,此功法使兩人宛如一體,攻擊加倍,傷害共享,可將修為短時間提升至化生境圓滿。其余幾人,我覺得謝毅、周觀星、趙無啟的可能性最大。”
“有什么依據嗎?”
“這謝毅所修功法名為黑獄玄塔錄,乃是一名體修,**強悍,極為擅長近戰;周觀星來自十七門中流星閣的外卿士,這趙無啟嘛據說是一名靈紋師。”胡不歸說完,眾人心情一沉,沒想到戒之齋也是臥虎藏龍。
“這又是世族,又是外卿士,再加一個靈紋師,要怎么打?”夏天無可這一張臉。
“哎,夏師弟不要氣餒,我們也不差嘛。”雁引愁安慰道,“大家都說一說自己的情況吧,從胡師兄開始吧。”
“我嘛化生境巔峰,二尾鬼狐(青丘狐按尾數劃分,涂山狐按毛色劃分,乃是一尾心狐,青色;二尾鬼狐,灰色;三尾靈狐,綠色;四尾陽狐,赤色;五尾玄狐,黑色;六尾仙狐,藍色;七尾隱狐,黃色;八尾圣狐,紫色;九尾天狐,白色。)兼修青丘和涂山狐族秘術,擅長速度、魅惑和神魂,血脈已經覺醒”眾人聽完咂舌,確實一些妖獸特別是上古妖獸相對于人類來說在修煉上有得天獨厚的優勢。不過妖獸沒有乾坤靈脈,只有血脈。
“我出身坤域的二等宗門云跡宗,化生境圓滿。修習云跡宗鎮宗法門“縹緲云蹤步”,所以身法很好,覺醒囚牛響云脈。另外我所修習的功法有些特殊。”
“哦,有何特殊?”曲知意忍不住問。其實雁引愁也很好奇,南燭所修和自己有何不同。但是他可以感應得到,南燭也有修習化道訣。南燭沒有立即回答他,雙手一揚,一張古琴出現在了桌上。
“南燭兄是音修?”曲知意微怔,音修可是不多見。只見南燭的古琴琴身黝黑,彌漫著古樸神秘的色彩。琴弦宛如月光織就,幻光凜冽卻分外內斂。琴神之上時隱時現一些神秘的符號圖案,等到你仔細去看卻又什么都沒有。整張琴給人的感覺是中正祥和卻又凌然不可侵犯。
“這是上古神器,離徽琴?”胡不歸畢竟見識廣博,有些不確定的問?
“確是上古神器離徽琴,只不過已經殘破。”
“大造化啊!那你修行的是何琴譜?”
“主修《駕辯》和《靈關》,不過因為我修為太低,所以無法掌握離徽琴,也就無法彈奏完整琴譜。目前我只能用離徽琴彈奏半首四時操里面的《商風》,至于《靈關》只能彈奏三響,無法彈奏《駕辯》。”即便如此,眾人也是咂舌,沒想到南燭還是深藏不漏。
“和兩位師兄比,我稍微差一點。”曾弘毅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我既不是出身世家,也不是出身名門大派,父母俱是凡人,祖上幾代都不曾出過修士。”眾人聽罷,被曾弘毅這窘迫的模樣給逗笑了。雁引愁知道,曾弘毅不是考進來的,而是被墨院正夫子無意中發現給帶來了。即便如此也是憑的實力,不然怎么會入得了院正夫子的法眼。
“我的家鄉在崇山之中,我幼時入山采藥曾經偶遇一條重傷的白蛇。我將它帶回家中,好生將養,此后結下緣分。五年之后,這條白蛇再次來到我家時,重傷垂危。他告訴我,他本是這深山中九品巔峰的妖獸,身負上古靈獸騰蛇的血脈,五年前渡劫失敗重傷,是我救活了他。但是他不甘心,五年之后再次渡劫,無奈天意弄人,落得如此下場。為報答我的恩情,他在瀕死之際找到我,要送我一份造化,傳我一卷冰魄素問經,隨后化作了我的靈脈。”
眾人沒想到,曾弘毅還有如此傳奇的經歷。活命之恩,造就白蛇傳法,最后更是舍身相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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