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不遠處的這個墓主人,也就是這個鬼,我卻沒有了之前的害怕的感覺,反而有點親切感。
我不清楚這種親切感源自何處。
我問,“原本的我,在電梯里面的那個我,還有那個盜墓賊,究竟怎樣了?”
“他破壞了我的地方,我對他做了不利的事情,這原本是應(yīng)該的。因為按照通行的法律,盜墓賊是應(yīng)該上絞刑架的,所以我并不認為自己做了什么過分的事情。”他說,“我只是偶然動用了一下法術(shù)而已。至于你,你并不一定能夠逃掉那個厄運,他甚至來不及感受那個世界有些什么。”
我明白了,那個盜墓賊死掉了,而且是死在了電梯里面,只不過稍好一點的是,有個美女陪同一起死。
而我,沒有死,因為這個人,確切來說,這個鬼,我被召到了這邊世界,成為了一個盜墓賊!
“我想回去!”我脫口說。
“辦不到!”他很干脆。
“我怎樣才能回去?”我問。
“你真的非想回去?”他反問。
“是!”
“很可惜的告訴你,即便你死了,恐怕也難以回到那邊的世界。”
我愣住了,問,“那我怎樣才能回去,你一定要告訴我!”
“你為什么想要回去?”他又這樣問。
就是,我為什么要回去?我努力想想,回答他,“那里有我的親人,有我的家庭,有我的朋友,還有我喜歡的東西。”
“你在這邊同樣可以有這些,甚至更好些,難道你不愿意接受嗎?”他說完,就用手向我一指。
我頓時感到身體輕飄飄的,舒服極了。
他換了根手指指向我,我立刻感到身體疼痛難忍,一種發(fā)自于骨頭深處的疼痛。
我哼了出來,因為確實難以忍受。
他停了下來,不再把我當做小白鼠。
“我能夠讓你痛苦,也能讓你變得快樂,這只在你的選擇。”他說,“其實,你已經(jīng)失去了那邊的生命,就不必要留戀那邊的生活。開啟這邊的新生活,未必沒有大收獲。”
我不想被控制,但現(xiàn)實是,看來我不得不屈服于他,聽從他的安排。
“你是說,我永遠都回不到原來的世界了嗎?”我內(nèi)心中一陣酸楚,原來世界的諸般好事,紛紛涌上我的心頭,甚至包括汽車尾氣味的各種霧霾。
“當然回不去!”他說。
我想,既然是這個家伙強迫我來到這個世界,顯然是有求于我,我何不做一番討價還價?
“你要我做什么,會很危險嗎?”我問。
“你有著自己的命運,不會是我掌握的。對于你的問題,我只能說看你自己的運氣了。”他說。
“你究竟希望我做什么,為什么要讓我接受你女兒的指引?”我問。
“我希望你幫助我女兒復(fù)活。”
“你女兒怎么了?”
“她被索龍拓施展法術(shù)封閉了靈魂通道。”
“索龍拓是誰,為什么要封閉她的靈魂通道?”
“你不應(yīng)該問太多,因為那些人就要破壞到我的身體了。”他說。
“我?guī)椭闩畠簭?fù)活,有什么報酬?”我必須掌握機會。
“我會讓你不那么容易死。”他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除了這個呢?”我突然感到脖子一緊,整個身體就飛了起來,向另外的地方飄去。
我無法說話,因為喘息都困難。
當光線從昏暗變得明亮的時候,我終于雙腳落地。
我大口喘氣,因為剛才差點被憋死。
“我看到了你,你能看到我嗎?”有個輕柔的女聲在耳邊響起。
我吃了一驚,急忙抬頭,環(huán)視四周,卻什么也沒有看到。
“往上看,我在這里。”女聲變大。
我抬高腦袋,驚奇的發(fā)現(xiàn),有個小人的形狀正飄在距離我頭頂上方四五尺遠的地方。
我能夠看到她身形婀娜,像是個非常年輕的女孩子。但我看不清她的面容。
她的秀發(fā)高高綰起,形成樣式俊俏的發(fā)髻。
她的雙臂搭在胸前,姿態(tài)頗為曼妙。
她穿著下擺飄逸的裙子,但在光線不好的這里,實在看不清裙子的材質(zhì)究竟為何。
我緊緊的望著她,她只有我的中指略長的高度。
這時,我聽到了一聲慘叫傳來,就急忙向聲音發(fā)出的方向望去。
這聲音仿佛是剛才兩個盜墓賊中的一個發(fā)出的。
是那個阿克丁大公動手了,把其中一個盜墓賊干掉了?我猜測著。
“不要緊張,我父親不會對你不利的,因為你是他所選擇的。”空中的女孩子說。
我四下張望著,想看到所處的位置究竟有些什么。這樣做之后,我看到了空蕩蕩的四周,反而更加緊張了。
“我叫萊恩達,阿克丁大公是我的父親,希望我們以后能夠成為朋友。”她說,“我父親選擇你,你一定就有與眾不同的地方,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我說,“我叫夏克,鯊魚夏克。”
她模樣有點吃驚,頓了一會兒,說,“你的名字有點長,不過我的名字完整說來,也很長的。”她說,“我祖父名叫法比烏斯,我的曾祖父名叫薩芬賀禮,所以我完整的名字就是薩芬賀禮·法比烏斯·阿克丁·雅塔·萊恩達。”
我暈,我名字哪里長了,急忙告訴她,“我就叫夏克。”
我想起來一個問題,就問她,為什么剛開始聽不懂那兩個人的話,卻能夠聽懂他們父女的話,而我現(xiàn)在所說的顯然并非我原來世界所懂的話。
她說,“你和我共享著某些能力,這些能力是我父親所賦予的,所以你可以做到。”
她還說,“你可以看自己右手,是不是有枚指環(huán)戴在上面?”
我急忙去看,還真有一枚指環(huán)戴在右手食指之上,而其他手指都空蕩蕩的。
“這是‘永久記憶指環(huán)’,存有我的部分記憶,主要是語言和知識方面的。”她說。
我向左轉(zhuǎn)身,試圖借著微弱的光線,欣賞她婀娜的體型。
即便是個小人,她優(yōu)美的體態(tài)曲線仍舊非常吸引我的視線。
萊恩達顯然是注意到了我的過分專注,很不自然的彎曲了軀體。
我急忙低頭去看,看那個指環(huán)。
與此同時,我的左手碰觸到它,感受著它的花紋。
“一段時間之后,你會漸漸地忘記從前的世界,而我的知識進入你的頭腦中,你會理解這個世界的很多學(xué)問。”她說。
“你的意思是說,我回不去了,即便回去,也像白癡一樣毫無記憶?”我問。
她不做聲了。
我又聽到了一聲慘叫。
如果盜墓賊只有我先前看到的兩個,這聲慘叫就意味著,我已經(jīng)是唯一幸存的那個了。
“可是,我在這里也同樣是白癡,我什么也不懂,什么也做不了,恐怕!”我說。
“你只要碰到這指環(huán),然后輕輕呼喚我的名字,我就會出現(xiàn)在你的身邊,為你做指引。”她說。
我片刻無語,想到?jīng)]有選擇了,就只好答應(yīng)。
“我只希望不要抹去我對從前的記憶,完成你們的指引后,還能把我送回去!”我說。
“你在這邊可以得到富貴的身份,可以享受奢華的生活,可以做各種以前無法想象的事情,難道這還不夠嗎?”頭頂上傳來阿克丁的聲音。
他的聲音很具威嚴,壓得我有點抬不起頭來。
“我……我還沒有娶媳婦呢。”我怯怯的說。
片刻無聲,也許是我的這個要求有些雷人。
我微微抬頭,看到萊恩達側(cè)身對著我,頭仰望著天空。
“我們找對人了嗎?”我聽到萊恩達用略帶失望的語氣這樣問。
阿克丁足足有兩分鐘沒有做出回應(yīng)。
“廢了他,然后重新再找?”他終于開口了,聲音中充滿了殺氣。
“別……別……我聽你們的就是!”我急忙說。
好死不如賴活著!我信奉這樣的人生道理,決心停止一切抵抗,畢竟小命捏在人家手里,好漢不吃眼前虧。
父女倆又低聲交談兩句。
在他們交談的時候,我惴惴不安。
說實話,我對那邊的世界確實有些留戀,但還不至于拿生命來冒險死撐。
“你必須對我們的命令不打折扣的執(zhí)行!”阿克丁說。
“你好像很難做到吧?”萊恩達問。
“我當然能!”我必須信誓旦旦。
“我們似乎應(yīng)該相信他,盜墓賊群體誠信不足,也許他是特別的一位。”阿克丁說。
“我們把關(guān)系到我們家族命運的事情,交給這樣一個傻里傻氣,說東卻言西的人,難道不擔心嗎?更何況……更何況,這件事情還關(guān)系到整個世界的命運。”萊恩達說。
我大呼冤枉,自己什么時候傻里傻氣了,我一個送快遞的,怎么就說東就言西了,那還能送到準確的地方嗎?
“他內(nèi)心是善良的,這是最重要的一點。”阿克丁在為我開脫。
也許再重新招人很麻煩,畢竟盜墓賊不常有,而我這樣善良的盜墓賊更不常有。
萊恩達雖然不滿意,但最終也只好點點頭。
我松了口氣,看來這一關(guān)算是過去了。
“你能夠懂得這邊的語言,是因為我把自己的知識傳給了你,依靠你手指上面的那個指環(huán)。”她說,“當你發(fā)現(xiàn)指環(huán)越來越薄的時候,那有兩種可能,要么是你的能力足夠了,可以不用依靠我的知識,要么就是我距離復(fù)活越來越近了,我的知識要回歸我的身體了。”
我心里話,希望是前者,我可不想總是被人操作。
“你的第一個任務(wù)是,前往伊公達斯的陵墓,查明‘隱靈者總部’的情況。”她說。
“你能給我?guī)罚菃幔俊蔽覇枴?br />
“有些時候需要你自己去闖的。”她說。
“很危險嗎?”我問。
“會有一些危險,但阿克丁大公和我想了一些方法,可以讓你覺得安全一些。”她說。
“什么辦法?”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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