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漁深深地吸氣,呼氣,讓全部的精氣神集中在一切,然后進(jìn)入古井無波的狀態(tài)。
面前的老人,很強(qiáng),很強(qiáng),非常強(qiáng)!
強(qiáng)到了如果粗心大意,就會死掉的地步。
可是……有時候面對挑戰(zhàn),你就一定要狠狠的迎上去!
……
幾名正裝革履的老人,微笑著從二樓的樓梯上走過,周圍的人見到了他們,都會以一種很恭敬的姿態(tài)行禮。
他們都是劍道大會的評委,聽到下面吵鬧起來,聽說杜昆侖還要出手,大家一下子有了興趣,于是下來看看。
四周的人給他們讓開了道路,他們來到了擂臺邊,等候著戰(zhàn)斗的開始。
“老杜又欺負(fù)小孩子了。”
有人這樣的說道。
然后,大家笑了笑,就像是看玩笑一樣的,看著賽場。
欺負(fù)小孩子就欺負(fù)小孩子了,他們這些人怎么會阻止,這樣會不會激怒了老杜?
……
雅子緊緊地握著拳頭,等待著戰(zhàn)斗的結(jié)束。
“你等著,等這個王八蛋死了,我會好好的炮制你!”
盧藝乾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她的身旁,低聲的威脅到。
理都沒有理會這個人,雅子繼續(xù)看著擂臺。
“別擔(dān)心,會贏的。”
那個人這樣的對她說。
那么,她就相信他,他一定能贏的!
……
三百里外的富士山,白雪皚皚,三千五百里外的泰山,這時候依舊是煙云繚繞吧?
杜昆侖此時此刻,他突然想到的,卻是自幼習(xí)武的地方,泰山那高聳入云的高峰。
那時候,他是一位單純的孩子,想的就是如何磨練武功……
可是,那種單純的歲月,再也回不去了!
“中!”
他左腳向前一步,手中的竹劍以泰山壓頂之式直劈而下,這一劍渾厚猛烈,直取沈漁的中宮。
他老了,內(nèi)力可能也不如這個年輕人,但是他卻從一開始,采用了最直接、最猛烈的攻勢!
泰山上的迎客松,此時此刻,應(yīng)該還是青翠欲滴吧?
這一劍,如同迎客松下的猛虎,猙獰而又充滿了獠牙!
長劍劈出去在空中微微的顫抖著,間不容發(fā)之中,每一次都附加了一層的力量,這是劍技登峰造極的體現(xiàn),龍門三疊浪被融合在泰山壓頂之上。
沈漁往后一退,這一退,讓圍觀的那幾名老年人微微的咦了一聲。
他們旁觀的時候,看不出沈漁有什么出奇的地方,甚至有人嘲笑杜昆侖是不是小題大做,一開始就用殺招,但是現(xiàn)在,沈漁這一退,卻讓大家看出了門道。
這一退,退的巧到巔峰,正好退出了杜昆侖的攻擊范圍之外,而他放在了腰間的竹劍,正好蓄勢待發(fā),隨時可以劈出去。
以守為攻,很不錯!
“殺!”
杜昆侖的竹刀,在不可能的地步,突然間再次以向下的姿態(tài)變換為上撩的劈砍,雄厚猛烈的泰山壓頂變化成了一劍飛天,竹劍從下而上,刷的一聲反抽過來。
這一劍,仿佛逆轉(zhuǎn)了天地,這一劍,沒有練出氣的高手,根本想象都想象不到!
這一刻,杜昆侖的毛發(fā)全部的張開,身上的肌膚變成了通紅,氣血之力全部運(yùn)行,大滴大滴的汗水順著這一劍飛濺而出。
“好!”
旁觀的人大聲的叫好到,所有人都在歡呼,杜昆侖這一刀看起來很簡單,但是如果有人把水和火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呢?
本來完全不相干的兩種劍招,被杜昆侖以巧到巔峰的手段融合在一起,從此之后,泰山壓頂這一招,被人所詬病的,出招太狠太猛的以至于對方躲開之后容易被反擊的弱點(diǎn),已經(jīng)徹底的消失了。
這一刻,正是沈漁往后退然后全身重心后仰,無法發(fā)力的那一刻!
“厲害!”
下一刻,旁觀的武者們發(fā)出了大聲的喝彩,因?yàn)樯驖O的抵擋實(shí)在是太精彩了,按照常理,他剛才的退后導(dǎo)致全身肌肉等都無法繼續(xù)向后退去,可是沈漁手中的竹劍,直接點(diǎn)在了地上,而他的身體,借助這一劍又朝后退了三尺!
他居然用竹劍點(diǎn)地,在不可能的時刻避開了第二刀!
這樣精彩的戰(zhàn)斗,讓所有人看的心曠神怡。
然后……杜昆侖再次以一種讓所有人瞠目結(jié)舌以及不敢相信的目光,活生生的扭轉(zhuǎn)了竹劍向下的姿態(tài),又是一記劈殺!
就像是一百公里時速的火車突然直接掉頭,就像是飛出的子彈突然消失不見,這種違反常理的劍法,杜昆侖再一次的施展出來!
他已經(jīng)是第二次施展開來,完全違背了常理!
這就是氣的應(yīng)用,這就是杜昆侖的劍法!
學(xué)劍六十年,他可以施展出花樣繁復(fù)、連綿不絕的精巧劍法,也可以化繁為簡,來來回回的就是兩劍決勝負(fù)!
所謂的劍術(shù),不過是劈砍兩字而已。
沈漁已經(jīng)被他逼入了絕境
這一刻,沈漁再也無法后退了,他的后面就是擂臺的纜繩,而且沈漁也沒有退!
杜昆侖第三劍的時候,沈漁直接迎了上去,兩個人的竹劍在空中互相的劃過,下一瞬間,血光四起。
沈漁的胸前上,多了一道深深的傷痕,而杜昆侖則是靜止在哪里一動不動。
發(fā)生了什么?發(fā)生了什么!
這時候,盧藝乾的大伯盧宏偉一個起身,落到了擂臺上,來到了杜昆侖的身邊。
擂臺下面立刻傳來了噓聲,在生死決斗的時候,除非裁判阻止,或者雙方的代理人拋出白毛巾,不然決斗的時候,任何人都不得沖上擂臺,不然決斗的一方會很被動甚至失去了生命,這時候,如果沈漁一刀砍死了盧宏偉,只需要承擔(dān)較輕的罪責(zé)。
“老杜,你還好吧?”
盧宏偉的手指點(diǎn)在了杜昆侖的脖頸上,同時沖懷中慌忙的掏出噴霧劑想給杜昆侖包扎,這時候明眼人都看出了杜昆侖情況不妙,不然他為什么一點(diǎn)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
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是沈漁贏了?
兩個人的竹劍在那一刻,速度之快根本不是人眼所能看清楚的,周圍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停止了呼吸,等候著戰(zhàn)斗的結(jié)果,可是,為什么盧宏偉會沖上擂臺?
好在周圍有高速攝影機(jī)。
高速攝影機(jī)開始以十六倍的滿速來播放畫面,大家看到的是沈漁和杜昆侖幾乎同時擊中了對手。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微妙,正好在竹劍剛能碰到對手的情況下。
杜昆侖的竹劍擊中了沈漁那一刻,沈漁的身體微微的傾斜了一下,薄薄的盔甲偏了四十五度角,以一個斜面對著竹劍,杜昆侖的這一劍,最后關(guān)頭還是被帶偏了,但是這一點(diǎn)點(diǎn)的偏轉(zhuǎn)不算什么,薄薄的護(hù)甲在杜昆侖的從竹劍下崩裂消失!
這一劍,是從物理意義上,直接抹去了沈漁的護(hù)甲,然后一劍砍在了沈漁的右胸上。
這一劍,杜昆侖的劍氣勃發(fā),高速攝影機(jī)能夠捕捉到杜昆侖的竹劍前面出現(xiàn)了模糊不清的噴射氣體!
而幾乎同時,沈漁一直停留在腰間的竹劍甩手而出,從杜昆侖的脖頸前劃過,只差一分的距離就擊中了杜昆侖,但是也只差一分!
杜昆侖這一劍擊中了沈漁胸口的時候,比沈漁反擊早上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杜昆侖就是借助這一點(diǎn)點(diǎn),身體往后退了一份。
沈漁沒有擊中杜昆侖!
可是……為什么杜昆侖不動,為什么他……
就在這時,杜昆侖的脖頸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紅色的痕跡,下一刻,他喉頭的鮮血噴涌而出。
高速攝影機(jī)開始重播畫面,這時候,大家才看出來,第二劍,杜昆侖反手撩殺的時候,全身毛孔張開,大量的汗水噴灑而出,其中不少順著竹劍飛向了沈漁,其中有一滴落到了沈漁竹劍上。
然后下一刻,當(dāng)沈漁反擊的時候,那一滴晶瑩的汗水,順著沈漁的竹劍,通過劍身劍尖,最后巧到巔峰的,出現(xiàn)在沈漁劈砍杜昆侖脖頸的那一刻。
這一滴汗水,變成了薄到了極致的冰刃,劃過了杜昆侖的脖頸,割斷了他的血脈、氣管和一部分神經(jīng)。
在他用盡了全力,沒有一絲真氣護(hù)身之時,在他全力用老,無法抽身回去的時候。
之所以鮮血沒有立刻噴灑而出,因?yàn)楸丛芙狻?br />
最柔弱的力量,殺死了最強(qiáng)的人。
白露真氣,滴水成冰。
唐國泰山派第一高手,杜昆侖,死。
……
沈漁靜靜的看著裁判宣布比賽停止,看著那些人手忙腳亂的把杜昆侖抬下去,什么話也沒有說。
只是輕微的咳嗽著,捂住了前胸。
雅子一臉擔(dān)心的來到了沈漁面前,想要看看沈漁的傷勢,卻被沈漁擋住了,搖了搖頭。
裁判走了過來,不情愿的檢查了竹劍,查看了沈漁的傷勢,這些在決斗一方死亡了的情況下,都需要做筆錄的。
最后,他不情愿的宣布戰(zhàn)斗結(jié)束,沈漁贏得了勝利。
沈漁點(diǎn)點(diǎn)頭,他從戰(zhàn)勝了杜昆侖之后,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當(dāng)然這很正常,內(nèi)家高手受傷之后,往往都會專心療傷。
“等一下。”
直到……直到面前盧家的那個中年人,用惡狠狠的目光看著沈漁。
“沈漁,杜昆侖前輩當(dāng)年對我有大恩,如今他死了,你敢不敢和我一戰(zhàn)?”
這是盧藝乾的大伯盧宏偉,很少有人知道,他也是盧家的定海神針,平日里他不顯山不露水,就算是被評為櫻花杯環(huán)球劍道大賽的評委,對外也說自己是濫竽充數(shù),但實(shí)際上,杜昆侖能和他平輩論交,就能看出他的修為到了什么地步。
“呵呵,你還要不要臉?”
雅子也沒有客氣,扶著沈漁要離開擂臺。
“好吧,你用卑鄙無恥的偷襲殺了杜前輩,這筆賬,我會記住的,可惜你今天怕了,不敢和我生死格斗。”
盧宏偉聳了聳肩膀,他只能讓開,萬眾矚目之下,他根本不可能出手殺掉沈漁,就算是知道沈漁現(xiàn)在身負(fù)重傷,一身戰(zhàn)斗力也不到五成了。
唉,下面要趕緊聯(lián)絡(luò)人,想辦法收拾……
“等一下,雅子。”
沈漁的身體停了下來,說話的聲音有一點(diǎn)點(diǎn)沙啞。
“你想和我決斗?可以,生死簽,不過你我戰(zhàn)斗前,我要先履行上一個簽,和盧藝乾的決斗,你們盧家人敢不敢?”
沈漁很是平靜的說道。
“可以,藝乾,第二場你上!”
盧宏偉毫不猶豫的點(diǎn)頭稱是。
一位練出真氣的武道高手,有多么的可怕,這一點(diǎn)大家族的人都知道,而一位能夠在公平戰(zhàn)斗中干掉杜昆侖的武道高手,能夠給盧家造成什么樣的傷害,盧宏偉一想起來就是全身冷汗。
沈漁還很年輕,不到三十歲的他,在被廢了一只手,孑然一身被趕到了東瀛,只用了不到三年的時間,就變得如此的厲害,那么讓他在成長下去怎么辦?
盧家和沈漁的仇恨,那是比天高。
雖然沈漁現(xiàn)在是一個人,但今天的比賽之后,沈漁會被許許多多的勢力所邀請,他們會很高興有沈漁這樣的高手,用盡手段來和沈漁拉關(guān)系,而盧家,會提心吊膽幾十年,等候著這個人的報仇!
一名高明的武者,就是一只小型的軍隊(duì)。
“大伯,我……”
盧藝乾沒有想到,自己被牽扯進(jìn)來了,下一刻,他滿頭冷汗。
不,從沈漁殺掉杜昆侖開始,他就已經(jīng)滿身冷汗了,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沈漁的戰(zhàn)斗力這樣的強(qiáng),三招之內(nèi)殺了杜昆侖,而他居然還不知死活的向這個人挑釁!
他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子,為什么剛才要嘴賤,嘴賤挑釁沈漁,他完完全全可以高高興興的在京都好好玩耍,什么都不用管!
他還年輕,他不到三十,他有著……
“到了你為家族奉獻(xiàn)的時候了。”
盧宏偉平靜的說道,盧藝乾是二弟的孩子,平日里很受大家的喜愛,但是今天就算是二弟在這里,也會毫不猶豫的讓他上場。
以他的生死,來換一個可以殺掉沈漁的機(jī)會,這個機(jī)會千載難逢!
“你六級劍士,他身負(fù)重傷,你有贏得機(jī)會,而且我們還可以暫停比賽,主動認(rèn)輸。”
盧宏偉嘿嘿的冷笑著,然后揚(yáng)聲對著沈漁說道。
“沈漁,你敢發(fā)誓,贏了我的侄子后,會和我生死一戰(zhàn)?”
“我沈漁以自己的父母發(fā)誓,和盧藝乾一戰(zhàn),無論勝負(fù),都會在今日和你一戰(zhàn),你敢嗎?”
場上場下一片寂靜,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盧宏偉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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