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三天,終于把丹藥煉制好了,這讓沈漁很高興。
張嬌傳給他的煉丹之法很深奧,沈漁也只掌握了一小部分,好在張嬌傳授沈漁的時候很耐心仔細(xì),手把手毫無保留的教導(dǎo)著,加各種材料齊全等等,讓沈漁在煉丹有所精進(jìn)。
沈漁現(xiàn)在煉制的還是小還丹,不過效果比一次煉制的好許多了,用了不少名貴藥材,而且火候的控制也好了許多。
屋子里彌漫著藥材的味道,沈漁打開了窗子準(zhǔn)備散風(fēng)。
“呯!”
院子的大門被人一掌推開了,進(jìn)來的三位大美女一臉怒氣。
走在前面的是溫嫵媚和柏青霜,兩個人的眸子里充滿了怒火,鼓囊囊的胸口不停的起伏著,她們的背后是一位年齡大一點的美女,身著婦人的衣服,笑嘻嘻的看著沈漁。
作為解語花組織的一員,她只是來看熱鬧的,看到底是什么人,如此下流卑鄙的坑人,而且一次坑兩個人之后還留在原地。
沈漁留下的爛攤子,把柏青霜和溫嫵媚坑苦了。
“你……”
柏青霜雙眸中噴著火,看著沈漁。
做什么事情最難?
就是前任做了好人,大善人的時候,再把一攤子爛事扔給后任!
沈漁臨走前,大筆的銀子發(fā)了下去,那些申冤告狀的都拿到了白花花的銀子,這一下,整個廣元縣城沸騰了,大家誰沒有被青蛟幫坑過?
現(xiàn)在有大善人發(fā)錢呀,有冤屈沒有冤屈的都可以去,而且沈漁走的時候,把一疊文書賬簿和地契留給了柏青霜,這些都是沈漁無法變現(xiàn)的東西,這些東西其實并不值錢,落在了柏青霜手中,卻成為了燙手的藥。
大家都說青蛟幫家財萬貫,倉庫里足足有幾千,幾萬……不,甚至更多的銀子,這筆錢拿出來讓滿城人分,每個人都能分幾十兩呢……
謠言滿天飛,白生生的銀子耀花了大家的眼睛,當(dāng)然這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因為兩位女俠都是好人。
你是好人,你是俠女,而且你主動承攬了問題,那么民眾當(dāng)然要向你訴說冤屈,要錢要地,很多人跋涉幾十里到縣城來,有的人跪在她們住的店門口,就連她們吃飯,店伙計也表示女俠能給我分點錢不?
魏家人交給了魏家人,不代表麻煩的結(jié)束,官府很高興的接納了魏家人,但是表示要按照法律程序走,要有狀紙、人員等等,不能空口白話就砍掉了魏家人的腦袋,然后要柏青霜把錢和地契交過來,由官府來處理,她們不適合處理這些東西,這些都是贓物,她們拿了是犯法的……
……
沈漁前面做的太好了,一下子引爆了全場,種種亂七八糟的事情折騰在一起,讓兩位大美女如同風(fēng)箱中的老鼠,到處受氣,但是她們還不能走,畢竟是她在高臺承諾了,說要把這件事管到底。
每天忙得腳下停不住,各種各樣的麻煩事不斷,每一次絕望的處理著雜務(wù)的時候,她們就響起了沈漁的承諾。
“兩位姐姐放心,我絕對說話算數(shù)。”
她們恨死了沈漁了,這個小屁孩就這樣騙人!
第一次見到沈漁的時候,她們還專門看了沈漁的個人簡歷,查到了這個家伙才注冊了個人賬戶,里面的標(biāo)明的年齡是16歲!
就是看到沈漁的清白的過去等等,她們相信了沈漁,畢竟小孩子碰了漂亮的小姐姐,一定會很勇敢的表現(xiàn),而沈漁一看就是正義和熱血的伙伴,可是誰能想到這個家伙如此的混蛋!
本以為這個家伙會悄悄的離開,誰能想到,他居然還留著廣元縣城,得到消息之后,她們兩個人直接沖過來,來找沈漁的麻煩!
“是兩位姐姐呀,你們怎么找到這里來了?”
“這個是重點嗎?”
柏青霜的眸子中充滿了怒火。
要不是這家伙這幾天在藥房抓藥被人看到蹤跡,她真以為這個家伙跑了。
“言而無信,不知其可,沈漁,你這樣做,好嗎?”
溫嫵媚的手指關(guān)節(jié)用力的握著,短發(fā)麗人今天一定要沈漁說一個青紅皂白,但是她發(fā)誓要好好的教訓(xùn)一下這個壞蛋!
對,他做的是正義的事情,但是這不是他忽悠人,然后騙人的理由,他年齡還小,正好需要漂亮姐姐的鐵拳教導(dǎo)他怎么做事。
要打一個時辰呢,還是打兩個時辰呢?
“跟我來。”
沈漁站起身來,推開了側(cè)面房間,讓女子們能看到里面的情景。
房間里面是一個大鐵籠子,鐵籠子中關(guān)著一個只穿著短褲,光著身的中年人,這個中年人看到了房間門打開,看到了柏青霜她們之后,整個人開始拼命的掙扎著,不是喜悅,而是恐懼。
三個女人的表情也非常的豐富,疑惑、震驚、恐懼、喜悅甚至包括全身顫抖。
“花蝴蝶!”
柏青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走入了房中,看著這個男人肩膀的胎記,還有放在不遠(yuǎn)處桌子的各種零碎東西加獨門兵器。
這張臉?biāo)J(rèn)識,更重要的是他肩頭如同血一樣的栩栩如生的胎記,再加桌子種種東西,大家確定了他的身份。
花蝴蝶,江湖中有名的淫賊之一,心狠手辣而且毫無下限,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女子,其中有不少江湖中有名的俠女,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將他挫骨揚灰,但是此人的武功很高而且輕功極好,以至于一直逍遙法外。
“你們見我的那天,我發(fā)現(xiàn)有人暗中跟著你們,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他一直悄悄地跟在你們身后,我于是設(shè)下了陷阱,抓住了這個家伙,廢了他的武功經(jīng)脈,將他關(guān)在這里,我想,這足夠你們滿意了吧?”
沈漁的話,讓柏青霜的手有點顫抖。
被花蝴蝶盯了,而且是毫無防備的盯,會是什么下場,讓柏青霜不寒而栗。
如果不是沈漁暗中出手,她或者溫嫵媚雖然武功高強,不一定出事,但是萬一發(fā)生某些事情呢?
解語花的那位當(dāng)家,這時候已經(jīng)趴在了籠子旁,直接伸手將花蝴蝶抓過來,翻來覆去的看,包括仔細(xì)的看他身的胎記等,一邊看一邊念叨著某個人的名字,哭的滿臉淚水。
“沈公子,人能不能交給我,你要什么都可以,能不能把這個畜生交給我?”
白衣婦人一邊哭一邊說道。
“打包價,兩千兩銀子,你要是拿得出這筆錢,人就交給你了!
沈漁的話讓白衣婦人楞了一下,不是要的錢多而是沈漁要的太少,江湖中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將這個人碎尸萬段,兩千兩銀子真的是太低太低了。
“可以,可以,沈公子,我一定會對外說是你抓了他的,這個功勞是你的,錢我隨后一定給你,一定給你……”
一旁觀看的柏青霜這時候千言萬語憋在了心頭,想說卻說不出來。
“這個人的輕功很高明,我沒有多大把握能抓住他,于是那天你們兩個人來找我,只能騙你們說大家一起演一場戲,而不是告訴你們,說有人窺探著你們。
這個人在觀察著你們,你們露出了任何異狀,他都會發(fā)現(xiàn)不妙離開,兩位姐姐是好人,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所以我只能答應(yīng)你們!
沈漁的話,讓柏青霜只能連連點頭。
這幾天大家坐下來說事,都認(rèn)為沈漁小肚雞腸,不喜歡被人指手畫腳,她和溫嫵媚去找沈漁,這家伙迫于大家的戰(zhàn)斗力,于是虛與委蛇,然后坑了大家一道。
可是,誰能想到有這樣的內(nèi)幕?
那天她帶著孩子們走,沈漁怎么說?難道眼看著她們兩個人帶著孩子沒有防備的離開,然后被人暗算,或者悄悄告訴她們,有人在跟蹤她們?
沈漁沒有這個義務(wù),更何況江湖鬼蜮,沈漁也要留心一手,免得幫人的時候被人騙了。
“那天你們晚你回去歇息的時候,我悄悄的跟了去,找到了機會,格斗中擒獲了這個人,得知他是花蝴蝶,于是廢掉他的武功,將他關(guān)押在這里,本來準(zhǔn)備過幾天離開之前再交給姑娘,卻沒有想到,柏女俠直接找門來!
沈漁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說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可是……”
溫嫵媚還是有點沒有搞清楚事情的經(jīng)過。
“沈小弟,你既然抓到了這個人,那么第二天的時候,你為什么不對我們說明真相,這樣一來,我們……”
“我負(fù)傷了。”
沈漁淡淡的說道。
“啊,對不起,對不起!”
溫嫵媚的臉一白,她這時候才反應(yīng)過來,為什么院子里都是藥材的味道,為什么這幾天沈漁靜悄悄的待在了院子里。
花蝴蝶武功高強,是江湖中一流的高手,沈漁擒獲他的時候負(fù)傷很正常是不是?
至于說為什么不給大家說?
大家關(guān)系沒有好到那種地步,沈漁信不過大家,他負(fù)傷了當(dāng)然會悄悄地養(yǎng)傷,而不是大張旗鼓告訴別人,萬一有人心懷不軌怎么辦?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們錯了,沈小弟,你的傷勢怎么樣,要緊不要緊,我這里有血魄丹,治療傷勢什么都很有效,你……”
柏青霜只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痛,她沒有如此的尷尬過。
兩個人跑去找沈漁的麻煩,這時候才知道人家對她們的活命之恩真的被花蝴蝶害了,她寧可去死。
“沒事,兩位都是不錯的人,這件事就此了解如何,你們也別追究我的失信之事,我的傷養(yǎng)的也差不多好了,也該走了。”
現(xiàn)在是中午,最熱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要趕路到別處,正好是出門的好時機。
“別急別急,讓我先看看你的傷勢好嗎?”
溫嫵媚對著沈漁說道,如果可以的話,她想為沈漁診脈江湖中人,不經(jīng)別人允許,是不能觸碰對方脈門肩頭等位置的。
“不用了,我其實就是一個醫(yī)生,這幾天我給自己練了一些丹藥,身的傷勢早就好了,你們別擔(dān)心!
沈漁很平靜的說道,花蝴蝶的輕功非常的高明,為了抓這個人他故意示敵以弱讓他在自己胸口拍了一掌然后才抓住了他,但是沈漁沒有負(fù)傷。
但是沒有必要說真相。
很久之前,沈漁還是蒙頭青的時候,總覺得小手段沒有用處,但是慢慢的經(jīng)歷了這么多年,沈漁覺得,有時候還要委婉一點,給她們下臺的臺階。
比如花蝴蝶的一掌,把事情都圓了。
“可是……”
“正好,我這幾天新練了一爐丹藥,三位女俠如果喜歡的話,可以嘗一嘗!
沈漁把三個小瓷瓶放到了她們的手中,正想說什么,這時候人的腳步聲傳來,有人飛快的跑到了院門前,大力的敲著門。
“柏女俠在不在,救命呀!”
敲門的是一位廣元縣城的一位小市民,第一批告魏老大的人,他和他的兄弟當(dāng)年被青蛟幫奪取了產(chǎn)業(yè),沈漁給了他們一筆銀子,還有地契。
沖入了院子里的他,看到了沈漁也在,高興的連忙沖了過來,對著沈漁說道。
“沈少俠,救命呀,救命!”
沈漁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這個人。
“鎮(zhèn)海節(jié)度使來人了,他們接手了縣衙,現(xiàn)在正在滿城抓人,我弟弟他已經(jīng)被抓了,求求你救我一命!
這個人大聲的哀求著,不停的給沈漁磕著響頭。
“那個人為什么要抓你弟弟?以什么名義?”
說話的是那位婦人,她顯得有點疑惑。
“魏書倫已經(jīng)認(rèn)罪了,而且是大庭廣眾之下認(rèn)罪,簽字畫押,他就算是要救人,就是放走魏書倫,而不至于抓你們呀?”
“他們說是這個案件有問題,證據(jù)不清,要將所有的證人都扣押到衙門里審理……但是衙門是什么樣子,大家都知道,抓進(jìn)去了不把身的錢榨光是不罷休的,沈少俠,求求你救救我的弟弟……”
那個人此時無比的后悔,沈漁發(fā)錢的時候,專門提醒過大家,拿著錢去外地,而不是留在廣元縣城,可是他豬油蒙了心,舍不得地契,現(xiàn)在……
誰不知道,魏書倫和鎮(zhèn)海節(jié)度使的關(guān)系很好,他居然以為這個人認(rèn)罪了,面就不會管他了?
現(xiàn)在問題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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