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便不知有多少煉氣士,早早的來到了擂臺演武臺前。
僅此一日的觀戰(zhàn)之人,便似有前面幾日的數(shù)倍之多。
其中,甚至有不少人是原本并未來到黿城大仙會,然后又在前一天的晚上,連夜騰云趕路數(shù)千里,專程的跑了過來的,原因無他,便是因為今日妖族天驕要挑戰(zhàn)方二公子。
一邊是兇神惡煞的南疆妖使,一邊是仙師方尺的弟弟,此等大戰(zhàn),如何能不讓人好奇?
而在無數(shù)期待的眼神里,南疆一眾妖使,早早便來到了仙臺之上,他們對所有人的目光,似乎視而不見,只是靜靜的坐在了觀禮席,微垂雙瞼,不聲不言,對上午進行的數(shù)場黿城煉氣士斗法,也似乎沒有表露出任何的興趣,不過奇怪的是,他們身邊,居然也沒有出現(xiàn)什么生面孔,倒是讓人好奇了起來,他們準(zhǔn)備挑戰(zhàn)方二公子的人究竟是誰,難道還沒來?
而另一側(cè)里,守山宗方向,守山宗小徐宗主身邊的位子空了出來,眾人皆知,那必是留給方二公子的,只是整整一上午的時間,方二公子也沒有現(xiàn)身,卻也同樣讓人好奇了。
昨天夜里便已傳出了消息,方二公子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這場挑戰(zhàn)。
既如此,為何直到如今,也還沒有現(xiàn)身?
時間便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
眼見得日頭漸漸升上了高空,午時將至,眾修心里那等期盼勁兒,也漸漸難以按捺。
忽然間,遠(yuǎn)處一陣喧嘩,眾人心里一驚,看了過去,卻見來的乃是眾甲士簇?fù)淼膸讉人,其中一位,乃是一位年輕麗人,頭戴鳳尾冠,身披霞裳,周圍跟著幾個粉雕玉琢的男孩女孩兒,眾人卻是松了口氣,然后又不免嘖嘖稱奇:“居然連黿神王的夫人也親自到場觀戰(zhàn)?”
自打這大仙會在黿城舉辦,黿神王一族的人,便一直沒有露面。
所有的事情,也只是交給了仙使玉機,并黿城的總御、將首等人打理罷了。
如此說起來,除了最初方二公子現(xiàn)身之時,一席話引得了黿神王大笑之外,這還是黿神王身邊的親近人,第一次在這仙會之上公然現(xiàn)身,其中意味,不免讓人咂摸了起來。
不過,一番熱鬧之余,眾修心間便也更為期待。
連神王夫人都現(xiàn)身了,這一戰(zhàn),將會是何等的熱鬧與精彩呀
終于,到了距離午時還差一刻之際,那位南疆妖使,緩緩睜開了眼睛。
只是睜眼這么一個細(xì)微的動作,卻立時引來了無數(shù)目光。
“唰”“唰”“唰!”
滿場的眼神,像是潮水一般向著他涌了過來。
“時候快到了!”
南疆妖使青角妖王輕聲向著擂臺旁邊的發(fā)令官開口:“方二公子到了沒有?”
那位在擂臺旁邊主持諸場大戰(zhàn),并記錄戰(zhàn)績的,乃是云霄的人,聽得此言,便客氣的笑笑,向青角妖使道:“看樣子南疆使者大人心急了,不必?fù)?dān)心,方二公子定然會來的!”
那位青角妖王點了點頭,道:“是,想必仙師的胞弟,也不至于避戰(zhàn)不來!”
這話頓時聽怒了無數(shù)人,下方頓時一片唾罵聲。
“呸,還當(dāng)有人怕了你們妖族?”
“時間還未到,說什么避不避的,嘴這么欠?”
更有一個尖聲的,高聲大叫道:“避你奶奶個腿”
“嘩啦”
頓時一片轟笑聲蔓延了全場。
如今經(jīng)得十天的擂臺演武,黿城煉氣士的血性,徹底被點燃,對妖族非但沒有先前的畏意,反而愈發(fā)的咄咄逼人了,聽得這片轟笑,就連仙臺的仙使玉機都不由得眉頭緊皺,此前他本還想著讓雙方借這一場擂臺演武,各自緩和情緒,達成意見統(tǒng)一,沒成想?yún)s到了這一步。
如今,就連他也已左右不得情緒了。
對人族煉氣士一方,他沒辦法強行撣壓,而對妖使一方,他私下拜見,人家已經(jīng)不見了。
無可奈何,走到哪一步,便只算哪一步吧
而面對著臺下一眾黿城煉氣士毫無敬意的嘲笑,南疆妖使神色未變。
反倒是臉上出現(xiàn)了些許旁人肉眼難以察覺的松快之意。
原本因為要放出這個怪物,使得他心里多少還有那么一點兒障礙,但如今見得了黿城煉氣士們的無禮態(tài)度,反而讓他順勢覺得,或許,這樣無禮的人,就該用這種怪物怪付吧
于是,他只是緩緩抬手,向身邊的人示意。
周圍幾位臉色鐵青的老妖,同時向著彼此點了點頭。
然后,足有八位老妖同時起身,踏著虛空來到了擂臺的半空,然后齊齊抬手。
轟隆一聲!
他們八人的妖力,齊齊涌動,交織在了八人中間的虛空之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光團,像是有無數(shù)煙花從那光團之中同時綻放,絢爛耀眼,卻又有著無窮的變化,在這光華之中,居然連虛空都開始撕裂,然后一寸寸的湮滅,形成了一個越來越大的黑色孔洞。
“喲”
因著這一手神通,實在太過驚人,周圍的喝罵聲,倒是少了些許。
然后在眾修的驚疑眼神里,那黑色孔洞,越開越大,最后時,已如形成了一個門戶也似,再下一刻,忽然眼見得那孔洞之中,轟隆一聲,有一個黑色物事,猛然從里面掉了出來。
啪啦!
那黑色物事,掉在了擂臺之上,發(fā)出一聲驚天般的巨響,可見沉重至極。
以堅硬的白玉石雕徹,又布下了許多禁法在表面的擂臺,居然都砸出了蛛網(wǎng)也似的紋絡(luò)。
“那是籠子?”
在這一刻,滿場的目光,皆看在了那黑色物事上。
卻見那物事四四方方,高下寬厚皆是四丈左右,上面蒙著一塊巨大的黑布。
有狂風(fēng)吹來,卷起黑布的一角,赫然露出了里面的鐵柵欄。
那是一個由黑布蒙著的籠子。
眾修心間的疑惑,瞬間便被提到了頂點。
這本是妖族選人挑戰(zhàn)方二公子之時,怎么到得這時,卻召喚來了一個籠子?
尤其是,有些眼尖的人,很快便發(fā)現(xiàn),那八位老妖,在召喚出了這個籠子之后,立時神色凝重,如臨大敵,身形隱隱向后退去,憑他們的站位,隱隱就可以看了出來,他們居然是在保護身后的妖族,尤其是將青角妖王護在了里面,細(xì)微舉動,登時讓人疑慮驟生
他們自己也在害怕?
“妖使大人,這是”
臺上的發(fā)命官,也心下微凝,遲疑的看向了臺上的青角妖王。
“也沒什么,這只是吾族為方二公子準(zhǔn)備的對手罷了!”
那青角妖王居然一句含糊的話,便打發(fā)了過去,而后眼光微抬:“那位公子在何處?”
“這”
聽了此言,發(fā)令官也是心下微遲,正思慮著該如何回答,便見得遠(yuǎn)處一片霞光萬道。
場間所有修士,皆緊張的抬頭看去,就見得西方天際,有人踏云而來,左右簇?fù)碇模侨缃裨谶@一場場擂臺演武之中,名聲愈來愈盛的清江六子中的幾人,而他們護在了中間的,身穿白袍,大袖飄飄,卻不是方二公子是誰,場間所有人,一顆心頓時到了嗓子眼。
雖只不過去過去了小半個月,但如今的方寸與初在大仙會亮相之時,身份早有不同。
不知有多少黿城煉氣士,尤其是小輩煉氣士,見得方二公子出現(xiàn),立時站起身來,遠(yuǎn)遠(yuǎn)的向著他揖禮,并口稱“方二先生”,由于起身的太多,倒一時成了這大仙會的奇景。
在這許多人里,就連那位神王夫人身邊的幾個孩兒,也跟著站了起來,躬身抱手。
“這是怎么做到的啊?”
也不知有多少老修見得這一幕,心間頗有一些失衡,暗自艷羨。
“哼!必定因為他兄長是仙師方尺!”
不過轉(zhuǎn)念又是一想,便找到了理由,心里好受了許多。
“多謝諸位!”
而方寸在眾人簇?fù)碇,騰云斂去,緩緩落在了臺上,腳步沾著擂臺之時,也恰是最后一縷云氣消散之時,可謂拿捏的恰到好處,無形之中,便又多了一絲瀟灑自若之意。
而落在了臺上之后,方寸也只看了那蒙著黑布的籠子一眼,便笑了笑。
別的話也不講,只是向后一揮手,道:“抬過來吧!”
眾人皆有些驚奇,下意識循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然后就見得在方寸過來的方向,出現(xiàn)了一片片的金光,定睛看時,頓時大吃一驚,只見那一片金光,皆是由符篆化就,身強力壯的金身力士,一眼看去竟足有數(shù)百個之多,周圍還有幾十個符師在一邊驅(qū)動著那些力士。
就連堂堂烏河郡郡守云霄,都在其中,充當(dāng)總指揮。
金光散漫里,數(shù)百個力士分列左右,中間赫然抬著一座黑黝黝的
山?
那赫然隱隱是一座山的模樣,只是上面居然也蒙著黑布。
隨著一片力士嘿喲嘿喲的飛了過來,到得了半空之中,諸位符師便驅(qū)使著那些力士緩緩降落,慢慢的靠近地面,到了最后,距離地面只有一指許時,才在云霄的指揮之下,同時收回了法力,數(shù)百個力士,化作數(shù)百道金色符篆,飛回了他們手里,那座山也轟然下落。
嘭!
巨大的聲響震得大地都似乎在顫動,而那擂臺,赫然已經(jīng)被壓垮了半邊。
“那是啥玩意兒?”
就連那位發(fā)命官,看著那一座黑布蒙著的龐然大物,都大吃了一驚,臉都綠了。
而方寸立身于那座山之前,卻笑了笑,道:“也沒什么,這只是我的兵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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