彖島位于沃肯公國中部,東南與釉島隔著一條寬廣的普力諾斯海,西北和西南分別與染島和侗島隔海相望。作為沃肯公國最大的島嶼,彖島城是圍族人口最多城市,每到集市開始營業的時候,琳瑯滿目的商品前都會擠滿了忙于挑選商品的人群。
喧鬧的彖島城也不乏僻靜之處,位于彖島南面加瑟賽灣十海里處有一座名為“方朔”的小島,彖島監獄就位于小島上。
出于方朔島土地面積的限制,這里便成為了彖島政府用于關押犯人的地方,罪行較輕者刑滿后可獲得自由,罪大惡極者終身都要監禁于此,凡是違反沃肯公國法律者,都要交予各島鑒罪院進行審理,再酌情進行處罰,位于彖島城的鑒罪院則負責審理危害國家利益的重大案件。
尚不能定罪者要押往彖島監獄暫時拘留,待調查清楚再送交彖島鑒罪院,通常對非法入境者的審問是一到兩天就能解決的事情,而作為海監監察長的董雙栓卻遇到了一個讓他頭疼不已的難題,整整一周過去了,強行登上釉島的兩名犯人還是一言不發,半句不肯透露登陸釉島的目的。
原本董雙栓想把這事當作非法入境處理,將兩人送交鑒罪院,按照沃肯公國的相關法律,兩人將被遣送回國,但審查長說了此事關乎沃肯公國的國家機密,務必要問出這兩人的真實意圖。
面對審查長千叮萬囑,董雙栓只好硬著頭皮干了,即使他明白今天把兩人叫到審問室,重復一周前早已問爛的問題也得不到好的答復。
“慕云兮,現年二十三歲,攀狐市特警組搜查官。”董雙栓抽了一口手中的香煙,把手中的資料翻過一頁,轉向灰色短發男人旁邊的女人,“柳玉涵,現年二十一歲,攀狐市特警組女警員。”
“這回你該滿意了吧。”慕云兮不屑地“切”了一聲,避開董雙栓的目光。
“滿意個屁!你們打傷了我二十多名手下,我還得花那么多心思客氣地招待你們,讓你們吃好住好,睡舒適的客房,可你們竟敢敬酒不吃吃罰酒。”董雙栓一躍而起,“啪”的一聲把兩人的資料摔到了桌面上,“我要的不是這些簡短到可以拿去當通緝令的個人簡介,若是你們再不說出登上釉島的目的,就休要怪我不客氣了。”
“我勸你最好趕緊把我們送交鑒罪院審理,遣返回國的結局要比被拘留在此不知好上多少倍。”柳玉涵的話語顯得比董雙栓更加不客氣。
“那可不成,你們還沒供出同伙的去向,怎能那么輕易地放了你們!”董雙栓努力使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摸了摸椅把,坐回座位。
柳玉涵哼了一聲,冷笑道:“同伙?我們哪里的同伙?”
“不要跟我裝傻,那天試圖強行登島的共有兩艘飛船,其中較大的一艘有著橙色的外殼,在其就要被我方海監船火炮擊毀之時,是你們的飛船替那艘橙色的飛船做了掩護。”董雙栓抱著雙手靠在椅背上,彈了彈煙頭上的煙灰,“另外在你們試圖逃離那天,我手下目擊到一位神父、一位修女和一位圍族女人,他們難道不是你們的同伙嗎?”
“當然不是!我根本不認識他們。”慕云兮面不改色的道了句。
“撒謊!既然不認識,為何掩護他們登陸釉島?況且,他們之所以能成功離開釉島,是你們兩位負責斷后的功勞吧。”董雙栓突然發現當他說出了這句話后,慕云兮立即握緊了雙拳,怒瞪著雙眸。
幸好柳玉涵在旁邊輕拉了下慕云兮的袖角,他才沒有發作,但他的神情更是讓董雙栓堅信他與那逃離的三人之間一定有著莫大的關系。
正當董雙栓尋思著該如何套出他們話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一位獄卒來到他身邊耳語了幾句,他邊聽邊點頭,然后苦笑著轉向慕云兮和柳玉涵。
“你們想得可真周到,連攀狐市警署警長薛沐風都讓你們給請過來了。”
“等一下,你說薛警長已經抵達這里,不可能啊!我們與警局方面明明沒有聯系。”慕云兮捶了一下桌子,感到非常疑惑。
“還想裝蒜?我真替你們的警長感到不值,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要親自來彖島為你們兩個玷污警局名聲的家伙辯護。”
慕云兮豎起手指指著董雙栓,正欲反駁的時候,董雙栓卻轉身帶上了木門,沒過幾分鐘,一位戴著兜帽,留著花白胡子的老者就推開木門走了進來,他把兜帽向后一捋,露出稀疏老年斑的臉。
老者坐到了剛才董雙栓坐過的位置,從衣兜中掏出一只黑煙斗,并用火柴點著,灰煙在房間中彌漫,寂靜得令人心底發慌,慕云兮的嘴巴一張一合,終于忍不住了。
“薛警長,你怎么會獲知我們被捕的消息?”
“見你們執行任務數日未歸,就猜到會是這種情況,換作別人根本無法為你們擺平此事,于是我只好親自前來。”薛沐風吸了一口手中的煙斗,噴出一道圓環狀的灰煙,“另外,我想聽聽你們在釉島上的經歷,以便作出正確的判斷。”
慕云兮低頭握緊雙手,沉默了一會兒,就把從登陸釉島到被海監人員抓捕的經過都告訴了薛沐風。
“原來如此,沒想到天耀教也介入了此事,的確不是什么好兆頭。”在聽到了凌汶軒這個名字后,薛沐風立即掐滅了煙斗,神情變得異常震驚,“什么?竟然是他……”
“薛警長認識此人?”慕云兮急忙追問道。
“怎么會不認識?他是四年前粉碎弒神計劃的英雄之一,人們往往認為是大名鼎鼎的緋之月冒險團拯救了世界,卻很少人知道其中也有他的功勞。”薛沐風頓了頓繼續說,“據說弒神計劃之后,此人就隱退了,為何又會再度出現在釉島?”
“那個巡游神父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慕云兮腦海中浮現凌汶軒騎馬帶走幽娜的那一幕。
“此事絕不簡單,若繼續跟監察長先生保密的話,你們恐怕難以離開此地,不如……”薛沐風示意慕云兮和柳玉涵湊到跟前,小聲地對兩人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董雙栓抱著雙手,顯得很不耐煩:“談的怎么樣了?薛警長,身為一個外人也不好對你們警局評頭論足,但你的人實在太過分了,不僅打傷了我的人,而且態度極為傲慢,你真應該好好管教一下。”
薛沐風賠著笑臉道:“我為他們的行為感到非常抱歉,你能不能給我個面子把他們放了,此事就交由我們攀狐市警署處理。”
“那怎么能行?就算我答應,彖島鑒罪院也不會同意我擅自作出的決定。”
薛沐風眼珠子一轉,笑道:“我會以攀狐市警署警長的身份向彖島鑒罪院方面說明清楚,況且你不是想知道另外三位登島者的真實意圖嗎?據我了解,其中一人是中土有名的巡游神父凌汶軒,此人向來作惡多端,對你們沃肯公國的秘密有些什么企圖都是可以理解的。”
“你這是什么意思?”薛沐風的話讓董雙栓感到有些恐慌。
“意思是你先把我的人放了,讓他們兩人戴罪立功,等到以后抓住了凌汶軒,再交由你處理怎么樣?”
“你的提議勉強可行,好吧!我答應放了你們。”董雙栓想了想,讓身旁的獄卒拿出兩張釋放協議書,他把兩張紙遞到慕云兮和柳玉涵面前,“但有個條件,你們必須在一個月內抓住凌汶軒,不然你們仍將受到我國法律的懲處,明白嗎?”
慕云兮和柳玉涵知道他們別無選擇,只好相視一笑,先后在協議書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董雙栓看過兩人的協議書后,感到很滿意,他把兩份協議書卷成圓筒形,轉向薛沐風感嘆道:“你對這兩位年輕人可是花盡了心思啊!”
“他們是我們警署的棟梁之才,我不過是盡了自己的本職,這幾日有勞監察長對他們的照顧了。”薛沐風站起身與董雙栓握手,眼角瞥向身邊的兩人,“云兮、玉涵,還不感謝董監察長。”
慕云兮和柳玉涵一副極不情愿的樣子分別和董雙栓握了握手。
“董監察長,我等就此別過!”薛沐風說完就帶著慕云兮和柳玉涵離開了審訊室。
久違的陽光暖暖地照射在慕云兮和柳玉涵身上,兩人舒展著身子,感到無比的輕松,在拘留的日子,地面上僅能看到鐵柵欄留下的隱約,而現在兩個清晰的人影映在身下,更讓他們體味到自由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對了,我們雖然對董雙栓那家伙許下了承諾,但是現在卻毫無半點凌汶軒行蹤的消息,到時候該如何抓住他呢?”慕云兮豎起手指,叫停前面的兩人。
“你也太心急了吧,才剛剛獲釋,就迫不及待地考慮那位巡游神父的事情。”柳玉涵扭過頭辯解,“既然他被人們視作英雄,就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么壞。”
“我不想聽你替那個卑鄙小人說話,那天的事你也見到了,他挾持沈芳璃逼迫我們就范。”慕云兮的情緒顯得十分激動,“若不是為了芳璃的安全,我非殺了他不可。”
柳玉涵不甘示弱道,“你的結論是建立在幽娜就是沈芳璃的前提上,但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幽娜就是我們要尋找的人,作為你的朋友我才選擇相信你,倘若不是,我們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好啦!你們兩個都不要吵了。”薛沐風按著雙手示意爭吵的兩人冷靜下來,“云兮,你要找的凌汶軒就在宛陽伊朵莉絲修道院內,他是那間修道院的任教神父,若無重要的任務,一段時間都不會離開,抓住他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難。”
“謝謝你的情報,薛警長!”慕云兮的情緒漸漸平復,撇下兩人繼續前進。
芳璃,等著我,無論如何我都會想辦法讓你恢復記憶。
望著慕云兮堅毅的神情,柳玉涵露出的擔憂的神色,她實在不忍看到慕云兮因為對沈芳璃的愛而自我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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