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應(yīng)龍將眾人傳送至一座有著紫金色琉璃瓦的大殿前,隨即飛向天際,消失在由螢火蟲亮光構(gòu)成的“星辰”之中。
此殿正是歧水龍宮三大殿之中的玄豐殿,瑰熏兒心里咯噔了一聲,走下殿前的臺階,感言道:“古往今來,有多少能參破這命數(shù)之理,龍脈即龍族之命數(shù),猶如星辰之光,逝去凋亡寓意著重生。這個過程需要上千年的時間,遠遠超出了人類的壽命。”
王昭林雙眼無神,微作嘆息:“畢竟以人類的微薄之力難以改變這天定的命數(shù),看來我此生都無法與她相見了。”
“你竟能如此坦然的面對愛人的離世,換做是別人可不像你這么想。”
瑰熏兒話音未落,有人順著玄豐殿的臺階底層走了上來:“說得對,愿神憐憫你明智的選擇,好好活下去才是生者對逝者最好的回報。”
螢火的光芒之下,這人的樣子逐漸清晰了起來,如同管家一般的站姿,右手背在身后,左手自然垂下,喜不自禁的表情把臉上的雀斑都擠到了一塊,差點把自己以往的良好形象毀了個干凈。
幽娜激動得從瑰熏兒身邊沖了過去,撲到了那人懷里:“神父大人,我差點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凌汶軒輕撫幽娜的額頭,安慰道:“這話應(yīng)該換作我說,你們能夠平安無事就好,感謝女神保佑。”
“想不到你的修為竟如此厲害,連困心鎖這等鎮(zhèn)殿機關(guān)也能化解。”幽娜見到一旁走來的瑰熏兒,頓時漲紅了臉,小心地躲到對方身后。
“我和小娜所想要知道的并無不同,依龍族之王延龍在九石龍陣內(nèi)留下的殞心決回憶來看,困心鎖乃殞心決之魔戾所塑,除了修習(xí)殞心決殘卷的紫凝,無人能解。”瑰熏兒低頭看了一眼幽娜,拉開了拽著自己衣袖的那雙手,“紫凝已經(jīng)將你跟蹤她和竹綠潛入歧水龍宮,后被困心鎖所縛的前后經(jīng)過全告訴了我們,能化解此機關(guān),其中必有緣由。”
“紫凝,那個天兆教的制裁者,她去哪了?”
“她已經(jīng)死了,那道金光就是龍族公主以自身靈魂化為的龍脈,它將融入蒼天星辰,更改龍族的命數(shù)。”瑰熏兒指著遠處金色應(yīng)龍留下的最后一縷光澤,隨即講述了他們在歧水龍宮內(nèi)的所有經(jīng)歷。
期間凌汶軒單手托腮靜靜地聽著,當?shù)弥懢蛹蔀橐患核接麏Z走無畏之劍的時候,大呼:“這個善妒的卑鄙小人,連自己的兄弟也能背叛。”
聽到了《紫蕓古卷》仍有下卷,凌汶軒大呼不妙,面對眾人驚異的眼神,他來回踱步,思考著該如何向他們解釋這最糟糕的情況。
最終在瑰熏兒和幽娜一再的追問下,凌汶軒終于道出了實情:“若殞心決回憶的影像是真的話,記載著殞心決心法口訣的《紫蕓古卷下卷》一定是被延龍王藏在了歧水龍宮的某個地方,讓我想想……當時我究竟是如何掙脫困心鎖的?”
凌汶軒拍著額頭,使勁回想事情的前后經(jīng)過。
“對了,有一個地方,和浩雋大圖書館五樓**區(qū)隱藏《紫蕓古卷》地方的布置極為相似。”幽娜感到腦內(nèi)靈光一現(xiàn),急忙轉(zhuǎn)向一旁的王昭林,“還記得你在墨武殿上的那陣短暫的幻夢嗎?會不會和《紫蕓古卷下卷》有什么聯(lián)系?”
“幻夢皆由龍魂之靈楔所生,然墨武殿和九石龍陣相隔很遠,不可能是九賢者之靈所為。”瑰熏兒點了點頭,轉(zhuǎn)向王昭林接著分析,“綜上,僅有一種可能,就是龍族之王延龍的魂魄察覺到了你就是琳蕓王的后人,指引你前往。”
“這不可能,延龍王和我的祖上乃是世仇,他怎么可能指引仇人的后人去奪取龍族至寶。”王昭林愣住了片刻,恍然間大徹大悟,“原來如此,他早就預(yù)料到了,我會和父親一樣守護無畏之劍,他把《紫蕓古卷下卷》留在那里,是希望琳蕓王的后人得到并毀掉這遺禍世間的至邪咒法。”
“如此一來,大為不妙了,我們必須盡快返回墨武殿,阻止竹綠得到殞心決的心法口訣。”凌汶軒立即凝聚靈力,施展翼風(fēng)步向墨武殿的方向奔去。
眾人見狀,也立即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玄豐殿下的一條捷徑與歧水龍宮中軸線相連,往后是布置和玄豐殿極為相近的赤谷殿,早在兩個時辰前,他們就查探過了赤谷殿,里面除了一些古代文書之外,并無太大的價值,再往后就是通往地下密道的墨武殿。
此時距離陸居忌和竹綠從地下密道逃出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時辰,墨武殿還是像先前一般寧靜,從九石龍陣中脫險的三人各自心中都對殞心決的下落有著不同的猜測,只是為了避免事態(tài)跟最糟糕的方向相吻合,不便說出罷了。
殿內(nèi)的布置重歸他們先前來時的樣子,墻壁上的文字消失了,龍椅和臺階恢復(fù)到了原來的位置,密道的入口被再次堵上,天花壁畫上雙龍之間夜明珠竟然不見了,原來的位置被一朵白色的云彩所代替。
“等等,我想起來了。”凌汶軒指了指天花,望了一眼上邊的雙龍壁畫,“我被縛于困心鎖上的時候,隱約感覺到了身下有人經(jīng)過,之后身上的戾氣像被什么給吸收了一樣,當我清醒過來,才明白困心鎖之力已被化解,就在這個位置。”
“當時陸居忌被無畏之劍上的魔煞之氣所控,失去了心智。莫非是恰巧經(jīng)過此地時,對困心鎖上的魔戾之氣有了感應(yīng)。”
瑰熏兒的分析凌汶軒顯然沒聽進去,他來到龍椅上的水晶玉匣前,指著玉匣中央的五邊形龍型圖案:“其實這是一個啟動困心鎖的機關(guān),都怪我一時大意,才遭到紫凝暗算。”
瑰熏兒來到凌汶軒跟前,仔細盯著龍型圖案:“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先前紫凝以自身殞心決咒法驅(qū)動此機關(guān),方能開啟困心鎖,如今困心鎖已被化解,扭動此機關(guān)應(yīng)該沒有任何反應(yīng)才是。”說罷,凌汶軒向瑰熏兒使了個眼色。
“你的意思是讓我試試?”瑰熏兒顯得有些顧忌,但見眾人都圍了過來,也不好意思推脫,“試就試唄,要是出了問題可不關(guān)我事。”
瑰熏兒的指尖觸碰到了龍型圖案的邊緣,望著上面雕刻著的金龍,其中的寓意她頓有所悟。順時針扭動機關(guān),齒輪輕微摩擦的聲響從水晶玉匣下方傳來,隨即整個水晶玉匣連同龍椅裂開成兩半。
隨著龍椅的破裂,地面上突然出現(xiàn)一條巨大的裂口,整個龍宮都開始震蕩,并很快波及了這里。房梁開始塌陷,雙龍壁畫被數(shù)道裂痕扯成數(shù)塊落石,撞擊地板的聲響如同下了一場冰雹。
“還愣著干嘛,趕緊離開這里。”凌汶軒一把拉起幽娜的右手,就往外邊跑去。
瑰熏兒拔劍幫王昭林擋開數(shù)塊落石,兩人一同沖出了墨武殿外,她氣喘吁吁地以翼風(fēng)步緊跟在凌汶軒身邊,余怒未消:“你不是說了,不會有任何反應(yīng)的嗎?”
“我還以為那玉匣之下藏著殞心決心法,誰知竟導(dǎo)致了整個歧水龍宮的坍塌,這也不能怪我,要是我知道了,當然會自己親自嘗試。”凌汶軒頭也不回地向著玄豐殿的方向跑去。
“什么狡辯的鬼話,還是先想辦法趕快離開這里吧。”瑰熏兒說著揮劍砍碎幾塊擋道的瓦礫。
歧水龍宮在以驚人的速度坍塌,樓閣、庭院、宮墻在一陣陣轟隆聲中化為一堆瓦礫,長明燈瞬間熄滅,整個龍宮陷入千年未曾有過的黑暗之中,所有建筑連同地面一起下沉,伴隨著赤谷殿的倒塌,有關(guān)龍族的文書、史料被永遠掩埋于地底。
就連玄豐殿和天門牌坊也無法幸免,他們剛穿過天門牌坊,坍塌的巖體頃刻波及了這里,僅能從巖縫間窺見天門牌坊的殘骸,以及“歧水龍宮”四字。
然而危機仍未解除,他們來到歧水龍宮入口處的那張巨大的章魚皮前,面臨著如何逃出去的困境,瑰熏兒回想起當初進入龍宮時的情景,有了一個大膽的設(shè)想:那就是這個軟綿綿的章魚皮不僅是用來俯沖減震,而且可以用來當作彈簧,把他們彈飛出去。
通往出口的圓形隧道垂直位于章魚皮正上方,從下往上望去,依稀能見到稀薄的亮光,可是整個隧道足有百丈之深,章魚皮的彈力能否達到穿越隧道的高度是個問題,可眼下沒有多少時間供他們考慮了,于是他們只能支持瑰熏兒的方法。
瑰熏兒來到章魚皮的正中央,她頃刻凝聚靈力于雙腳之上,在章魚皮上蹦跳了幾下,當?shù)竭_章魚皮凹陷的最低點時,立即施展翼風(fēng)步,頓時在彈力的作用下整個人如同子彈一般飛出隧道。
眼見此法可行,王昭林緊接著在章魚皮的彈力作用下飛了出去,最后僅剩下凌汶軒和幽娜。
“終于要出去了,現(xiàn)在你害怕嗎?”凌汶軒淺笑著望著身邊的幽娜,“若是感到害怕,就閉上雙眼,然后抱緊我。”
令凌汶軒意外的是,幽娜竟搖了搖頭:“當我以為你已經(jīng)死了,丟下我一個的時候,那時的我會害怕,可是現(xiàn)在不會了。”
“為什么呢?”凌汶軒凝聚靈力之時,臉上的笑容仍未消散。
幽娜沒有回答,而是緊緊摟住了凌汶軒的腰,只聽“嗖”的一聲,在凌汶軒翼風(fēng)步的作用下,兩人被彈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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