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余人集結而成的馬隊從血影寨中傾巢而出,為首的是寨主驁烈和二當家驁勇,他們吆喝著一路奔來,直達閆達峰第二崗哨。
馬匹在路面上奔跑揚起的灰塵還未散盡,驁烈就在馬上對著守備在第二崗哨上的山賊下達了命令,讓他們棄守崗哨,轉而隱蔽在周圍叢林之中,具體原因他已經(jīng)讓驁勇作了一番解釋。
依照驁烈的設想,第二崗哨是攻打血影寨的必經(jīng)之地,若是能在此設下埋伏襲擊那幫警察,他們一定會大獲全勝。他把手下分為兩撥部隊,一隊為崗哨守衛(wèi)三十余人,藏匿于崗哨兩側峭壁之中,一旦警隊接近,萬箭齊發(fā)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另一隊為血影寨主力五十余人,待警察們盡數(shù)進入山谷,從另一側策馬而出,截斷他們的退路。
待各方部署完畢,驁烈向驁勇當面夸耀了自己的戰(zhàn)術,本以為他的三弟會點頭贊同,沒想到對方卻深感憂慮。
“聽說此次警署對我們血影寨的圍剿與前幾次明顯不同,指揮是一名獨自破獲過多起刑事案件的搜查官,我們絕不可掉以輕心。”
“赫格里拉警署攻打我們至少不下十次了,哪一次不是被我們殺得狼狽不堪,每次我們都是利用險峻的地形于他們周旋,我們可是山賊,敢在山里面跟我們斗的人都占不到任何便宜。”
“可是……我還是有種不好的預感,只怕……”
“別說了,你先去打探一下第一崗哨的情況,近日我們新抓來的人質由于缺乏管理,不得以從第一崗哨抽調了大量人手,導致那邊防守薄弱。”驁烈不耐煩地揮手打斷驁勇的話,“警署即將發(fā)起進攻之際再去加強那邊的守備顯然不是明智之舉,所以到了那邊你就讓所有弟兄們都撤回來。”
驁勇只好低頭作揖以表受命,隨即躍上馬背,鞭繩一甩疾馳而去。
約十來分鐘左右,驁勇就提刀下馬,抵達空無一人的第一崗哨附近,四周非同尋常的寂靜讓他提高了警惕,在崗哨內的處所內,他一見到打斗留下的痕跡頓感不妙,迅速返回原地。
不遠處叢林傳來的一陣呼救聲引起了驁勇的注意,他奮力撥開草叢,眼見四名僅剩內衣的山賊被綁在一顆大樹下。
四名被刀刃砍斷繩子解救出來的山賊紛紛向驁勇跪地求饒,氣得他破口大罵了一句臟話,忙問:“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中一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答道:“有四個自稱浪天冒險團的人襲擊了崗哨,我等不敵,被他們擒住并奪去衣物。”
“你們幾個混賬東西,連個崗哨都看守不好,理應當死!”
驁勇聽罷,舉刀一揮便將四名山賊盡數(shù)斬殺。腦海中浮現(xiàn)出山賊頭領在堂外向自己匯報抓到警察奸細的事情,當時他竟然沒能察覺這就是浪天冒險團為了混入血影寨所采用的計謀,目的就是為了解救被山賊抓來的人質。
當驁勇再次策馬折返回第二崗哨向驁烈匯報此事的時候,為時已晚。血影寨方向的天空出現(xiàn)了兩道轉瞬即逝的金色閃光,由明至暗,逐漸化為光點消失于無形。
山賊們所騎的馬匹都因血影寨傳來的巨大爆炸聲驚慌無比,發(fā)出了陣陣嘶鳴聲。驁烈也花費了很大力氣才讓他的馬兒安靜下來,內心同樣茫然無措。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所有弟兄們聽令,速速回救山寨。”
慌亂之中,驁烈下達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原本早已部署好的第二崗哨防御陣型被完全打亂,所有山賊都擠在山谷一段窄小的范圍內。更令他沒料到的是,這兩道金光其實是向原本就埋伏在周圍的警隊暗示發(fā)起進攻的信號彈。
刀劍的碰撞聲、馬鳴聲、慘叫聲響徹整個山谷。由于警隊是突然襲擊,且武器裝備更加精良,很快山賊們便抵擋不住,紛紛朝山谷外的方向逃去。
剛逃到谷口,跑在最前面的十多名山賊瞬間被從天而降的羽刃穿心而死,驁烈的馬被羽刃傷了腿,無法繼續(xù)奔跑,他只好跳下馬,舉著大刀一臉暴怒。
就在驁烈呵斥著讓偷襲者趕快現(xiàn)身之際,扎在山賊尸體上的羽刃飛了起來,匯聚組合成一柄雪白長劍回到了藏身在谷口的江刃飛手中。
“驁烈!你這惡賊已經(jīng)無路可逃,還不快束手就擒。”江刃飛左指壓劍凝聚靈力,口中默念咒法。
“想抓我就憑本事放馬過來吧!”驁烈怒吼一聲沖向江刃飛,手中的鈍刀和千羽劍碰撞在一起發(fā)出了巨大的撞擊聲。
兩人的修為顯然不在一個層次,江刃飛絲毫未動,驁烈卻被震得連退數(shù)步,以刀插于地面支撐著自己的身體。驁勇見狀上前扶他,卻被他一掌推開:“這里交給我!你快離開這里。”
“可是……大哥……”
“少廢話!你想我們全都葬身于此地嗎?”一口鮮血從驁烈的唇邊濺出,他強行用掌力將驁勇推上了就近的一匹棕馬上。
此時江刃飛的咒法開始生效,千羽劍分裂成萬千羽刃徑直飛向谷口兩側的峭壁上,迅速凝結成一道羽刃屏障,向中央合攏。
眼看所有山賊就要被這道屏障完全包圍了,驁烈為了延緩江刃飛的咒法,向對方連砍數(shù)刀,皆被江刃飛彈指幻化而成的羽刃擋下,但其猛烈的攻擊也為山賊們爭取了不少時間,驁勇牙關緊咬,內心作了一番掙扎,不得不下令殘余的馬隊跟隨自己沖出山谷。
馬蹄聲從山谷一直延伸至山頂,長途的奔襲讓山賊們疲憊不堪,紛紛下馬休息,甚至有人反對驁勇剛才撇下寨主的決定。
“寨主是我的大哥,我比你們更希望救他。”驁勇氣得把刀插在地上,向著眾山賊咆哮,“要是我也被捕了,那么這滅寨之仇誰來報?況且血影寨只是我們血影團的一個分舵,必須盡快回到總舵把這事告訴二哥和四弟,這樣大哥所做的犧牲才不會白費。”
呼嘯而過的狂風卷走了遮蓋在山賊尸體上的落葉,兩個人影逐漸從血影寨主堂兩側走了出來。其中一人為神色凝重手持衍合劍的慕云兮,另一人為面無表情手持映碧劍的柳玉涵。
待兩人并立于主堂前面的時候,慕云兮淡然一笑:“我勸你早點打消這個念頭,乖乖繳械投降,軍火庫已經(jīng)被我們炸掉了,你那艘用于逃命的飛船損毀嚴重,估計是無法起飛了。”
“可惡……你們竟敢……”驁勇怒不可遏地大吼了一聲。
“當然,還有更壞的消息想繼續(xù)聽下去嗎?”說罷,柳玉涵淺笑著打了個響指。
“冼墨安的兒子以及所有人質被我的同伴全部救出,并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們已經(jīng)沒有任何談判籌碼了。”宋子熙從偏堂的一側現(xiàn)身,替柳玉涵把話說完。
驁勇竭斯底里的帶領其余山賊向著三人沖了過來,紛紛舉刀砍向慕云兮和柳玉涵。
對付這些山賊不需要很高的劍技,很快慕云兮和柳玉涵接連斬殺數(shù)人,藏身在暗處的邵嫣更是召喚出火系咒法襲向眾山賊,殺了山賊們一個措手不及。
這幫山賊其實只是驁勇用來掩護自己逃脫的炮灰,他深知論修為自己根本不是這四人的對手,于是奮力揚手將刀一揮,將地面劈開一道巨大的裂痕,然后施展翼風步,向著軍火庫的方向跑去。
慕云兮和柳玉涵解決掉所有山賊回身一看,驁勇早已跑遠,正欲去追時卻被宋子熙抬手阻攔,只見他背手取弓用力一拉,一支竹羽箭矢便飛了出去,伴隨著一聲慘叫直接命中了驁勇的右小腿。
“他跑不遠了,我們快追!”邵嫣說罷,用土系咒法將被驁勇劈開的地面裂痕重新合攏,接著和其余三人以翼風步追了過去。
整個軍火庫連同停靠在一旁的飛船尾部的火焰都還未熄滅,看到如此慘狀的驁勇幾近絕望。他拔掉了腳上幻化而成的箭頭,一瘸一拐地用刀柄支撐著身體向著飛船挪動,他一腳踢開駕駛艙門,來到駕駛座上,按動點火裝置,試圖強行啟動飛船。
驁勇嘗試了多次,但由于飛船尾部的受損嚴重,警報聲不斷響起,紅色的信號燈晃得他焦急萬分,使勁捶打著控制臺。這時四人已經(jīng)追到了軍火庫,在飛船外邊不斷用言語勸他放棄抵抗。
不過,無論是浪天冒險團還是赫格里拉警署,都未料到軍火庫的這艘飛船屬于雙體貨運型號,柳玉涵引爆的*只是炸掉了飛船的貨倉部分,該飛船有一個緊急脫離裝置能把主體和貨倉相分離。
畢竟是血影寨的飛船,驁勇很快發(fā)現(xiàn)并開啟了這個裝置,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整艘飛船由中間分裂成為兩節(jié),拋離貨倉部分的飛船主體在引擎的驅動下騰空而起,卷起了令人眼睛都難以睜開的烈風,向著遠方飛去。
四人望著這一幕,只好無奈嘆息,慕云兮一掌拍在大腿上,大罵了一句:“該死!還是讓這混蛋給跑掉了!”
宋子熙神色輕松地轉向慕云兮,笑道:“沒關系,我們都已經(jīng)盡力了,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任務等著你去完成,我說得對嗎?搜查官先生。”
慕云兮轉身背向宋子熙,側頭冷言道:“說得對!接下來的調查你可得好好配合我,否則我休怪我不客氣。”
離開血影寨的四人,誰也沒有注意到一襲烈鳥羽紅色衣服的女人正站在遠方十多米高的樹上,嘴角微微揚起,注視著熊熊烈火下的血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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