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紅色的余暉映照在整個血影谷中,甚至比犧牲士兵們的鮮血更為鮮艷,河水沖淡了尸臭,嵐風揚起了錦旗,臨近夜幕時分的氣溫下降雖不及谷外那般劇烈,但寒意已深入骨髓,添再多的衣物也不覺得溫暖。..
“還能欣賞到此番美景,無疑證明這場戰(zhàn)爭的正義性,要是戰(zhàn)爭的發(fā)動者不惜以破壞自然環(huán)境為代價,那么我必將盡全力阻止!
“你錯了,戰(zhàn)爭能影響的事物實在太多,信念、理想、**……個人的力量太過渺小,切莫許下難以達成的承諾,否則追悔晚矣。”站在棧道護欄前的慕云兮聽到身后傳來戈麥爾的聲音,頭也不回地答道。
“以前那位有著偵探潛質(zhì)的少年長大了,實現(xiàn)了自己的愿望,成為了一名優(yōu)秀的搜查官,而我老咯!备犒湢桙c了根煙,深吸一口,“我對之前把你們當作血影團同伙一事感到非常抱歉,畢竟來歷不明的飛船?吭诰嚯x血影谷不遠處的關(guān)隘內(nèi),實在容易引人懷疑!
“不必介懷,即使你們不攻打血影谷,我們也會想方設法潛入谷內(nèi)救人,只可惜……”慕云兮向戈麥爾借火點燃手中的煙,凝望著冉冉升起的白煙,沉默不語。
“別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要不我們再回去調(diào)查一下,看看有無遺漏的線索!备犒湢栒f著瞥了一眼身后的房屋。
“不必了,我現(xiàn)在很迷茫,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走?”慕云兮吐出煙霧,露出無力的笑容,“赫格里拉修道院兇殺案還未告破,就又攤上了趙翠瓔小姐被劫持一事,都怪我疏忽大意才導致大小姐至今下落不明,我這搜查官當?shù)锰×!?br />
“別著急,只要努力,一切難事終歸會有解決的辦法,接下來你得好好放松一下以緩解壓力,所以別錯過了今晚我精心為你們準備的好酒好肉!备犒湢枌⒂抑饪吭谀皆瀑獾募绨蛏,彈掉了手上的煙灰,“明天我就要領(lǐng)兵返回王都了,為報此戰(zhàn)救命之恩,需要幫忙的話,你們可以來找我,本人必當竭盡全力!
說罷,戈麥爾向著慕云兮揮了揮手,轉(zhuǎn)身離開。
夜幕的寒意一到了血影谷外的關(guān)隘便戛然而止,這里的士兵們手挽手、肩并肩圍繞在篝火前,伴隨著歡快的節(jié)拍,高唱嘹亮的軍歌,坐在周圍欣賞的士兵們紛紛贊嘆不已,有的人舉碗狂飲、有的人大口嚼肉、還有的人高談闊論。..
一位軍官令士兵們把七桶酒扛到了天塹號飛船面前,擺好了桌椅,親自撬開其中一桶,盛滿八大腕,然后指著酒碗大笑。
“多虧了諸位的幫忙,我軍才能一舉消滅作惡多端血影團,對諸位的謝意全在這里邊了,每人一碗,不多也不少,必須喝了。”
八人面面相覷,接著他們對軍官的盛情表現(xiàn)得各不相同。
林瑤昔端起碗,用鼻子嗅了嗅,露出歉意的微笑:“抱歉!我年齡還太小,不會喝酒!
一旁的薛少陵瞥了一眼林瑤昔,輕蔑地冷笑道:“拜托,你僅比我小兩歲,我都至少能喝二十碗。”
“二十碗?少吹牛吧,我看你十碗都喝不了!
眼看林瑤昔和薛少陵爭執(zhí)不下,邵嫣只好替林瑤昔喝掉了她那碗,她一飲而盡的架勢比男人還威猛,驚得士兵們歡聲連連,其中一人更是豪言要與之斗酒,輸了的人要給大家跳支舞。
愛湊熱鬧的江刃飛也忍不住了,他將自己碗中的酒喝完之后,望了一眼旁邊端坐的柳玉涵,有了個主意。
“要斗酒的話,我建議加上這位美女,好歹柳姑娘乃攀狐市警署的警花,平時應酬不少,酒力應該不差。”
話音剛落,士兵們不禁連連叫好,因為大家都想看兩位美女的舞蹈。于是互相擁擠著排成了長長的隊伍,爭相和兩人比拼酒力。
結(jié)果卻以邵嫣和柳玉涵的勝利告終,士兵們一個接著一個倒下。
“想看老娘跳艷舞,你們還早一百年!”邵嫣臉色泛紅,指著醉臥在地上的士兵們,不停大笑。
“這酒就像從尸體里溢出的水,惡心死了,你們怎會想到拿尸水釀酒?腦袋被驢踢了吧?”柳玉涵摳了摳手指,轉(zhuǎn)身一把抓住正欲逃跑的冼承的衣領(lǐng),“我們的比拼還未結(jié)束,還有第二回合,你說對吧,邵姑娘!”
“兩位姑娘高抬貴手,放過本公子,前幾日的宿醉還未清醒,就又要我喝酒,這不是要我命嗎?”冼承雙掌合十求饒道。..
“冼公子可是我們冒險團委托人的兒子,我們怎敢要你命,不過你得跟我同一個陣營!鄙坻桃话褟牧窈掷飺屵^冼承,拉到了身邊,悄聲道,“你看那毒舌婦臉不紅,心不跳的,果然厲害,你去給我打頭陣,先來二十碗,老娘就不信干不死她!
誰知剛喝了不到十碗,冼承就一陣趔趄被椅子絆倒,和滿臉醉意的薛少陵撞了個滿懷。
“小樣……你的酒量居然還不如哥!毖ι倭晡嬷亲雍逍Φ馈
“少五十步笑百步了,你也才二十碗而已,好嗎?”林瑤昔說著就是對著薛少陵的臉上一陣巴掌。
習慣了安靜的慕云兮并無興趣加入其中,而是捧起酒碗獨自來到城墻上,仰望著星空。
“一看你這狀態(tài),就知道你還沒想好怎么解決那件事!甭劼暥鴣淼乃巫游踝叩搅四皆瀑馍磉,用自己的碗碰了一下他手中的碗。
慕云兮冷哼一聲,將碗里的酒一飲而盡:“你說得對,我正陷入深深的沮喪之中,通過觀察你這幾天的表現(xiàn),我終于明白,黎忌奎不會是你殺的,如此一來,僅有的線索就斷了。”
“所以……你愿意放我走啦!”宋子熙打開酒壺給兩人重新倒?jié)M酒。
慕云兮點了點頭,轉(zhuǎn)而怒道:“老兄!說讓你走,你還真走,忘記當初州長大人交代你什么啦?”
“我跟團員們商議過了,結(jié)果他們都愿意遵從我的意見,畢竟滄源之境關(guān)系著世界的安危。”宋子熙手中的酒碗舉到了一半,笑道,“再說我也沒打算放棄州長大人的委托,只是將尋找趙大小姐的計劃稍微延后,反正這事交給我們冒險團去辦就好了,你就專心破你的案子吧,搜查官先生。”
“哎!有時候我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冒險旅人,為何凡事都要爭著當?shù)谝!蹦皆瀑廪D(zhuǎn)身靠在城墻上,合上雙眸,掰著手指,“全大陸第一委托成功率、第一的后勤團隊,還要當守護世界的英雄旅團,我可不像你那么偉大,本人從來都只是把懲奸除惡作為恪守自己心中正義的本分而已,想不通有什么值得你為之攀比的地方。”
“其實我也想不通,不過本團長就愛跟你比,不服來比試一下!彼巫游跽f著就朝慕云兮做了個鬼臉,把酒碗里的酒灑到慕云兮臉上。
“你……他媽的……有種站住別怕別跑!蹦皆瀑鈿獾么罅R了一句,抹干臉就追了出去。
那宋子熙就像腳底抹了油一般,跑得飛快,眨眼間就不見了,待慕云兮找累了,疲憊不堪地拖著身子返回營地的時候,夜已經(jīng)很晚了,放眼望去上千張帳篷在風中抖動,就連天塹號飛船上的燈光也全部熄滅,四周寂靜得連鳥獸的聲音都聽不到。
也許浪天冒險團那四人都回天塹號上休息了,也不見冼承和江刃飛兩人,可能他倆早就回各自帳篷內(nèi)歇息了。
如此想來,僅有自己帳篷外的篝火還亮著,慕云兮手中酒壺的酒剛灑了一半,才發(fā)現(xiàn)柳玉涵仍然趴在附近的長桌上,醉酒不醒。
無論慕云兮使多大勁搖晃柳玉涵的肩膀,她全無半點反應。
他只好動手收拾桌上的剩菜、酒碗、酒壺……把該扔的東西全部丟到垃圾袋里,該留的用自己的行囊裝好丟在帳篷里。
麻煩的是周圍的帳篷實在太多,慕云兮根本分不清哪一張才是柳玉涵睡的地方,為避免她夜晚著涼,他只好脫下自己的大衣,披到了柳玉涵身上,然后倒光酒壺中剩下的酒,熄滅篝火,回到帳篷內(nèi)躺下。
這毒舌女說得不錯,伽羅國的酒確實不太好喝。
一想到柳玉涵說過的話,慕云兮微笑著合上雙眼。
等到隔日柳玉涵蘇醒的時候,時間已過正午,她揉了眼睛,驚訝地望了一眼身上的大衣,鼻孔使勁嗅了嗅,尋找空氣中奇怪香氣的來源。
接著她看到慕云兮就坐在帳篷外,燒烤著串在竹簽上的動物尸體。她趕緊走上前道謝,脫下大衣還給慕云兮。
“你終于醒啦!聽說昨晚你和邵嫣的斗酒輸了?”慕云兮撇頭示意柳玉涵把衣服放到帳篷里,右手拎起小刀在肉串上劃了一道口子,調(diào)笑道,“今早邵嫣跟我提起這事,她說你也不過如此!
柳玉涵抱著雙手,冷哼一聲,不屑道:“平手好吧!別停那娘們胡說,要不是冼承代喝了幾杯,憑我的酒量早贏了,在我意識模糊之際,親眼看見她被薛少陵和林瑤昔抬進了飛船內(nèi),疑?天塹號哪去了?”
她轉(zhuǎn)身才察覺昨晚還?吭陂L桌后邊的天塹號飛船已不見蹤影,放眼四周,安靜無比,整個關(guān)隘內(nèi)就僅剩他們兩人。
“今天早上,戈麥爾將軍率領(lǐng)國王軍班師返回王都了,在你醒來前一個小時,浪天冒險團也駕駛飛船離開了。”
“哎!你就不能勸他們回心轉(zhuǎn)意嗎?缺了這些幫手對于我們來說也是不小的損失。”
“我們不缺幫手,你看不是還有那兩個人嗎?”慕云兮說著拎起肉串,指著遠處走來的江刃飛和冼承。
“你可別誤會,我留下來并不是為了幫你,而是怕你搶了我的案子!苯酗w攤開手笑道,“要是連赫格里拉的案子我都不能解決,傳出去我這面子還往哪擱?”
“你呢?”慕云兮頭也不抬地給肉串涂上佐料。
冼承聳了聳肩膀嘆道:“我那未婚妻還未找到,當然不能跟著他們回去。”
“少騙人了,你只是怕見你的父親,怕找到趙翠瓔后你父親又逼你們成婚!绷窈瓪獾貌铧c沖上前打他,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話說她跟那女人又不熟,為何會發(f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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