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媽早就已經聽到兩個人在樓底下的爭吵聲了,但是這種時候自己不能下去,一旦下去了可能就會殃及池魚,而且他們下去勸架能夠成功的幾率為零,所以,張媽收拾完東西,一直就待著樓上的。
現在,舒雅看到了,張媽才不得不尷尬地笑了笑:“……舒小姐,先生說,先生說您這段時間先搬回副臥去……”
當初為了舒雅,把所有客房和副臥上鎖的人是魏琛,現在讓舒雅離開主臥搬回自己的房間里的,也是魏琛,張媽都有些搞不懂他們先生到底是幾個意思了。
聽到這話,本來已經絕望到了極點的舒雅愣愣出神看了看那個收納箱里邊兒自己的東西,最后轉頭看了站在樓梯口的魏琛。
怕舒雅站不穩,魏琛一直跟著舒雅到了樓梯口,現在舒雅這么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他卻忽然不知道該怎么面對。
但是,舒雅的確不能夠和自己住一間房,他甚至擔心自己的傷口會被舒雅發現。
讓搬回自己的臥室?
魏琛別過臉去,不想讓舒雅的視線對上自己的目光:“……這幾天有點特殊情況,所以你先回自己的房間住幾天。”
舒雅微張了口,想說什么,卻什么都說不出口,也對,自己是該有點兒自知之明才對,和魏琛鬧地這么大,魏琛又怎么可能讓她住在自己的主臥里邊兒呢。
她不再說話,朝著一旁尷尬又有些擔憂的張媽苦笑了一下,盡量將自己的表情放地平和自然:“好,我知道了,但是有些東西張媽你不太清楚,你把收納箱給我,我自己再進去看看吧。”
說著,她從張媽的手里接過收納箱,轉頭去問魏琛:“不知道魏先生這邊方便不方便呢?”
她必須要把自己的賬本從魏琛的那只龍貓里邊兒拿出來,那是她在這個別墅里邊兒唯一可以留戀,但是又可以帶走的東西。
她也留戀魏琛啊,可是自己帶不走。
只是,聽到舒雅陌生地叫著自己“魏先生”,魏琛本來有些緩和的臉色青一陣白了一陣:“舒雅,你就一定要這么陰陽怪氣地和我說話?”
可是這次舒雅卻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而笑開:“魏琛,你大概自己都忘了,我們之間幾乎就沒有好好說過話。”
不等魏琛回答,舒雅轉身再要上樓,腳才踏了一步,樓上卻又有聲音傳了過來。
“魏琛,你知道哪兒有吹風機嗎?我才洗完澡出來頭發都是濕的”林青鸞拿著一張帕子,裹著一件浴袍,正邊擦著頭發,邊從里邊兒出來,朝著他們這邊張望。
看到林青鸞,舒雅本來抱著收納箱的手不自覺地松開來。
“砰”的一聲響,整個箱子從舒雅的手中掉落下來,順著樓梯,所有的雜物滾了一地。
“舒雅!”
聽到動靜,本來已經撇過頭去的魏琛心里一驚,還以為舒雅出了什么事情,叫了她一聲,只抬頭,身體的趨勢就已經往舒雅
這邊去。
等看到只是掉落了雜物,魏琛才放下心來,但是看到林青鸞的時候,魏琛的整個額頭都是黑線,這個女人分明是故意的吧,一定要挑在這種時候!
舒雅木在原地,就這么愣愣地看著林青鸞。林青鸞本來就長地很好看,就算清純嫵媚如舒雅,在林青鸞面前也只能說是不分伯仲。再加上林家的千金大小姐,培養出來的貴族氣息,比之舒雅,的確要好上太多。
才洗完澡,甚而還帶了帶點兒出水芙蓉的嬌羞來。
她心里邊兒苦笑,這么個美人兒,別說是魏琛,就算是她,也只覺得好看地過了分。
試問,魏琛怎么就不會喜歡呢?
舒雅看著散落一地的雜物,自己抱著個空箱子,那女人就站在那里,微微充著他們笑著,姿勢很是優雅,臉上有點兒微微的錯愕,她越是氣質出眾,自己就越是狼狽不堪。
也對,魏琛喜歡的,是五年前那個,一身清純,風光無限的舒雅,怎么可能還會愛上現在的自己呢?若是真有,恐怕也就只是想要找到報復的快感而已。
她到底,在奢望什么……
舒雅沒哭,反而是沖著林青鸞笑了笑,自己彎下腰,抬著箱子,一點一點收拾散落了一樓梯的雜物。
張媽看到舒雅親自動手,這還了得,連忙就要上前去給舒雅把箱子拿過來:“舒小姐,這些我來就好了,您站著別動,不然去臥室里邊兒看看有什么需要收拾的?”
但是舒雅卻半點兒都沒有把箱子給張媽,她怕自己不去撿東西,一抬頭就會被林青鸞看到她眼眶里蓄滿著的眼淚水。
自己再是狼狽,也不要把這種狼狽給別人看在了眼里邊兒……
“張媽,你別動,我來”舒雅制止了張媽,張媽還當舒雅和自己客氣,所以要再上前,但是舒雅立刻厲聲叫住人:“我叫你別動!”
因為厲聲的緣故,舒雅的聲音有些尖銳,聽地魏琛眼里心里都在痛。
舒雅平日里說話溫聲細語,很是柔和,張媽顯然是被舒雅的這一聲給嚇住了,呆呆地愣在那里。
看到張媽這樣,舒雅慌張地把頭給低下去,心底道了一句“對不起”,口中卻只是喃喃自語:“……你別動,我可以,我自己來。”
她要自己來,不想要接受任何人的幫忙,也不想要讓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她可以自己來。
人就是這樣,只有在最脆弱的時候,不要讓人走到最疼最柔軟的位置,這樣,在面對更大的困難的時候才能夠變得無堅不摧。
直到此時此刻,舒雅才真正意義上地體會到,原來自己最失敗的地方就是,怎么就相信了魏琛,他能夠給自己一個好的未來呢。他們有太多的隔閡,有太多的秘密,自己不該留最柔軟的地方給魏琛,讓這個人住進了自己的心底,不然如今,怎么就會這么疼呢……
林青鸞看到舒雅撿拾東西的樣子,沒動,只去看魏琛。
魏琛的一雙眼睛和一顆心都系在舒雅
的身上,舒雅稍微站不住了,他的手和腿就不自覺地往那個方向去。只要舒雅需要,他就一定在她的身后,去接住這個人。
林青鸞別過了眼神,原本聽到這兩個人吵架,以為會是自己的機會,這么跑出來,才發現,其實說到底,這里邊兒最難堪的就是自己。
他們兩個人的糾葛,又與自己有什么關系呢……
可是,她也愛慘了魏琛啊,舒雅能夠給魏琛的,她也能,甚至按照面前這個女人的家世背景,舒雅不能夠給魏琛的,自己也能,反觀舒雅,什么都沒能夠讓魏琛得到,這個人憑的是什么呢……
林青鸞看著舒雅的眼神里帶著復雜,最后終究變成了輕蔑的一笑。
她只是需要時間,現在自己已經進了魏琛的別墅里邊兒,只要能有機會,她不會放過一點可能。更何況,自己都已經為了魏琛做到現在這個地步了,還有什么是自己不能夠做的?
她林青鸞,不過是想要和魏琛在一起,哪怕不擇手段!
舒雅撿著東西,一路向下,最后一支彩鉛筆就滾落在魏琛的腳下。
看到舒雅朝著自己這邊望,魏琛挪開了自己的腳,正要彎下腰去給舒雅撿起來,哪里知道舒雅半點兒都不想要魏琛碰她的東西,魏琛才剛一彎腰,舒雅就飛快地朝著他這邊跑過來。
因為速度過快的緣故,舒雅腳下一個踩空,直接整個身子向著前邊兒撲過去。
“舒雅”
看到人有下來的趨勢,魏琛慌了神,上前一步就將人接住在懷里邊兒站穩。
但是舒雅一站穩,立即把魏琛一把推開。
好在已經是在平地這邊,舒雅推的力道也不重,魏琛只是屏住聲氣,冷吸一口氣往后退了一步。
但是這一幕卻看地林青鸞膽戰心驚,魏琛的身上有傷啊,怎么經得起舒雅這么一推?
“魏琛!你的”林青鸞直接叫了出來,但是魏琛卻冷著眼看了林青鸞:“閉嘴,大晚上的鬼叫什么!”
他能夠很深刻地感覺到,舒雅剛才那一推,自己的傷口都在隱隱地疼,肯定是開裂了……
魏琛心底嘆口氣,又要重新縫合了……
他要再替舒雅去撿那只彩鉛的鉛筆,可是舒雅已經飛快地撿起來,退開魏琛,和他拉開了距離。光是這個動作,看地魏琛眼里邊兒一陣刺痛,就這么恨自己嗎?
“舒雅”魏琛本來想要和她好好說話,可是他已經忘了,這個場景之下,誰都已經學不會好好說話了。
舒雅蒼白了一張小臉,抱著個大大的收納箱,看起來抱地有些費勁,最后只是朝著魏琛笑笑:“我真是蠢,我早該想到的才對……”
早該想到?
這個女人,又在胡亂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魏琛皺著眉:“什么早該想到?”
“魏琛,其實你出差前說的,有個女人會住進來,說的就是這位女士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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