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來鐘，飯局曲終人散。

    賓客們紛紛離開，江老也起身告辭，葉廣白親自起身相送。

    江南看看趴在欄桿看風(fēng)景的秦玖，起身跟過去扶住老人家的胳膊。

    池天野知道秦玖的性子，她可從來不會在意這些人情事故，他故意坐在椅子沒動，就是等一個和她單獨說話的機會。

    找個借口支開助理，池天野起身走到窗邊，站到秦玖身側(cè)，語氣陪著幾分小心。

    “師叔，怎么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我也好配合您。”

    秦玖正在看著手機的一份資料，頭也沒抬。

    “你演技不行。”

    池天野：……

    關(guān)掉手機屏幕，秦玖從手機拉起臉。

    “我次臨摹的《竹石圖》怎么會流到市場的？”

    數(shù)月之前，池天野在帝都燕京辦畫展的時候，秦玖從國外將那幅《竹石圖》高價收回來，交給池天野保管——之前的“留白藏品書畫展”也都是池天野負責(zé)安排。

    當(dāng)時，為了教給池天野，一個自創(chuàng)的色技法，秦玖即興臨摹一幅。

    畫完之后，她隨手把畫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

    這個細節(jié)，池天野記得非常清楚。

    當(dāng)時，他親眼看著她把畫扔進垃圾桶，心疼地想撿但是沒敢。

    秦玖的脾氣池天野是知道的，對自己的作品她一向要求嚴苛，隨手畫的東西肯定不會拿來示人。

    “竟然有這種事？”聽說這幅畫流入市場，池天野頓時面色一變，“師叔放心，我一定查清楚。”

    幾個月的事情，還是從垃圾桶撿的，怎么查？

    以秦玖的推測，肯定是有人在垃圾桶里發(fā)現(xiàn)那幅字畫，以為是池天野所作，后來幾經(jīng)轉(zhuǎn)手就變成所謂“鄭板橋真跡”。

    碰人傻錢多的蘇家，直接賣到一千萬的高價。

    “畫已經(jīng)毀掉，無所謂了。”秦玖語氣淡淡的，“下次你廢稿處理，多加小心就是。”

    池天野微弓著身，一幅乖寶寶的樣子：“師叔教訓(xùn)的是！”

    注意到他的助理回來，秦玖揚揚下巴：“你該走了。”

    池天野沒敢再說什么，帶助理告辭離開。

    葉廣白站在酒樓門口，送完江老爺子回來，看到池天野出來，忙著迎過來相送，少不了又是一番感謝。

    臨下車之前，池天野還特意吩咐助理，給葉廣白留下一張名片。

    “葉老客氣，以后有什么用得著我的，盡管開口就是。”

    將名片收進身，葉廣白回到飯店前臺：“頂層貴賓廳，我要結(jié)帳！”

    外孫女有這樣聰慧的頭腦，葉廣白已經(jīng)很是欣慰，哪里還能讓一個孩子花錢？

    “貴賓廳的帳已經(jīng)結(jié)過，當(dāng)時訂餐的時候就已經(jīng)付過全款。”

    收銀員調(diào)出帳單，打印一份，雙手捧到葉廣白手里。

    看到最后結(jié)帳的數(shù)字，葉廣白眉頭皺起。

    十幾萬？

    這么多錢，這孩子哪來的？

    秦玖背著包，從樓梯走過來。

    “外公，我們走吧？”

    將帳單收到身，葉廣白與她一起出門坐到車，心頭無數(shù)疑惑，看看開車的司機，欲言又止。

    回到葉家別墅，葉廣白將秦玖帶進書房，仔細將門關(guān)好。

    “小玖，你和池天野是怎么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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