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全力一擊，竟然沒有收到任何效果？他明明有傷在身，而且氣息還如此虛弱……”
那個弟子雙眼圓睜，仍然保持著攻擊的姿勢，忘記把拳頭縮回，但腦子里其實早已變成了一團漿糊，混亂到極點。
直到這時，臺下的觀戰者們才反應過來，不約而同地瞪大了眼睛。
“不是說林重與凌飛羽兩人決斗嗎？怎么有其他人動手了？”
“難道無極門打算群起而攻？”
“以無極門在武術界中的地位，應該做不出如此厚顏無恥的事情來吧？肯定是那個弟子自作主張……”
但更讓他們震驚的，還是林重不經意間展現出來的實力。
“那個叫林重的年輕人真厲害啊，正面硬接暗勁巔峰武者的一拳而毫發無損，難怪敢跟凌飛羽對決！”
“很正常，化勁與暗勁的差距，本來就猶如天淵，我看那個無極門弟子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敢對他出手。”
“接下來有好戲看了，此事會如何收場呢？”
觀戰者們興致勃勃，眼睛在林重和凌飛羽之間來回掃視，恨不得他們馬上就打起來。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林重慢條斯理地抬起右手，曲起食指，對準那個無極門弟子的額頭輕輕一彈。
林重的動作似慢實快，那個弟子根本來不及反應，被彈了個正著。
“嘭！”
感覺就像是被萬斤巨錘轟中，那個弟子忍不住發出一聲凄厲慘叫，雙腳離地，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向后倒飛而回。
那個弟子高大的身軀在半空翻翻滾滾，如同毫無重量的稻草人，同時口鼻中鮮血狂噴，涂得滿臉都是。
“可惡！”
立于凌飛羽身側的程鋒神情陰沉，向前邁出一步，伸手托住那個弟子的后背，卸去反彈的力道，并順勢將其放在地上。
那個弟子嘴唇翕動，身體像患了羊癲瘋一般瘋狂顫抖，額頭有一個半寸深的指印，很快就變得又紅又腫，鮮血從嘴巴、耳朵、鼻子、眼睛里涌出，看起來異常嚇人。
他瘋狂掙扎了幾下，忽然雙眼一翻，徹底昏死過去。
“嘶！”
看到這一幕，周圍登時響起一陣吸冷氣的聲音。
誰也沒有想到，林重下手竟然如此之狠，看那個無極門弟子氣若游絲的模樣，就算最后能勉強救活，也會變成白癡。
“好狠辣的手段！”
“難道他對無極門就沒有半點忌憚之心？”
“要我說，那家伙變成這樣，純屬咎由自取，他一個區區暗勁，竟敢主動攻擊化勁宗師，他不死誰死？”
與下方熱鬧的氣氛不同，擂臺上一片死寂。
眾多的無極門弟子死死盯著林重，足足過去了十幾秒鐘，一個無極門弟子才用不敢置信的語氣道：“你居然敢對黎師兄下此毒手？！”
“很吃驚嗎？很意外嗎？你們為什么會覺得我不敢？”
對于這些無極門弟子的愚蠢，林重終于生出一絲厭倦，破例多說了幾句話：“莫非你們以為，擁有無極門弟子這一層身份，就相當于得到了免死金牌？所有人都必須對你們以禮相待，恭恭敬敬？何等天真可笑的想法！”
他聲音轉冷，嘴角浮現一縷嘲諷的笑意：“就算我真的殺了他，你們又能拿我如何？這場爭端本來就是你們先挑起的，難道還指望我對你們客客氣氣，忍讓三分？”
“你……”
這個無極門弟子登時語塞。
“擂臺是戰斗的場所，不是用來逞口舌之利的，如果口舌有用，還要力量做什么？對武者而言，拳頭才是道理。”
林重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語氣不疾不徐：“要跟我講道理的話，就用拳頭來講吧，我洗耳恭聽。”
“啪啪啪啪！”
林重話音剛落，擂臺上忽然響起鼓掌聲。
“說得好。”
凌飛羽一邊鼓掌，一邊邁步向前：“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你確實有資格當我的對手，所以我決定了……”
他停下腳步，與林重對面而立，俊美的臉龐上，驟然流露出不加掩飾的深沉殺機：“要用道理打死你！”
隨著凌飛羽此言一出，周圍的溫度頓時直線下降，氣氛更是瞬間緊繃到極點。
“只要你能做到，盡可以試試。”
林重抬起眼簾，漠然與凌飛羽對視，雙眸古井無波，表情毫無變化，唯有聲音鏗鏘有力，冷硬如鐵。
凌飛羽抬起一只手，往后揮了揮，對那些無極門弟子道：“你們都退下，派幾個人送黎文去醫院。”
黎文就是那個被林重打暈過去的弟子，雖然他受了重傷，但武者的生命力本就異常旺盛，只要及時得到救治，未嘗不能活下來。
當然，就算他能活下來，也有極大的概率變成植物人。
“是，大師兄！”
那些無極門弟子躬身領命，扶起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黎文，齊刷刷從擂臺跳下，只剩程鋒、徐真、徐淳三人站在原地沒動。
“你們也下去。”凌飛羽頭也不回道。
程鋒目光一閃，低聲道：“大師兄，我們為您壓陣……”
“下去！”
凌飛羽加重語氣，打斷程鋒的話。
程鋒三人面面相覷，不敢違背凌飛羽的命令，只得依言而行，跟在其他無極門弟子后面跳下擂臺。
“現在，就剩我們兩個人了，你后悔還來得及。”
凌飛羽提高聲音，全場皆聞：“如果你立即跪地投降，并自廢武功，我或許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不用了，出手吧，我時間寶貴，而這一場鬧劇拖得太久。”林重面無表情道。
“如你所愿。”
林重的回應并未出乎凌飛羽預料，他嘴角咧開，露出隱含猙獰意味的冷笑，猶如一頭盯上獵物的猛獸。
見林重和凌飛羽準備動手，臺下觀戰的武者們精神一振，一瞬不瞬地盯著兩人，愈發全神貫注。
凌飛羽雙目微闔，兩條腿左右分開，足尖向內，形成內八字，同時膝蓋微彎，全身放松，雙臂抬起置于胸前，如抱滿月，提頂、吊襠、含胸、拔背、松肩、墜肘、撐膝、坐胯，八個動作一氣呵成。
混元無極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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